第89章 试探
“你们觉得以后的锦衣卫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锦衣卫？”
女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只是放在了王亦穆和太子二人身上。
太子听到女帝这句话，露出了明显迷茫的神色。
而王亦穆听到女帝这么问，先是看向了方凡，不过方凡知道女帝问这个问题的含义，直接将头低的快埋进胸口了。
王亦穆之前因为方凡每次都能猜到女帝的想法，王亦穆也养成了一些依赖心理。
王亦穆本来这次还想从方凡这里收获一些提示的，不料王亦穆看向方凡的时候，就只能看到方凡的头发了。
女帝也在王亦穆看向方凡的时候顺带瞥了一眼方凡，看到方凡深深的低下头的模样，女帝嘴角微微向上一翘。
女帝发觉自己好久没有碰上这么对胃口的下属了，如果不是方凡的特殊性，女帝真想将方凡留在坤宁宫之中了。
王亦穆见方凡低下头，也知道这个事只能靠自己了。
王亦穆开始回忆起之前方凡对他说过的女帝的态度，脑海中灵光一闪，自认为有了七成的把握。
而太子则还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女帝看着太子这明显走神的样子，内心对他的愧疚也减轻了几分。
女帝也没有难为太子，直接让王亦穆先回答。
“穆儿，你先说一下你怎么看吧。”
“母皇，锦衣卫应该除恶务尽，如果是有不法之徒在锦衣卫中浑水摸鱼，那么就一个一个给他挑出来，如果说锦衣卫根子上烂了，那么就直接连根拔起。”
王亦穆一边说着，自己的个人情绪也饱满了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上阵。
方凡听到王亦穆的说辞，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王亦穆还是太着相了。
方凡听到王亦穆答完之后，才抬起头来。
方凡偷偷的观察着这母女三人的表情。
女帝的表情方凡一直看不透，现在还是如此，方凡完全无法从女帝的即时表情上读出女帝的想法。
王亦穆的表情现在十分狰狞，但是方凡发现王亦穆的表情突然变得心虚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至于太子，方凡发现他对着王亦穆露出了崇拜的表情，方凡已经知道为什么女帝不想着培养太子了。
方凡在观察三人的时候，女帝也在观察着其他人。
女帝看到自己二女儿的眼神之后，就知道不用问了。
不过女帝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瑶儿，你怎么看？”
“我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
女帝好在已经预知了这个答案，要不然肯定眼前一黑。
王亦穆变得心虚的原因也是方凡抬头的时候，方凡不经意露出的一个叹息的表情。
女帝也只好让方凡给自己这两个女儿当一次老师了。
“小凡子，穆儿这么喊你，我也就这么喊你吧，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之前女帝就已经用了这个称呼了，不过这在王亦穆面前，还是装了一下。
“陛下，臣以为，这事关乎臣的切身利益，臣只能姑妄言之。”
“准。”
“锦衣卫不可失，哪怕锦衣卫整个烂了，也只能说只诛首恶，为锦衣卫留个根。”
方凡已经预料到女帝要说什么了，还不如自己招了。
“锦衣卫被连根拔起，高兴的是臣，只要这种密探性质的衙门只有一个，那么臣说他是黑，他就是黑，臣说他是白，他就是白。”
“偏听即喑，兼听才明，不说广纳贤言，就说以后我和锦衣卫相互告黑状，陛下知道的事和现在比，也只会只多不少。”
太子就不用说了，已经处于一种痴呆的状态了，而王亦穆看向方凡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害怕的表情。
王亦穆通过方凡这段时间干的事，也知道方凡现在的权利是多么的诱人。
就这样方凡还能主动分权出去一半，这种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是更狠。
女帝在今天白天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唯一令女帝有所担忧的是，整个内廷之中，除了沐总管对自己忠心之外，其他人女帝还没有发现能够与方凡相抗衡的。
就像方凡说的，一家独大的后果太坏了。
不过女帝还没办法将方凡给解决了，不然女帝也怕王亦穆上去之后，被外面的那些大臣用“之乎者也”给束缚住。
女帝将这个事情定性完之后，顺手摇了摇桌子上的铃铛。
过了没多久，沐总管就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走进了房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朕子女成立新衙门间卫，用以习事，分别设二班...令方凡为二班副总管，其麾下冯毅，为二班缉拿使，加千户。”
方凡没想到自己本来应该就是一个小头目的任命，自己硬是立功立成了一个副总管。
而两班的正总管就是秋菊还有太子那边的那个贴身宫女，方凡没想到的是，冯毅居然也跟着自己沾了光，这么快就混到了千户。
方凡也知道这也算作女帝给自己的一个警告，告诉方凡别以为你从别的地方挖人我不知道。
方凡一边感慨自己着副总管都快当了不知道多少个了，一边倒是也无所谓，虽然没干上正总管，但是好歹也干上正总管了。
然后，在方凡吃惊的目光下，沐总管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又拿出来一份圣旨。
而这个圣旨的内容就要长许多了，最核心的问题就是，锦衣卫到底要打压到什么程度。
女帝也在这个圣旨中写的明明白白，方凡现在还关在牢中的锦衣卫千户那一支，再加上另一支千户，不能多也不能少。
方凡听到这个命令，也叹了一口气。
整个京城之中，锦衣卫也就四个千户，没想到这锦衣卫得罪女帝得罪的这么狠，直接砍去了一半。
不过锦衣卫削弱是方凡最乐意看到的一件事，方凡也知道这个圣旨不是给自己的，不过是念给自己听的。
果然，沐总管念完这个圣旨之后就将这个圣旨也收了起来，顺便走到方凡身边。
方凡识趣的跪了下来，沐总管才拿出一个兵符。
这个兵符的作用对于方凡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有了这个兵符之后，方凡动用黄武威就名正言顺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沐总管也对女帝说了一句。
“陛下，该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