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去干净，再来一刀
方凡打量着内间，四周没有一扇窗户，屋内的炭盆猛烈的燃烧着，没过一会，方凡就热得浑身冒汗了。
一个赤膊只穿着一条皮围裙的刀子匠见方凡进来，走到方凡身边。
先拿起方凡身边桌子上的竹签看了看，然后笑眯眯的对方凡说：“原来是方公公要验明正身啊。”
方凡听到方公公的称谓，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在自己下半身还是沉甸甸的。
方凡对刀子匠还是客气的一拱手：“正是在下。”
不料那个刀子匠并没有接方凡这个行礼，反而侧身到一边，用手暗地里比了个收钱的手势。
方凡没想到到这里还需要孝敬，在此之前方凡手中的钱已经全部用来打点锦衣卫和苏公公了，这下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方凡只好凑到近处，小声对刀子匠说道：“这位大哥，近来有点不凑手，日后必定为报。”
刀子匠见方凡凑到自己身边，眉头便是一皱，轻轻退了一小步，等到方凡说自己没钱之后，刀子匠眼中的鄙夷也就不再掩饰了。
直接对方凡说：“我见方公公之前有些毛茬没有去干净，今天我老唐帮方公公再‘刷刷茬’。”
这刀子匠也是用心险恶，如果第一次切割太浅，将来里面的脆骨会往外鼓出，就必须再挨第二刀，这就是所谓的“刷茬”。
而因为方凡没给孝敬，这刀子匠不管方凡的伤口如何，便向深里割，既让方凡再走一遍鬼门关，哪怕方凡能够挺过来，也会因为割深了，将来痊愈后会往里塌陷，形成坑状，解小便时呈扇面状，一辈子不方便。
本来方凡还怕自己暴露，哪想到因为自己没交钱，刀子匠也不管自己里面是什么样，直接要再给自己割一刀。
这些刀子匠平素就要按住那些“准小太监”，自然练就了一身腱子肉，拖着方凡便向那张沾满污血的床上按去。
方凡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脚下生根站在原地，反手扣住刀子匠的手腕，直直盯着刀子匠。
刀子匠自然没有练过什么内功，发现自己拖不动方凡之后，又猛地一拽方凡。
这一拽自然是拽不动方凡，反倒是刀子匠的右手手腕被方凡扣住之后，被抓的生疼。
见拽方凡不动，又是第一个敢瞪自己的太监，刀子匠恼羞成怒，一拳向方凡打去。
方凡没想到刀子匠被自己捏住手腕的情况下，另一只手还敢对自己出拳。
不过还没等方凡做出反应，右手就已经捏住对方打过来的左拳。
方凡右手运起玄冥爪，在刀子匠的哀嚎下在刀子匠的左拳上留下青黑色的指印。
过了一会，苏公公和净身房的总管太监推门而入。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方凡的惨叫，仔细一听发现这个声音过于粗厚，才推门进来看看情况。
净身房管事一进门，看到刀子匠正在方凡身旁捂着左手哀嚎，当即训斥方凡：“方公公，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净身房里闹事。”
苏公公本来并不想插手这事，但是瞥见方凡给自己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不得不走到方凡二人身边喝问：“方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
方凡便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不过刀子匠索贿一事方凡刻意隐去了。
苏公公听完方凡的叙述，心中也有数了，刚想各打五十大板，但突然想到方凡一个太监，怎么能打过身强体壮的刀子匠。
苏公公抓住刀子匠收在怀中的左手，抽出来仔细一看。
当看到刀子匠左手上的指痕后，苏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谁教你的？”
“魏公公”，反正死无对证，方凡自然回答的果断。
苏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知道是魏献忠给方凡办的入籍，但是没想到魏献忠对方凡会如此的器重。
《阴冥功》每个进宫的小太监都会发一本，但是像《阴冥爪》这类武技，就需要一定地位才能得到。
至于将武技传给他人，更是被严格限制的行为。
苏公公回头看了一眼管事，管事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扣个锅扣出了事情。
赶忙快步走到苏公公和方凡二人身边，递给了苏公公一张银票。
苏公公接过银票的一瞬间便将数额看清楚，满意的收下了。
转头问方凡：“方公公觉得怎么处理为好？”
方凡自然看到了二人的勾当，也知道苏公公是劝自己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方凡可不会咽下这口气，笑眯眯的看着管事的，说了一句：“有些毛茬没去干净，再刷刷茬吧。”
方凡说完看向苏公公，管事也没想到方凡会提出这个要求，也向苏公公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苏公公没有正面回答二人，拿起刀子匠的左手交到了管事的人手上，“李管事，人我就交给你了。”
说罢，便搂着方凡的肩膀，“兄弟，既然验明正身了，咱家带着你办其他的入宫手续去。”
李管事看到手中刀子匠手上的指痕，也知道了苏公公的意思，甩开刀子匠的手，亲自跑到二人身旁，恭恭敬敬的送方凡出了净身房。
方凡刚走出净身房没多远，就听到净身房中传出了一声比之前几声更为中气十足的惨叫。
方凡问道：“苏公公，不用验明正身了？”
“方公公可是开玩笑了，你早说你会《阴冥功》，就不用走这一趟手续了。”
方凡这才知道，这个功法只有阉人才能修炼出真气。
随后方凡随着苏公公在敬事房将方凡入宫的手续办完之后，方凡也领到了自己的被褥以及住所。
方凡看着手中监栏院丙字七号房的门牌，苏公公在旁边劝解：“先委屈方公公几晚，不出几日，方公公必有大用。”
方凡其实也不知道这个牌子代表着什么，正准备去监栏院报到，就看到有一个小太监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那个小太监跑到方凡二人身边停了下来。
苏公公马上拽着方凡跟这个小太监问安，“沐公公贵安”。
小太监缓了两口气，回了一礼，马上问苏公公，“苏公公，这就是新来的方公公？”
“回沐公公的话，是的。”
得到苏公公的确定之后，沐公公便对方凡说道：“方公公请跟咱家这边走，圣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