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丽塔的嫁妆钱
“嘿！亨特先生，我在路上想到一个新的设计点子！”
回到住处，比安卡兴冲冲打开门，却被客厅的乱象给惊到了。
客厅里原先的家居和摆设被粗暴地推到一边，丽塔正指挥一众修女抱着木箱和被褥来来往往。
“小姐！您回来啦！”见到比安卡的身影，丽塔眼前一亮，告知对方下午发生的事情。
来不及为系统给出的奖励喜悦，比安卡脸上的笑容凝固，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等一等，你让我消化一下！”
“亨特先生去采购女孩们的生活物资了，留下我在这里，现在这些女孩子的去向等着小姐决定。还有，咱们要不要去伊莎贝拉说的那个神秘地点看看啊？”
“好，不过要等亨特回来一起，”比安卡点点头，然后吩咐道，“还有，特蕾西娅身上有伤，今晚就委屈你一下……”
“没事的，小姐，我和其它修女挤一挤，在客厅打地铺。”
“不用，我房间很大，你今晚和我睡！”
“啊？”
比安卡的意外邀请，让丽塔的脸颊瞬间涌起一抹红晕，丽塔左顾右盼，突然意识到两人交谈说的是捷克语，修女们听不懂。
“怎么？难不成我把床让给你，我和亨特、亚历山德罗夫他们睡一屋？”见丽塔满脸羞涩，连耳尖都泛上红晕，仿佛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比安忍不住调戏起来。
只见丽塔低着头，双手握着女仆裙下摆轻轻摩挲，连对比安卡调皮的小手也不躲不避。正当比安卡忍不住要加大力度的时候，丽塔终于忍不住嘤咛一声，微微点头答应。
比安卡见状大喜，轻吻丽塔额头，随后便转身去忙其它事务。
夜里，丽塔小心翼翼地走到比安卡的房间前，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柔和的灯光透过门缝，照在丽塔脚上的小皮鞋上。
丽塔想起给比安卡念过的睡前故事…她曾经也向往童话中的爱情，但直到二十二岁的她，也没牵过男生的手，就连认识的男性都没几个。从十岁成为女仆起，海因里希和瓦茨拉夫给她的任务就只有照顾好还是一团奶娃娃的比安卡，面对一手带大的比安卡，丽塔有些害怕小主人提出非分的要求，身体也莫名的有些躁动和不安。
“小姐早年丧母，如今又处于青春期，对成年女性的身体产生好奇是正常的……”
丽塔在心里默念。沃尔夫冈家族一直在走下坡路，陆陆续续辞退过不少下人，自从前任女仆因试图勾引海因里希而被开除后，她成为了家中唯二的女性，丽塔觉得自己有责任教导比安卡，引导她建立正确的取向。
“丽塔，是你在门口吗？”比安卡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安静。
“小姐……”丽塔微微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进来吧，门没锁。”
手中的门把仿佛千钧重，丽塔推开房门，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比安卡的房间宽敞明亮，布置简洁却雅致，偏偏衣服胡乱丢了一地。比安卡穿着轻薄的浅蓝色碎花吊带睡裙，坐在书桌前专心工作着，一头金发被草草团城一个球扎在头顶，几须零落的碎发自然地从额间垂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丽塔犹豫了一下，最终走进房间。她静静地站在比安卡身后，收拾地上零落的衣服。比安卡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文件，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小姐，穿着得体、衣冠楚楚才是淑女该有的样子。”捡起比安卡的贴身内衣，丽塔努力控制脸上表情，“老爷给您报的礼仪课应该教过这些。”
“可是全穿又闷又热啊，人家不想穿嘛。”比安卡伸个懒腰，语气软绵绵的，“这样吧，丽塔你给我穿我就穿。”
看着孩童般撒娇的比安卡，丽塔有些哭笑不得，原先的紧张情绪被抛到九霄云外。
“好好好，那就让我来服侍小姐。小姐，请抬一下脚。”
丽塔轻轻地走到比安卡身边，微微蹲下身。她感觉比安卡身体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息，让她陶醉其中、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间，曾经奶萌奶萌的小娃娃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小姐，请站起来一下，对，提一下裙子，好，坐下吧！”
丽塔又来到比安卡身后，“来，小姐举一下手。”
“嗯哼，”比安卡轻轻抱怨，“本来就小小的，丽塔你系那么紧，要变飞机场了。”
“哪有？”丽塔又解开比安卡的发团，用梳子将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小姐，像你这样乱绑头发，会伤害发质，导致之后发型不美观的。咦，小姐是在画枪吗？”
“不是枪，这是M79榴弹发射器，不过现在它要改名了，哼哼！”
带着特蕾西娅离开下水道后，系统判定任务完成，给出的奖励是M79榴弹发射器，以及配套的杀伤榴弹技术。
M79作为一款灯塔国陆军在1960年定型的武器，在越战中表现出色，总产量超过35万具，哪怕2024年仍在一些国家服役。
比安卡双手叉腰，小脸上表情颇为骄傲。丽塔却注意到比安卡比瘦了不少。
“小姐，你瘦了好多，”丽塔有些不忍心，“你肯定是累着了，连月假都推迟了。”
“诶？”比安卡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多。“我都快忘了有那玩意儿。”
“您快把自己当男人了，哪有这么拼的。以前您独自睡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熬夜？歇一歇吧，不然老爷回去肯定要责备我没照顾好你。”
“马上马上，我马上就能完成这份武器设计草图了，之后还要再选几处合适的地点，找一个仓库租下安置修女们；然后核对在黑市里售枪的流水，你还记得阿尔贝托先生吗，他在黑市混的如鱼得水……”
“……那我帮你重新沏杯咖啡吧。”丽塔端起咖啡杯，悄悄离开房间。
“哦？好。”
比安卡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已经习惯了丽塔的顺从，她总会默默把什么都揽下来，给予比安卡最温柔、最贴心的服务。不过今天的丽塔似乎有些不对劲。
“丽塔，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比安卡回头问道。
“女仆的职责就是服侍小姐，”丽塔轻咳两声，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的异样，“我的职责就是服侍小姐，也没有生小姐的气。”
是吗？比安卡挠挠头，重新进入工作。
沃尔夫冈兵工厂虽然短时间内得到了大量的订单，显得一片欣欣向荣，但是短时间内大量订单的冲击，同时也是一种考验。就像脾胃虚弱、奄奄一息的人，短时间服用大量虎狼之药，充满了危险。
而自己与父亲需要做的，是安排好有限的资金，在短时间内兼顾购买物资、培训新人、扩充产能、同时安抚老员工，维持生产秩序……
同时首批钨砂矿应该已经运抵汉堡港，不清楚它们能否顺利找到卖家，希儿保佑，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比安卡一时思绪万千，仿佛走在钢丝绳上，而脚下就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肩颈上传来酸爽的揉捏感，比安卡抬头看见了丽塔关切的表情。
“工厂管理和谈生意方面，我帮不上小姐，但是看到小姐这样辛苦我也很心疼，小姐整晚都低头工作，希望我的按摩能让小姐好受一点。”
“丽塔，谢谢你的心意。”比安卡轻轻说道，
“古罗马时期，有一位了不起的日耳曼人领袖，叫做阿拉里克（Alarich I），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攻破罗马城的人。当他占领罗马城后，他曾经感慨：如果罗马人当初给他足够的军饷，哪里会有今天攻克罗马城的他。
在遥远的东方，也有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说过：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父亲中了肥皂人的奸计，欠下一笔巨额债务。那些该死的家伙，想用他们贪婪无度的大嘴，把父亲投入毕生心血的兵工厂吃干抹净，连连同这个家中的所有人。
我有时候会害怕，害怕不能保下身边的一切，所以我必须加倍努力。工厂需要父亲坐镇，我必须与他一起分担压力，远赴异国寻找订单，设计新产品……我担心我做不好，担心……失去身边的一切。”
“小姐，你是我们的骄傲。”听完比安卡的一席话，丽塔眼泪啪嗒啪嗒留下，握住比安卡的手，丽塔的声音有些哽咽，“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嗯，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
“绝不会失败！我不想失去丽塔！”
“比安卡，没事的，”丽塔蹲下身，贴在比安卡耳边，“我有三万多积蓄，等回家了我全都给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不行！那是你的积蓄，是你以后嫁人时候用的嫁妆！”
“小姐您不是说过吗，‘从树上跌落的鸟巢里，是不会有完好幸存的鸟蛋的‘，所以，不许你拒绝，也不许你辜负我。”
“这……”
“小姐，答应我。”丽塔抓住比安卡的手臂，“答应我。”
“……我，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