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寒髓密晶
“呵呵，所以你到底卖给了他什么。”
“我靠你不是看过契约了吗？”
“我想听你自己说一遍。”
“...”
“冷冻法海水淡化。”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了一个原理——水在结晶时，会自动排除空间内的其余杂质，从而将溶解在水中的盐分等物质排除出去，结晶的时间越久，排除的越干净。”
“而水的结晶最简便的方式，就是冷冻降温。”
“正好，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份商品目录上，标注了西岛有大量的髓寒密晶，这玩意我当时就看上了，简直是天然的冷却剂。”
“我跟川克说，你到时候整一个大铁桶，往里面倒髓寒密晶，装满，再给铁桶装个把手，往海水里一放，到时候就搅拌就完事了，沉到搅不动，就把桶子捞出来，把上面的冰一刮，那就是淡水。”
“当然，具体施工过程肯定不能那么粗放，但是他一听讲这个办法，就兴奋得什么都劝不住，硬要塞给我钱，我说你先给个500金的订金吧，他就给了，给完就要去验证，这不，才公证完就要跑去西岛了。”
李淮一边说着，抽空还打了个哈欠，但是吉翁能从他微颤的手掌之中，感受到李淮内心的不平静。
两世为人，李淮其实都没有做出过什么大的成绩，借助自己的智慧挣到这么大一笔钱，其实对他来说颇为刺激。
但是，他就是不想表露出来。
吉翁微笑，这样也挺好。
李淮成长了。
知道试探，懂得藏拙，虽然手段有些稚嫩，但是对于他这种天才来说，有这个意识就足够了。
既然如此，这一场吉翁制造的私下交流就有意义。
“不错。”
吉翁缓缓点头。
“不枉我教你一场。”
“扯淡，你教我什么了，你不就教点枪法吗。”
吉翁却没有跟李淮争辩，对面已经杠精附体了。
“既然你有试探的想法，那你告诉我，在你心中，川克的目的是干什么？”
李淮略一迟疑，随后道：
“他说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族群。”
“那就是拯救鼠人咯，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大概是真的。”
李淮摸了摸下巴。
这样，川克的立场便和李淮有所接近——都是代表非统治阶层的利益，两者便有合作的基础。但是在合作之余，川克的靠谱程度很让李淮怀疑。
万一这个盟友菜的像当年的意呆利，或者节操坑得像当年的法国，那有这个盟友还不如没有。
吉翁也想到了这点，他开口：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有点蠢。”
“何以见得？”
“他的想法有点过于单纯了。”
“有两套方案，第一套，是让我帮他建设领地，用来给自己的同族增加收入；第二套，是我提出的，他却理解为通过廉价的海水淡化设施，帮助鼠人减少生活成本。”
“这两套方案的思路都是如出一辙，那就是最直接的谁穷帮谁，谁穷救谁。”
“可是，这样的办法帮助穷人，只是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本质上，贵族抽取各种税款的想法就是，只给穷人留下勉强足够生活的本钱，多余的钱货全部归他们，他们的欲望就像无底深渊一样，哪有满足的可能。”
“没有为某一族群发声的实权团体，那么这一族群受剥削的命运就不会改变。”
这一下，吉翁有点儿惊艳了。
这视角真是锐利，而且一针见血。
穷人是因为什么过不好呢？天灾，兵乱，疾病？都不是！穷人就是因为贵族才过的不好！生产出来的东西十之八九都归了大型利益团体，那可不就只能受穷么。
要想真正让大多数人摆脱贫困，一是要提升生产力，二是要改变分配方式。
经历过21世纪教育洗礼的李淮明白，如果想改造环境，就非得革命不可。
只是，用什么方法革命，革谁的命，还有待商榷。
“不错，真的很不错...”
吉翁两眼微眯。
“看起来，你已经很有想法了，既然如此，我这个跟不上时代的老东西也就不打搅你了。”
“哪里哪里，不是你跟不上时代，是我太超前啦。”
李淮得意开口。
“哈哈哈哈，倒也是。”
“不过，现在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
“你们两个谈的条件具体是什么？除了2000金币以外。”
虽然，吉翁看过那份契约，可他知道，以李淮现在的奸猾，那条约上肯定还有些没写明的内容，再说，两千金币肯定买不到这个技术。
李淮跟吉翁相处了一段时间，跟这老梆子的关系已经逐渐亲密，因此，他稍一思索，还是开口：
“第一，就是我只卖技术概念，不包售后，具体的实施，他如果不行还是要找我”
“第二，就是我向他要了一个物种。”
“什么物种？”
“雷炮阵磲。”
吉翁知道李淮有生物改造方面的技术，听到这话，他点了点头，知道李淮没有做亏本生意。
但是，更多的疑虑在他心头冒出来。
这小子又有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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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克可不知道李淮在这边的大小歪心思，他现在满心想着的就是验证李淮说的东西。
如果真的靠谱，正可以接着这次海盗入侵事件，收购下西岛的寒髓密晶矿场，从而解决鼠人的用水问题，为整个鼠人族群，做一件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没什么好说，川克也不再吝惜体力，直接将短剑放在水面上，如同冲浪板一般劈波斩浪，直奔西岛而去。
唰！
数公里距离转瞬即到。
川克知道寒髓密晶矿场的位置。
脚踏着飞剑，他一路横冲来到矿场，守岛的狼人士兵见到吉翁，刚要举枪，连忙被管事的拦下。
“也不看看是谁！那可是新来的男爵！”
骂完，管事的矮小猪人又谄媚地对川克献媚。
“不知，男爵大人有何贵干啊。”
“买些密晶，回去纳凉用。”
“嘿嘿，密晶，城里多的是啊，何必来我们这——啊！”
一把蓝紫色短剑就这么指着他的脖子。
“你也配管我？”
川克冷嗖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