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蒙尘
师徒两个在渐渐摸索清楚了人报对他们带来的提升之后又转而尝试利用人报来参悟其他的技能。
随后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各种尝试与探究，他们总算是认清了一个现实。
人报的确可以帮助他们参悟各种技能甚至是辅助感悟《妙生寰宇明道经》，可是那效果虽有却远不如直接参悟正阳符与祛疫符两者来的有效。
看起来是因为直接使用这两种符箓帮助病人，从而使得这两种符箓的加持提升效果最好。
王铖知道这一点之后干脆也懒得去琢磨别的了，就完全以自身人报来辅助参悟这两道符……
其实吧，每一道符理论上都是有上限的，这个上限决定了一门符箓的品级。
就好像正阳符这种，撑死了就是个初级符箓。
而祛疫符则是个掌握就好的基础符箓。
但是吧，这世上往往就有那么些打破常规的办法。
顶级天赋是一种，人报加持是一种，有打破常规的妙法经典辅助也是一种。
具备一种条件就能开始创新或者给固有符箓提升品级了。
那么同时具备两种甚至是三种条件呢？
玉鸢子他渐渐地开始简化两种符箓的笔画，而王铖则是忍不住往里面增添笔画。
师徒两个一个做减法一个做加法，还真是有意思的情况。
可他们也会时不时地交流这方面的经验，就好像是王铖前世的‘学术课题’一样，两人研究得不亦乐乎。
而流民的情况也在他们的帮助下好得太多了，虽然每天还是陆续有人来，但只要不是大规模地来人，他们还是能够很快解决问题的。
只是就算如此，王铖在连续三个月的‘机械劳作’之后，忍耐力也已经到了极限。
他忽然对玉鸢子说：“师父，我有些熬不下去了。”
玉鸢子奇怪地问：“这是为何，你在这三月中不但将正阳符、祛疫符两门符箓推演至了更高境界，就连自身修为也再次往前推了一层达到了练气四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王铖摇摇头说：“可是这件事已经浪费了我的太多精力，我现在每日制符只觉得是机械劳作，是为了得那些‘人报’而已，早已没了最初的圆融满足之感。”
他顿了顿，随后叹息道：“为了‘人报’，反倒令我失去了自身的‘功德’，这究竟是得还是失呢？”
玉鸢子闻言神色一慌，这是他未曾想过的角度啊！
他正喜滋滋地感受自己不断收获的‘人报’呢，结果却被自己徒弟给当头棒喝了。
他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当师傅的，总不能境界比徒弟还低吧？
于是他故意干咳一声，而后道：“徒儿，你忘了为师先前说过什么了？”
他本意是拖延一下，好让他组织语言。可没想到王铖好像一下子受到了启发！
王铖双眼一瞪，恍然大悟道：“是了，师父说过的，莫使灵根蒙尘垢的。”
“师父，我不准备再在这里给人制符了。”
玉鸢子不由得皱眉：“可此事若我等不做，这里的流民又该如何，你的王家庄又该如何免于疫病之苦？”
王铖也是苦恼，他说：“师父，我们就不能做一种能够长期留存的符，让它能够一直发挥作用，届时我们不就可以解脱了？”
玉鸢子没好气地说：“那种东西可没有。”
这种符箓可就超出玉鸢子的理解范畴了。
王铖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于是他问：“可还有什么东西教教弟子呗，这种枯燥的生活让我无聊得紧。”
玉鸢子好奇问：“不怕自己灵根蒙尘了？”
王铖摇头道：“还得多谢师父点醒，此前只觉得难受却并未醒悟，现在既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也不会有事。”
玉鸢子心中凄苦……这种能够飞快自己看开的弟子他该怎么教才好哟！
玉鸢子神色平静实则苦恼至极，他该教什么好呢？先前本来还计划符道至少能够让王铖学个半年，结果现在最多四个月就已经撑不住了么。
恰在此时，王铖道：“师父不是还会阵法吗？不如就教我阵法吧。”
王铖也是突发奇想，因为想到第一次与自家师父见面的时候玉鸢子就曾吹嘘过其‘丹、阵、符、术皆有涉猎’。符与术王铖都已经在学，就剩下丹与阵了。
只是丹道比较复杂，还要丹炉和灵草之类的，条件实在不具备。
于是阵道就成了王铖此时第一个能想到的了。
玉鸢子闻言颇不好意思地说：“阵法的话为师只会两种，一种是‘迷月幻阵’，还有一种是‘聚灵小阵’，若是你感兴趣的话这段时间都可以抽空教给你。”
王铖听了忽然有些明悟，自家师父此前说的‘皆有涉猎’恐怕并非自谦，真的就是只会一点儿！
玉鸢子心中其实也有忐忑，他只是希望王铖不要觉得自己所传无用就好。
这么想着，他看了看此时正好没有病患，便对王铖说：“既然如此，为师便先教你‘聚灵小阵’吧，其实你不要看这‘聚灵小阵’是只是阵道基础，实则这修行界许多技能都是相通的，很可能你符道无解的事情在阵道能够得到解答。”
于是师徒两个又开始了授课与学习。
但王铖是真的一丁点都没觉得自家师父教的无用，因为‘聚灵小阵’虽然基础，可其中涉及到了一项很有用的知识，那就是对一些明显的灵脉走向的判断！
王铖学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突发奇想地与之与‘地听术’结合起来使用。
‘地听术’也是能够感应地面状况的，只是两者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地就能够配合起来起效，王铖真只是突发奇想。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妙生寰宇明道经》有多神奇。
或者严格点来说，这门道经本就是属于妙生门的一个‘金手指’，只是可能使用这个‘金手指’的门槛有些高。
或许是因为新知识的刺激，也有可能是自身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王铖在这天夜里修炼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中再次进入了那浩瀚无垠的虚空寰宇之中！
他依然是那虚圆，只是虚圆中心已有明亮火光照亮周围。
虚圆边界是一条若隐若现的边界，而虚圆中除了火光则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