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听到安和坊就害怕
周俊彦?
普安县守正司衙门最年轻的偏将?
听到这个名字,卧虎、盘龙兄弟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眼神中皆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忌惮。
不出片刻,一个身形挺拔,
肩宽窄腰的青年便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卑职拜见周大人。”
面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参将位置的干兄弟,
甄剑是半点儿也不敢马虎。
哪怕他如今浑身上下都被布条裹成了粽子,无法行礼,
却也还是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好。
“大家都是干兄弟,在干爷面前无需多礼。”
周俊彦闻言朝着甄剑一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甄剑浑身上下缠满了的布条,
忍不住问道:
“你这身伤……”
然而,随着周俊彦话音刚落,还不等甄剑回答,
端坐上首的甄剑他干爷却是乐呵呵地替甄剑回答了:
“你干兄弟的这一身伤呐,可都是拜邪祟所赐。”
显然,甄剑他干爷这是替甄剑表功呢。
这是伤吗?这是与邪祟厮杀时留下的功绩!
“俊彦你也别再站着了,快坐。”
挥手招呼周俊彦坐下之后,
甄剑他干爷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神色,
看向周俊彦的眼神中也隐隐带有一丝笑意。
面对周俊彦这个干孙,
甄剑他干爷的态度其实是蛮复杂的。
可以这样说,
周俊彦是它在一众干孙、干玄孙、干玄玄玄孙之中最拿得出手的一个,
说他是首席大干孙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此人分明才刚刚二十出头,
就已经是一名跻身‘炼气境’的强大武者,
而且还坐上了普安县守正司衙门参将的位置。
谁也不敢轻易断言,他未来究竟还能成长到哪一步,
可谓是潜力无限,风光无双。
简直就是普安县年少有为、青年才俊的典范。
但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因此甄剑他干爷在将周俊彦视为它最引以为傲的干孙的同时,
却也有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只有它自己能知道的忌惮。
因为像周俊彦这样的人,它根本就无法掌控!
甄剑他干爷其实也是十分的清楚,
在周俊彦的心中,他先是守正司的参将,
然后才是它的干孙。
一旦它的利益跟守正司的利益有所冲突时,
周俊彦只怕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守正司的那一边。
它曾经在私底下怀疑过无数次,
周俊彦之所以会拜自己为干爷,
恐怕未尝没有想要通过这个关系,
为守正司更进一步了解、监视自己的心思。
不过,与之相对的是,
它也往往能够从周俊彦这儿拿到守正司那边的第一手的消息,
甚至一些不算机密的守正司内部消息,
周俊彦也会偶尔向自己透露。
不但如此,周俊彦也还会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
不吝啬地给他的干兄弟们开一开方便之门,
这也让甄剑他干爷在普安县一众神灵之中倍有脸面。
可以说,周俊彦这个干孙于它而言就像是裹着糖衣的炮弹,
虽然有风险,但它却也甘之如饴。
“干爷,我即将启程前往安和坊一趟。”
周俊彦说道。
然而令他没能想到的是,
随着他将安和坊这三个字说出口,
在场的众人皆是虎躯一震。
嗯?
周俊彦面露不解之色,
不明白这一大屋子人怎么一听到安和坊就跟应激了似的。
他用略带疑惑的目光在在众人的身上环视一周,
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人想要对此解释什么。
无果,他只能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继续说道:
“安和坊守正司总旗魏弘化呈递上来一则消息,”
“他怀疑在安和坊辖域之内,恐怕有地煞现世。”
随着周俊彦此言一出,
原本端坐上首的甄剑他干爷顿时就骇然出声:
“地煞现世?!”
甄剑他干爷的反应非常大,显然它是深知地煞的恐怖之处。
与此同时,甄剑他干爷已经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它就说,怎么区区一个安和坊,却处处透露着一股子诡异。
先是来了一只‘一劫境’的邪祟山魈在肆意作祟,
随后又来了一个道行颇深,
状态奇怪的浮游灵私立淫祠,收割香火。
末了这只本该走上香火神道的浮游灵居然还堕落成了怨灵,
并且跻身到了‘一劫境’。
就连它都在这只‘一劫境’怨灵的手上吃了大亏!
然而最可气的还是,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还不算完,
最后居然还让这只‘一劫境’怨灵给溜走了,
如今已是不知所踪。
它就是想要将场子重新找回来都做不到!
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安和坊,
接连两次出现‘一劫境’的邪祟已经是十分离谱的了,
结果就连朝廷敕封的安和坊水神,也堕落成了邪祟。
而且令人费解的是,
那家伙竟然也拥有了‘一劫境’的实力!
当时它还在心中纳闷呢,
怎么这些‘一劫境’的邪祟就像是扎堆了一样地往安和坊赶,
原本没有‘一劫境’的精怪和神灵,
跟安和坊扯上了关系之后,
也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一劫境’的邪祟。
原来这一切都是地煞现世的锅!
事到如今,甄剑他干爷自认为终于是将一切都给搞清楚了。
“是的,据魏弘化所呈报上来的消息,”
“光是在安和坊辖域内的一座荒山之上,”
“短时间内便接连出现了两只‘一劫境’的邪祟。”
“因此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周俊彦如此说道,
显然他也认为这个猜测属实的可能性很高。
见周俊彦明显还不知道安和坊水神也已经堕落成邪祟的事儿,
甄剑他干爷怕周俊彦贸然过去会吃亏,
于是便想着要出言提醒一番:
“咳咳,”
“如今安和坊内,‘一劫境’的邪祟恐怕又多了一只。”
“原安和坊水神,如今也已经堕落成了邪祟,”
“并且同样跻身‘一劫境’。”
周俊彦闻言之后,神色立马变得有些许凝重:
“此事又是何时发生的?”
说起这个,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变得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才刚刚从安和坊水神祠那儿狼狈地逃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