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殷单破解字谜,曹范负债千两
在外面陷入恐慌的时候,殷单一筹莫展。
老和尚写下的那些字,看上去也是方块字,但与他平时所学过的方块字大相径庭,有些字他能猜得出来,但大多数的字他连猜都没法猜。
门外,还剩十二人了。
在戴真想出拖延之法后,幸存者们坚持至今已是幸事,三级诡谲摸透了他们的办法后,将一个个落单的人逐步干掉,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殷单不断给自己打气,可外头各种慌乱的声音不断传进耳朵,让他心烦意乱,别说破解,就算是静下心来也办不到。
忽然,他想起了老和尚送给他的那本佛经。
老和尚说过佛经能排除杂念,那就试试。
他从怀里掏出佛经,掀开了扉页。
《清心庵普咒》。
“静,以不动制万动。静,心则清,体则凉。喜、怒、哀、惊、乱、静全由心生。”
经书很薄,不过寥寥数页,字体很大,殷单不一会儿就读完了。
这本经书陪伴了觉弘大师数十年,早已蕴藏佛性,殷单每读一句,心头就一阵轻爽,仿佛抛去了万千烦恼丝似的。
当经书读完时,殷单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是一种洗去尘埃的快意。
心境也明朗起来。
门外的喧闹声、身处险境的惧意,悉数抛诸脑后,殷单索性坐在了原来老和尚所坐的地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切。
右手轻轻抚摸着那三个字,殷单将心境代入到了老和尚当时的心态中。
这是老和尚当年学过的文字,在他被诡谲困住的那十年里,老和尚就靠这些字带给他的力量来抵御诡谲的侵蚀,这是家乡的眷恋之情。
殷单仔细回忆着老和尚的一言一行,两人才见过两面,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由于是老乡,故此有着共同的历史。
“福寿膏”,什么人会说福寿膏这个词?那只能是建国前生的人。而老和尚所说的平原省,殷单也猜想了一遍,估计是民国建立的省份,那就是说,老和尚在穿越前就是一个民国人?
民国出生的人,写出来的字却不是繁体字,也不是简体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老和尚写的是二简字。
建国后的一种特定时代的产物。
老和尚用二简字写下自己的生平,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过去和秘密。
怪不得自己不认得了。
殷单理清了头绪,却是无惊无喜,《清心庵普咒》既清除了他的烦恼,也消灭了他的大悲大喜。
“薛”字不难猜。
第二个字尸字下面一横,既然不认识,那就用排除法。
殷单将所认识的以尸字为偏旁的都写了出来。
屎、尿、尻、尼、屁、展、屠、屏、屋、层、属、履、屡、居、屈、届、尾、局、尽......
其中适合作为名字的就展、屏、居,而居字没必要简化,那就剩下展和屏,这么说的话,尸字下面一横,不消说,肯定就是那个字了。
殷单紧紧拳头,继续分析第三个字。
门外,还剩下十一人了。
也不知乐鱼等人会不会已经死了。
第三个字:艹字头,下面一个“上”。
艹字头的字太多了,排除法不适合,只能用猜。
猜了良久,不得要领,于是便随手翻开书页,看看有什么字近似。
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了其中一个字:
藏。
这是佛经里出现次数非常多的一个字,殷单福至心灵,翻身跳下供桌,向着供桌拜了三拜:
“觉弘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殷单谢过。”
他迈开大步,走出门口,只见殿外哀鸿遍野,范礼、澹台深、曹森、辛野绿、乐鱼等人皆是面如死灰,仿如行尸走肉,机械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只有于吉、南宫选和蝶舞三人围成一团,紧盯着刚写下去又马上消失的名字,努力为自己打气。
南宫选、蝶舞两人都会左右开弓,有了这一手,诡谲才在他们面前折戟沉沙。只不过,即使如此,三人写字的手已是不停抽筋,只要再过片刻,就有可能要步梁玖安的后尘了。
“挺住呀,大人就要出来了。”于吉右手出现痉挛,已经写不出字了,他用左手歪歪斜斜写下自己的名字,很快,这个名字又在面前以更快的速度消失。
南宫选咬咬牙,用左手写下“于吉。”
于吉一把摁住他:“别再浪费你的精力了,大人的命还要靠你维持。我于吉能有你们这样的同僚,虽九死而不悔。”
“不是同僚,是兄弟!”南宫选哭了,棺材脸融化了,滴滴答答流下来两串清泪。
“对,兄弟!”于吉的左手与南宫选的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两张坚毅的脸庞宛如一对孪生兄弟。
“喂,你们两个,别矫情了,哥出来了。”蝶舞没好气的道。
“大人?”
两个大男人连忙缩手,还不忘将手心往飞鱼服擦了擦,与男人深情握手,自己也觉得有点恶心。
殷单笑了笑:“大家都辛苦了。”
很有领导查岗的派头。
旁边,曹森投来凶狠的目光,恶狠狠的道:“姓殷的,你杀了我的妻弟,我先要你血债血偿。”
范礼则早已失去了他努力营造的大官气派,很没形象的躺在地上,肆意地笑:“对,打死他,打死这个混蛋。”
“都疯了,全疯了。”澹台深摇摇头,又写下一个名字。
殷单白了曹森一眼:“你就这么着急去死吗?不如等我先干掉诡谲再说?”
曹森怒道:“就凭你这条吊毛?”
他一气之下,再不客气。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要是干掉诡谲,你怎么说?”
“你要是能干掉诡谲,什么都可以。”
范礼也是随口接了一句:“对,你要是能干掉诡谲,什么都可以。”
殷单道:“没有赌注可不行,一千两白银如何?”
曹森气冲冲的道:“一千两就一千两,你赢了我给你一千两,你输了我先取你狗命。”
范礼道:“一千两就一千两,你赢了我给你一千两,你输了给我一千两。”
殷单继续道:“还有,你不可以再为贺均南一事找我麻烦。”
曹森大声道:“我应你便是,有什么活就拿出来,快点去做,你要是干不掉诡谲,咱们三个干死你。”
范礼:“对,干死你!”
殷单不再回话,取出绣春刀,用刀尖在地面上写着了三个字:
薛展藏。
当这三个字甫一出现,众人只觉得浑身舒泰,尤如拨开乌云终见日,精神、气力全回来了。
一团黑色的阴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殷单的身旁,却如同中了定身咒似的,急得团团乱转。
“找到你了。”
殷单伸出右手,捏住了这团阴影。
卜。
这头危害了整座滁州城的三级诡谲,就这么被殷单轻松捏死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