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寻真相三人戮力,杀美人卢氏事发
于吉的办法很简单,公函有两份,一份发出去给了对方,另一份则誉写后留在衙门,而郭书吏能销毁的只能是留在衙门的那份。
南宫选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可你们谁知道公函是发给何人吗?”
殷单二人同时一怔,当时郭书吏可没有明示发给了谁,而三人对于滁州城的行政架构也是不了解,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南宫选道:“我有办法查到此人是谁,不过要给我一些时间。”
殷单道:“那好,咱们分头行事,你去查人,我回去找人,于吉留在这里。”
说干就干,两人分头行事,只有于吉苦笑了一下,继续留在醉香楼喝茶。
殷单风风火火赶回家里,迎面遇上小谷豆正想出门买菜。
“关上大门,随我来。”
不由分说,拉着谷豆就走,谷豆不明所以,只得紧随其后。
待回到醉香楼时,已近午时,殷单点上一桌子饭菜,一边吃一边等。
于吉惊讶问道:“他就是你那个所谓的表弟?”
谷豆连忙站起,鞠躬道:“叫我谷豆就行,小子不是少爷的表弟,少爷是小子的恩公。”
此时,南宫选也刚好回来,嚷嚷着直喊肚子饿,坐下来就一顿风卷残云。
于吉问道:“恩公?你是说咱们殷大人救了你?”
南宫选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谷豆道:“是呀。”于是便将被救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第二次就没有了迟滞感,还加了不少环境描述、心理描写,让于吉二人啧啧称奇。
于吉道:“想不到殷大人还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奇人。”
南宫选则是默然不语,只是低头吃饭。
殷单道:“别提这个了,吃饱了吗?该干要事了。南宫,说吧,接收公函的人到底是谁?”
南宫选放下了筷子:“是都水监属下的管洪主事卢奕杨卢大人,我猜,他那份公函就在都水监那里。”
殷单心中一愣,正所谓刚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没想到此事竟然与目标人物联结在了一起。
“行,咱们马上过去。”
于是,东城的百姓又一次看到三名镇抚司的人风风火火跑去了都水监,谣言又一次升级。
南城,梧桐胡同,一间幽雅的别院。
脑满肠肥的卢奕杨卢大人白日宣泄后,正抱着一名玉体横陈的美人呼呼大睡。那是他新纳的外室,才二八年华,精力比他一个通窍境七阶的修士还要旺盛得很,折腾得他手脚发软。
蓦地,卢奕杨骤然惊醒,赤条条跳将起来,右手已把床头挂着的一柄利剑拔了出来,护着上身。
那小美人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坏了,紧紧抱着被子,惊惶地看着墙角站着的一名黑衣人。
赤祼的双肩不住抖动。
“你是谁?”卢奕杨色厉内荏喊道。
“见过卢大人。”那男人从阴影中露出脑袋,让卢奕杨认出了自己,可他似乎不习惯长时间停留在光线之内,于是又缩了回去。
“想不到卢大人在南城还有一座别院,亏我一顿好找。”
“是你?”
卢奕杨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依然手持利剑,死死盯着黑衣男子。
“不过多置办一座院子罢了,不值一提。请问尊驾所为何来?”
“卢大人,你的事发了。”黑衣人淡淡道。
“哪件事发了?”
卢奕杨一怔,脑海里却是如同走马灯转了一遍。要是河道贪污之事让人发觉,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从朝廷衮衮诸公,到每一个河道工头,哪个不赚了个盘满钵满,肯定不是与贪污有关。
莫非是......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耳畔滑落。
“大人莫非忘了牛家......”
“请等一等。”
卢奕杨一声断喝,黑衣人当即住了口。
回身,出剑,收剑。
一气呵成。
黑衣人瞳孔收缩,刚才还是千娇百媚、抵死缠绵的美人儿,如今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可以继续说了。”卢奕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淡淡说道。
好狠的心。
黑衣人心一沉,接着道:“牛家村一百三十二口人,向卢大人问好。”
卢奕杨已经猜到了,沉声道:“谁是苦主?事后我派人去附近村镇查过,并没发现幸存的村民。”
只要没有苦主,那此案就有回旋的余地,就算有苦主,大不了花多一点钱压下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下去的人凶神恶煞,当地村民即使有知道小谷豆获救的,也不敢告知来人,导致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完整。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来打探的人却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镇魔卫,南宫家。”
这六个字一出,卢奕杨脸色煞白,牛家村的人全是泥腿子,而无论是镇魔卫,还是南宫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可能与泥腿子产生瓜葛,还要为了他们得罪都水监?
“这怎么可能?”
卢奕杨终于慌了:“尊驾,通判大人有何章程,还望救我一救。”
黑衣人嗤声笑道:“通判大人说了,卢大人自己闯的祸,自己受了,衙门已将公函底文烧了,就看卢大人能不能及时销毁放在都水监里的公函了。”
卢奕杨连声道:“不错,只要烧了公函,那只要我抵死不认,就算告到天子脚下,他们也奈我不可。”
忽然转念一想:“不过,要是他们已抢走公函呢?尊驾还望我多年来为通判大人尽心尽力的付出,还有每个月几千两银的孝敬上,帮我一把。”
黑衣人大怒:“卢奕杨!你莫要拖通判大人下水。此事为何弄得如斯境地,你心知肚明。通判大人已念你多年的鞍前马后已经尽可能帮你了,要是胆敢得寸进尺,莫敢本人对你不客气。”
说罢,一道黑色阴影从角落中卷了出来,还带着凄厉的尖啸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卢奕杨脸色苍白,倒退了两步。
黑衣人冷哼一声,收回黑色阴影,淡淡道:“若是东窗事发,通判大人说了,他会照顾你的妻子儿女,卢大人就不必挂心了。”
蹬蹬蹬蹬蹬,卢奕杨再也站立不住,连退数步,坐在床沿上心神恍惚,连黑衣人什么时候离开了也没有醒觉。
半晌,他才起身穿衣。
“人来,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