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奴役的人类
夜晚，星光被乌云遮掩，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因为行人稀少显得格外萧瑟。而在街道的一个角落里，一家小餐馆依旧还在深夜营业着。
“喂！擦座子擦得快一点！别让大头鬼大人就等了！”“是，店长！”
手忙脚乱的跑去把桌子上的盘子和食物残渣都收拾进了盆里，桥本静奈娇小的身躯有些吃力用抹布擦洗着桌面。
“欢迎光临，大头鬼先生，您的到来真是小店的荣幸。”
表情恭维的佐藤店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被称为大头鬼的怪物，身形魁梧，头部异常巨大，几乎占据了它身躯的一半。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尽管它的外表令人生畏，但它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着领结，做出了人类一般的举止神态。
“老板，还是老三样。还有清酒，别拿掺水的糊弄我。”
它的声音，震得整座小店嗡嗡作响，就连天花板上都洒落了不少灰尘下来。
“是，是是！静奈！大人的话还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一转头，佐藤店长却是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严厉的向着还在擦桌子的静奈如此呵斥道。
“是！我知道了！”
满头大汗的才刚刚用力擦干净了桌子的桥本静奈，赶忙又吃力的抱起了水桶向着后厨跑去。
“大人，您请~”
见桌子已经擦干净了，店长连忙做出了请的手势让那位怪物走向座位。
“哼。”
哼哼了一声，大头鬼走进餐馆，它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走一步，餐馆的地板都会发出轻微的震动。
走到位子上坐下之后，它环视了一圈餐馆内的环境。
只见餐馆内的其他客人，有的是人类，有的是其他形态的怪物，他们各自忙碌着，或是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地进餐。
但无一例外，都在大头鬼进入餐馆后，变得异常安静。
“老板，你今天生意看起来不错嘛。”
大头鬼咧嘴一笑，漏出了一口歪歪扭扭的大黄牙。
“多，多亏了您的关照。”
佐藤店长陪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在这个被诡怪统治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存着，哪怕是面对如此恐怖的怪物，也要强颜欢笑，以求一丝生机。
而在说话间，静奈小心翼翼地从后厨端出了一盘盘精心准备的食物。
首先是一盘不知是什么肉的新鲜刺身，每一片肉都切得薄如蝉翼，晶莹剔透，摆放在冰雕的盘子上，旁边装饰着雕刻精细的柠檬片和绿色的薄荷叶，色彩鲜明，令人垂涎。
紧接着是一盘香气四溢的烤鱼，外皮烤得金黄酥脆，肉质鲜嫩多汁，撒上了一层特制的香料，香气扑鼻。
最后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噌汤，汤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然而，就在静奈将食物一一摆放在大头鬼面前的桌子上时，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惊恐地抬起头，只见大头鬼的一双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入腹中。
“啊——”静奈的尖叫声被她强行咽了回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在这恐怖的怪物面前，她不敢有任何反抗。
佐藤店长见状，心中一紧，他连忙上前，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大头鬼说：
“大头鬼大人，请您见谅，我们这里不提供血食服务。静奈她还只是个孩子，请您高抬贵手。”
大头鬼的目光缓缓从静奈身上移开，转向佐藤店长，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扫兴。
“哼，真是扫兴。我还以为能有点新鲜的东西呢。”
佐藤店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好言相劝：“大人，今天您在这里的清酒，我们免费请您管够了喝。但请您放过静奈，她是我们店里最勤快的员工了。”
大头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它终于松开了静奈的胳膊，让她得以解脱。
“哼，看在酒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静奈赶忙退到了一旁，她的脸色苍白，心跳如鼓，但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还不快去给大人拿酒？！”“是，是店长！”
在佐藤店长的呵斥之下，静奈赶忙逃也似的回到了后厨。
而大头鬼则开始享用起面前的食物，它的吃相粗鲁，不时发出满意的哼声。
佐藤店长无奈站在一旁，看着此时店中的牛鬼蛇神，不禁暗暗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
深夜时分，桥本静奈独自一人沿着海岸线走回她那座位于海边的破旧小屋。
海风带着咸味和凉意，拂过她疲惫的脸庞。夜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了久违的星光，但这份宁静并不能驱散她心中的忧虑。
她的小屋孤立于一片荒芜的沙滩上，四周除了海浪声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本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对于父母双亡的静奈来说，她根本负担不起在城内居住的高昂租金。
因此，她只能选择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安身。
小屋的墙壁上爬满了裂纹，屋顶的瓦片也参差不齐，有几处甚至能看到透进的月光。
静奈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屋内的陈设简单而破旧，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便是她所有的财产。
静奈坐在床边，脱下了磨损的鞋子，轻轻地揉着肿胀的脚踝。
一天的劳累让她的身心俱疲，但她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在城市的外面，那些没有理智的怪物在夜晚最为活跃。
而没有资格住在城内的她，则每天只能祈祷不会有怪物闯入她脆弱的避风港。
忽然间，才刚刚躺下的桥本静奈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从床上坐起，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她的目光透过小屋漏风的墙壁缝隙，望向外面漆黑的海面。
深夜的海边通常只有风声和波涛声，但此刻，她确实听到了不同于往常的异响，那是一种低沉而又有节奏的咕噜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生物在水下呼吸。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开始辨认出远方海面上的景象。
在星光的照耀下，她隐约看到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那是一种幽蓝的光芒，随着波浪的起伏而闪烁，如同深海中隐藏的宝藏。
突然，她注意到海面上出现了异常的波动，一群群的鱼跃出水面，它们的数量之多，让她感到震惊。
——是什么怪物吗？还是说……宝物？
从小，她就听说过了许多在大海当中发现珍贵宝物的传说。
虽然那些故事听起来只是像是哄三岁小孩的童话故事，但连吃人的怪物统治了人类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在现实中了。
那宝物什么的……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吧？
——如果……真的能找到宝物的话……
静奈的呼吸，不禁微微的有些急促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穿鞋赤着双脚悄悄的走出了自己的小屋。
海风带着咸咸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的心跳与海浪的节奏同步，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自幼在海边长大的静奈的水性很好，对海水的习性了如指掌。
在夜晚的海面上，将外衣留在了海边的她身影几乎与海浪融为了一体，她轻松地划动着水面，像一条优美的人鱼一般向着那片神秘的光源靠近。
海面下的世界静谧而神秘，月光透过水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静奈深吸了一口气，潜入了水中，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水下的昏暗，开始寻找那片奇异的光芒。
随着她不断下潜，水压逐渐增大，但静奈并未感到不适，她的心跳始终与海的节奏保持着一致。
终于，她接近了光源，她的视线也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发光的物体。
而那在水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竟然是一个人类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