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
“既然你已经突破了，那这县里的豪强就留给你练练手吧。”张庆漫不经心的道。
本来要是刘辰没有突破，那么他就会出手，碾死这群臭虫。
“多谢师叔，侄儿正好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说到这里，刘辰就向张庆简单的描述了自己的计划：装弱小，给机会，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不错不错，这样一来，只要是出手了的，那你就能给他们扣一个勾结妖魔的帽子，到时候九族一起迁徙到隔壁交州开荒。”
交州是什么地方？
外八州！
整个大汉，分为核心的中州，中州附近的内四州，内四州外边的外八州。
内四州，历史久远，基本上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妖魔鬼怪了，即使有，也比较少。
就像长沙郡这一次遭遇的恶蛟，就恶蛟一头，还是一直潜藏在水脉深处，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内四州的妖魔鬼怪，即使有也是零星的，不成体系了。
外八州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州都直接和更外围的大荒直接相交。内部有着大量聚集的妖魔鬼怪，外部更是时不时的可能会有妖魔鬼怪从大荒冲进来。
那是真正的前线，每天都有大量的英雄为了人类的生存而战，也是人类和妖魔两个文明的战线。
在长沙郡，这些人是为祸一方的豪强家眷。在交州，他们会被打散，面对妖魔这个共同的敌人，要不了多久，兴许就成了为人类站稳跟脚而付出的一份子。当然，在做贡献的过程中，死伤也在所难免。
“我十五岁那年，前往太学，然后就一直呆在太学里面学习，这一学便是五年。”
“五年后，我终于顺利学会了第一道真正的法术，也就是所谓的正法。”
民间那些筑基奇人们使用的不过是左道之术，后患极大。
可是，正法又是什么？
看着刘辰好奇的模样，张庆很有耐心：“民间流传的，大多数是左道之术。”
“成为方士之后，可以学习道文，不同的道文使用法力之后，拥有不同的威力。”
“大多数左道之术，本质上就是残缺的道文，被筑基之人获得。可是，筑基之人没有法力，便只能消耗一定代价，激发道文的威力，这就是左道之术。”
“而使用法力激发道文，虽然不需要付出额外代价，但是这样的道法，也很难帮助方士更进一步，所以，这样的道法，被戏称为旁门之法。”
“而道文和道文互相组合，形成效果不一的法术，这样的法术，可以直接充当媒介，帮助我们直接吸收天地灵气。”
“不同的人，适合学习的道文也不一样，适合学习的法术也不一样。不同的法术，吸收的天地灵气也不一样，最终天地灵气又反过来影响个人。而强者，可以用自己的意志驾驭天地灵气，弱者就只能潜移默化的被改变性格……”
说到这里，张庆就拿出了一枚玉简：“把法力输入到里面，体验一下。”
刘辰接过玉简，缓缓输入了一缕法力，借助着法力，眼前立刻出现了另外一番场景：河流里的河水被太阳照射之后开始蒸发，以水蒸气的形式缓缓升上天空，形成了云朵，云朵和云朵相遇，形成了更大的云朵，同时高度也开始缓缓下降，直到有一天，电闪雷鸣，云朵化为了雨水降临到了大地上，重新进入了河流之中……
片刻后，刘辰眨了眨眼睛。
这种双体系同时运作，多少有些不习惯。
过去的时候，都是肉体凡胎，主要是眼耳鼻舌身接触外界信息然后大脑再作出判断，如今多了一个法力体系，法力也能帮助自己去看去听取感知去分析。
张庆从刘辰手里接过玉简：“这枚玉简里面，蕴含着一枚道文：水。”
“不同的人，从道文之中领悟到的也不一样。”
“而且，这道文得反复领悟，才能用法力模拟出来，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只是，参悟道文需要消耗法力。刚突破的方士，法力总是有限的，每天参悟时间也有限，再加上还有其他消耗法力的地方，再加上个人悟性、天赋的影响，差别很大。”
“真正的天才，一天就能领悟一枚道文，十几天就能学会一个正法，从而成为术士。不过，这样的天才太少了，每出现一位，都会有真人现身，直接收为弟子。”
“至于我，过去的时候，我在整个益阳县是排名第一的天才，在整个长沙郡也是数得上号的天才，可是到了整个荆州我就再也没法称呼自己是天才了，只能算是人才。而到了聚集大汉全部天才的太学，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学子了。”
你以为不依靠外力，小小年纪自我突破，就已经是绝世天才了？
不，这其实只是你见到绝世天才的门槛而已！
不成为自我突破的天才，都没法理解真正的天才究竟有多厉害。
这一瞬，张庆着实有些惆怅。
“不过，真正的天才，一般都不忙着突破，他们会尽可能多的学习不同的道文并进行试探，最终直接利用那些最适合自己的道文，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新道法。这样，最终诞生的法力也是最适合自己的，据说这么做有利于后续突破。”
“所以，即使是天才，往往也会在方士这个阶段，好好的沉淀沉淀自己，而不是真的十几天就立刻突破。”
“你第一次接触道文，就能直接参悟一刻钟，还是法力即将耗尽之前主动退出来，这资质比我强，比我厉害。”
“最近二十年来，长沙郡的修士里面，你当数第一。”
“等你到了太学，一定会比我更有前途的。”
说到这里，张庆就再次叹息了一声。
在益阳县老家人眼里，在长沙郡老乡的眼里，他张庆是天才，是老乡们的骄傲。可是去了太学才知道，自己算什么天才？
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学学子罢了。
“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县里的豪强就是天，许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所在的郡县，豪强就是他们想象力的极限。”
“在地方豪强眼里，郡里的世家，就是他们想象力的极限，他们这辈子的最大追求就是授箓，然后开创一个世家。”
“可是，其实世家都只是修行者里面的外围之人，都只是资质不行，没法自我突破的外围修士。”
说到这里，张庆就想起了一个流传在太学生里面的笑话：你的资质不行，还是赶紧外放当一个县令、太守去吧，修仙不适合你。
“百姓们希望成为豪强，豪强们希望成为世家，世家们希望能自我突破，开创一个学派。学派则是集中在太学，不断吸收弟子，传承下去。”
“不同的视角，看到的东西确实不一样。”
“百姓们以为豪强是天下的主人，豪强们以为世家才是天下的主人，世家以为太学里的修士才是天下的主人，可是，太学上面还有真人、真人上面还有大真人，他们才是大汉真正的主人……”
这一夜，张庆给刘辰讲述了很多很多，还有不少是张庆自己过去的故事。
或许是之前找不到人讲这些，此刻遇到了合适的人，这一讲就是一整夜。很快，就来到了天明之时，太阳也跟着升起了。
刘辰左右看了看，便提了一个问题：“师叔，能否用天机神算，算出师父的下落？”
“早就算过了，我之前得到消息之后，就模糊的算了一卦，黄兄确实已经不幸了。”
听到这里，刘辰就很难受，即使张庆给他讲了一夜的秘闻，此刻还是很难受。
虽然刘辰觉醒了前世记忆，但不代表今生对他就没有一点儿影响了。黄纯对刘辰，是真的好，是真的把刘辰当亲儿子培养。
在修行界，很多时候，可能亲传弟子比亲儿子还亲！
亲儿子不止一个，但是能传承自己衣钵、理想、志向的亲传弟子，很多修士可能直到老死的那一天都遇不到！
如果运气好遇到了，那真是比亲儿子还亲。
虽然之前用风儿寻找师父消息的时候，刘辰心里多少就有了些准备，但此刻从张庆的嘴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刘辰还是非常难受。
见状，张庆心里对刘辰就更满意了。
有很多人，成为了修士之后，就膨胀了，就骄傲了，就觉得自己和之前不是一样的了，很快就会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至于凡人之时的亲人甚至是父母，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片刻后，张庆接着道：“我推演天机之后，就迅速赶回来了。我想的是，利用黄兄的贴身衣物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为引子，然后开坛做法，更准确的找到黄兄。”
“至少，也要找到黄兄死亡的位置和杀死黄兄的妖魔。”
“多谢师叔，多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