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格局
益阳县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外边有着砖石、夯土组成的城墙，这城墙长四米、宽三米，高约五米。
五米高的城墙，能拦住偶尔出现的普通妖兽，也能拦住某些发情了、发癫了、发疯了的妖兽、野兽，还能拦住普通人，可是此刻，刘辰运转法力，轻轻弹腿，人就跳了出去。
在空中跳跃的时候，刘辰整个人迎着风儿，被风这么一吹，顿时就感觉特别舒适。
风儿主动簇拥着刘辰，这一跳刘辰才发现，自己和风儿之间更加亲密了。
或许，哪怕不使用法力，风儿也会簇拥着刘辰飞起来。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刘辰恰好也到达了最高点，索性不使用法力，直接号令周围的风。
大地传来的吸引力，拉着刘辰下坠，可是风儿却对抗着大地的引力，虽然没法完全对抗，可是从最高点到落在地上，前后也过了足足三十多个呼吸。这还是刘辰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给风儿下达一个命令的结果。
这个命令之中蕴含的意志并不多，这个意愿也不强大。
我会飞了！
我能飞了！
如果不是这里场合不对，时间不对，刘辰一定先好好的放飞自我，玩一玩儿再说！
不过，即使如此，接下来刘辰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走过路。
从城墙这里到城外二十里处的黑市，刘辰的双脚最长一次站在大地上也不超过十个呼吸。
对着地面轻轻一踩，人就往前飞起来了。
每次飞行，少说也有七八丈远，多的有二三十丈远。
最长的一次滑翔，更是一口气滑了差不多半里路。
原本二十里地，如果披着铠甲，不过度消耗体力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时辰。
可是此刻，边玩边走，到了破庙之外，时间才过去一刻钟。
破庙之中，聚集着足足九位奇人，他们九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过，有的人看起来年纪大，但其实可能才三十。而有的人看起来跟个少女一样，其实练的是采阳补阴的功夫，年纪早就大的能当人太奶了。
风儿轻轻一扫，刘辰就对九人有了初步了解。
这九人在某个方面，都已经超越了筑基。这是他们强大的根源，却也是他们苦难的根源。
这些左道之术，果然有独到之处，纵然后患强大，可威力也是真的强。
这九人虽然有共同的目标，但是此刻却也互相不信任，有的在破庙内坐着，有的在神像下面坐着，有的在门口坐着，甚至还有一个在房顶坐着。
看着这位房顶上的柳道人，无色的法力透体而出，来到了柳道人周身一丈范围，强行解读着柳道人散发的念头。
除了入定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每个人时刻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这些想法在修行界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念头。
像刘辰这样，法力主要由元神组成，自然而然就擅长元神之道、精神之道，解读普通人散发的念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功能罢了。
不一会儿，一道念头就被刘辰解析完毕，其中的信息也彻底破译在刘辰的面前。
识海之中，刘辰看到了一个寡妇，这个寡妇正在和柳道人一起卿卿我我，那是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柳道人和寡妇互相拥抱，寡妇还大着个肚子，柳道人帮忙揉肚子呢，一边揉肚子一边讲情话……
？？？
我，刘辰，天才，觉醒了前世记忆还顺便获得了宝物认可的超级天才，诞生法力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见证你们俩的爱情？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
稍微看了个开头，后面的就没看了。
紧接着，第二道念头解析完毕，这一道念头里面的内容，更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刘辰看了个开头，就没看了。
随后，是第三道念头，这道念头总算是正经了一些：这是柳道人和掮客交流的场景。
虽然这些场景，之前刘辰就通过风儿知道了。但是此刻，通过法力再次看到，依然很令刘辰振奋。
倒不是刘辰有被迫害妄想症，老想着万一哪天天赋没了怎么办，而是善泳者溺于水，多一个判断渠道，做判断的时候就能更加清晰、准确。
片刻之后，刘辰就解读了柳道人足足七道念头，这才终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才终于了解了柳道人的左道之术到底是什么。
识海中，年轻的柳道人骨瘦如柴，可大量的热量随时随地从身体之中散发出来，周围的水汽迅速被蒸干，乍看之下，好像空间都扭曲了一样。仔细一看，其实就是水汽太多，不断反射折射，显得跟空间扭曲一样。
但就是这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却忽然获得了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这两大神通。乡民里的仇人，被他一拳锤死，最仇恨的那一家，连家里的野狗都被柳道人给一脚踢死了，家里的牛也被柳道人一拳打死了。
至于豪强，更是在二十名亲卫的保护下，被柳道人杀到面前，一拳打杀。
只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一战结束之时，柳道人衰老了足足三十年。
原本十几岁的少年，一口气衰老到了四十多岁快五十的老头。
准确的说，杀死乡民之后，面容变成了二十多岁。杀死豪强并逃离之后，衰老到了四五十岁。
一切，果然都是有代价的。
稍稍参考了一下，刘辰就放弃了研究。
以他目前的知识储备，对于柳道人无意获取的左道秘术，只能学会，还做不到彻底领悟原理的地步。
随即，刘辰就开始观看第二位奇人的秘术。
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刘辰就彻底知晓了九人的秘术。
有采阳补阴的，这个确实没有学。甚至相关使用秘术的记忆，刘辰都没怎么看。
有诅咒其他人的，刘辰第一次落水，就是被咒杀了。
也有探听情报的地听秘术，可以消耗一定代价，听清楚周围数百米的详细情况，或者专门知晓数十里外某个区域的具体情报。
一共九位奇人，刘辰却收获了十一道左道秘法。
其中有七道，此刻的刘辰都能用法力代替代价，直接用出来。
还有两道秘术，未来改造之后，可以使用。
还有一道秘术，刘辰不打算用。
最后这一道秘术，是一道天机秘法，还需要抽时间仔细研究研究。对于这道秘术，刘辰很感兴趣。
通过风儿看着这九人，刘辰想了一下就离去了。
此刻确实可以一口气杀了九人，但这九个人死亡之后，豪强们会被吓住的。
到那时，豪强们就会成为缩头乌龟，会主动的向黄府表示臣服。
人家都投降了，你最多杀一个家主出出气。
如果投降的早，为了表示自己的胸襟，甚至连家主都不能杀。
这多烦闷啊？！
刘辰一想到李老爷这样的老狐狸，笑呵呵的向自己鞠躬、弯腰，就觉得有些不适。
这个老东西，之前买凶杀人，要不是自己恰好觉醒了前世记忆，说不定人就没了。
还有其他几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最最重要的是，很多本地豪强，可谓是坏事做尽。
哪怕有监察御史兜底，他们也只是自己不直接做坏事，而是采取其他人做坏事，自己当好人的办法。
作为规则的制定者有的是办法，在规则之内，合情合理合法的把大多数普通百姓整成佃户，再整成奴隶。
你穷，是因为你不努力嘛。
一个简单的一条鞭法，都能在地方官吏的折腾下，变成害民之法。
出发点很好的青苗贷，也能在官吏的操作下，让百姓家破人亡。
作为聪明人、作为强者、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做到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真的是太简单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这些恶贯满盈的豪强，没有任何办法。
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修士，刘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以身做饵，引蛇出洞嘛。
最终一个迁徙九族前往交州开荒的待遇，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这么一想，刘辰就觉得自己太善良了。
对方都想着把整个黄府，把自己的师兄弟，把整个慈幼局出身的孤儿全部吃干抹净了，自己却还顾及大局，愿意把他们九族一起送到交州开荒，为大汉未来做贡献，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杀全家，这是什么？
这就是格局！
做人，要有大格局！
当年师父黄纯，一出手就成了震惊荆州三十年大案的引子。
今日，我刘辰作为弟子，让县里的豪强九族一起迁徙，也算是传承有序。
为了大格局，为了给这些豪强争取一下梦想中的待遇，刘辰决定，稍微忍耐几天。
想到这里，刘辰就在风儿的帮助下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刘辰再次远去，这一次的目标是黑市。临走之前，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要给对方一种自己已经气急败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