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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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又起命案

王振抿了一口茶,斜眼睨着沈言,说道:“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出去,别打扰咱休息。”

沈言点点头,欲言又止地看着王振,忍不住说道:“外甥还有话要问表舅,前几月那封信……”

“你说的是瓦剌朝贡一事?”,王振冷笑道:“前些年那瓦剌太师还是什么劳什子脱脱不花,倒还懂点事儿,知道来咱大明要孝敬孝敬咱,这几年呐,来朝贡的人越来越多,可这孝敬却越来越少,你说,咱该不该停了这朝贡?”

沈言忙道:“可是,若贸然停了朝贡,安知那太师也先会不会气急败坏之下,前来挑衅我大明?”

“他敢?”,王振猛地睁大双眼,怒道:“若是没有咱大明扶持,他也先何来的本钱当这个太师?别以为咱不知兵,就凭如今瓦剌的实力,想来攻咱们大明?哼,痴人说梦!”

沈言刚想再说什么,便被王振摆摆手直接打断,“行啦行啦,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个什么?出去出去,咱要休息了。”

说罢,王振便站起身子,朝里面的房间走去,沈言无奈,只好对王振施了一礼,缓缓退出书房。

“别忘了明日辰时,宫门外候着。”

临走前,王振的声音又远远传来,沈言冲着王振的方向大声说道:“外甥省得。”

“诶,沈公子出来啦,咱可候着你多时啦!”

沈言刚刚出门,牛公公便贱兮兮第凑了上来,腆着笑说道。

沈言嫌弃地看了一眼牛公公,心道:“这老东西怎么还在这?”

“牛公公,还有何事啊?”沈言瞥着牛公公问道。

牛公公笑道:“咱还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两日未见沈公子,咱这心里啊,也是想念得紧……”

沈言伸手止住牛公公的话,说道:“打住打住,牛公公啊,咱都是老熟人了,有话就说明他,别来这套。”

牛公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停顿片刻,说道:“那个……咱就是想问问沈公子,什么时候能让咱回宫啊?咱这心里呐,急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沈言拍着牛公公的肩膀,沉声说道:“放心,牛公公,我还未向表舅提起,但肯定能让牛公公回宫的,牛公公尽管睡。”

“但是……但是什么时候啊?诶,沈公子,等等咱,等等咱!”

沈言快步走到那匹红鬃马前,提绳上马,勒着马缰说道:“牛公公不必远送,我这便走了。”

说罢,沈言便策马离去,牛公公在后面不停地挥手,喊道:“沈公子,沈公子你去哪啊?带上咱一块吧!”

望着沈言骑马远去的背影,牛公公一脸便秘样地驻足原地,久久不曾离去,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怨妇,真是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冯妙蓁的医馆离着王府不远,不一会儿,沈言便到了医馆门前,翻身下马,拴好马绳。刚进去,便看到芸芸睡眼惺忪地坐在药柜前,百无聊赖地用手支着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

沈言轻咳了两声,芸芸闻声看去,小脸上顿时浮出惊喜之色,起身大喊道:“沈言?我和妙蓁姐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冯妙蓁听到芸芸咋咋呼呼地声音,忙从后宅门口处探出头来,手中拿着一把大剪刀,一脸揶揄之色地说道:“哟,回来啦?没想到某人还挺有信用。”

沈言大喇喇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便道:“沈某人一向诚信走天下,说今晚回来,那便今晚回来!”

冯妙蓁欣喜地走向沈言,说道:“太好了,正愁那一箱子黄芩没人剪呢,嘿嘿,你来了正好!”

冯妙蓁将大剪刀一把塞到沈言手中,红润地小嘴努了努后院的方向:“喏,快去吧。”

沈言看着手中的大剪刀,茫然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片刻之后,也反应过来了,这小妮子是要自己苦力啊!

随即便苦着脸,扶着自己手臂说道:“这……这不太好吧,在下肩膀还带着伤……常言道,医者仁心,冯姑娘,你,忍心吗?”

冯妙蓁轻轻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忍心!”

芸芸幸灾乐祸地声音清楚地传入沈言耳朵,沈言听着刺耳极了,刚想放下剪刀,爱谁干谁干,便听到冯妙蓁哼声道:“敢放下你试试,哼!多活动,有助于伤口恢复,知道吗?

还有这个说法?沈言虽满脸疑惑,但还是拿起剪刀,惆怅地走向后宅,没办法,谁叫她救了自己呢?

芸芸凑到冯妙蓁身前,低声说道:“妙蓁姐,这下你开心啦?”

“嗯?”,冯妙蓁不解地看着芸芸,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芸芸憋着笑,脸色带着一丝了然于心地神情:“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一整天看了门外不知多少次,就盼着他来吧?这下如愿喽……”

冯妙蓁羞红着脸,伸手不停掐着芸芸的肋下,急忙说道:“你这丫头,净瞎说!哪有的事!”

芸芸做着鬼脸,连忙跳开,笑嘻嘻地跑回了房间。沈言的到来,似乎给这个医馆也添了几分生气。

但沈言此刻可不这么想,只见他拿着那把大剪刀,费力又小心地剪着黄芩,生怕扯着伤口,嘴中喃喃道:“这鬼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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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京城今晚的月色,较之往前,要格外明亮一些。

甜豆今晚早早便收拾好前院,正提着一桶花束向柴房走去,送完这桶花,便能回去休息了。甜豆喜滋滋地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走在后花园的碎石道上。

突然,前方远远一个飘在空中的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这黑影悬在空中,随风飘荡。

“咦?这是什么?”甜豆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随着甜豆慢慢走近,那黑影也随之露出真容,只见一个身着侍女服的女子直挺挺地挂在树上,脸上一片惨白,露出一副惊恐地神色,舌头长长吐出嘴外,一对眼睛直勾勾盯着甜豆。

甜豆愣了半晌,随后一把丢了那装着花束的桶,小脸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

紧接着,一声惊叫响彻整个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