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解惑 布局(求收藏,求追读)
轰.....
此言出,不亚于一声惊雷,于殿内炸响开来,震得所有人脑袋嗡嗡作响。
原本蹲在地上的朱元璋,被此言惊的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骤然狂变,双手叉腰怒不可遏,难以置信道:
“什么?你说什么?”
“此事,据你推测,还有白莲教众掺和其中,暗下黑手?”
“这怎么可能!!”
“白莲教早于洪武十年前,在锦衣卫严办、严查下,就已经消失匿迹了。”
言语虽尽是否定,但非代表朱元璋未起疑,且他相信这般情况下,戴思恭绝对不敢在他面前无故放肆,胡言乱语忽悠他,随即一脸阴鹫,双眸迸发出渗人寒意,沉声质问:“有何依据?”
戴思恭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回道:“陛下也知晓,老臣师从许谦的徒弟朱震亨,得到朱熹的传承,又学医于荆山人浮屠的徒弟罗知悌,浮屠是刘守真的门生。”
“师门所出之人,大多为历朝历代宫中御医,老臣师门中的长者,曾于他朝为医官时,有与白莲教的人交过手,故师门中曾有过记载和记录,只有白莲教有这般神鬼莫测的害人手段。”
如此答复,着实让朱元璋没想到。
同时也让朱元璋明白,戴思恭为何之初不愿多言,宫中发生这等丑事,足矣让天家蒙羞,结果这些个事情还与白莲教扯上关系,这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蒙羞那般简单,一旦乱语引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本以为此事,不过牵扯朝中重臣、圣人门第,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着白莲教的身影,于中间行凶,看来眼下的事情,比之他所了解的,所想的更加复杂,所牵扯的人和事更为广泛,令朱元璋心惊的同时,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重臣、圣人门第,太子妃、皇太孙,这股势力已足够让他感到无比棘手,而此刻又牵扯出白莲教。
反抗暴元起义,他曾亦是白莲教众一员,比之他人、朱元璋更了解其本事和可怕。
也正因如此,待称帝平定天下后,朱元璋成立锦衣卫第一道旨意,就是大肆渗透缉拿屠戮白莲教众骨干。
饶是锦衣卫背靠朝堂大势支持,亦足足与之交手近十年之久,才将白莲教给杀的完全抬不起头,就此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从洪武十年之后,大明举国上下几乎没有任何一处有传‘白莲教’三个字出现,距今已经过去快十八年的时间了,这三个字他都快忘记了。
没想到曾经几乎被他雷霆手段,杀的不敢露头销声匿迹的白莲教,并非真正意义上销声匿迹,一直存在、并于数十年前,就对他展开布局报复。
时间线也完全吻合,洪武十年后白莲教销声匿迹,幕后黑手第一次出手,则是洪武十一年太子妃常氏诞子。
就这般,过了一小会,朱元璋收回思绪眉头紧锁,:“还有吗?”
戴思恭赶紧摇了摇头,:“没......没有了,老臣所推测能想到的就这些。”
朱元璋一脸阴鹫,见其一脸坦然,吩咐道:“今日之事,尔知晓严重性,但凡露出半个字。”
说着朱元璋指了指,地上记录着名字的奏章示意,而后继续道:“退下吧!”
此言出,落在戴思恭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双手撑地赶忙起身,躬着身子领命,:“老臣明白!”
出了御书房,戴思恭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绪却未有半分放松,今日虽看似朱元璋饶了他一命,未直接治他欺瞒不告之罪,但日后是否会秋后算账,谁也不知不晓,天威难测,可不是说说而已。
深夜的微风轻轻拂过,惊得不知何时衣衫已然被冷汗打湿的魏思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伸手紧了紧衣衫,随即回过神来不敢过多逗留,背着行医箱以最快速度离开。
....
御书房内。
见盯着戴思恭离开的背影皱眉不言的朱元璋,站在一旁的蒋瓛双眸凝了凝,面容中露出阴翳,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需不需要....”
朱元璋凝了凝神,一双虎目饱含深意直勾勾盯着蒋瓛看了良久,脸色虽平静,声音却冷厉的像刀子,:“暂时不用,留着他还有用处,不过需要给好生盯紧他,朕总感觉这老家伙,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亦非你所呈递奏章上所言般清白,如有异动可直接拿下审问,该如何处理,你应该知道!”
“微臣明白!”
蒋瓛连忙拱手领命。
“方才他不是有言,其师门典故上有所记载,关于一些白莲教为祸手法吗?”
“就按照他所言查证,记住,要快!咱想看看此言,究竟为真还是为假,又是否能够为咱解开心中一些谜题。”
“卑职领旨!”
蒋瓛拱手应承。
“等等。”
随即,蒋瓛刚想要转身离去,前去落实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被朱元璋给叫住了:“那老家伙不是还说,此事有白莲教参与吗?倘若此事真有白莲教参与其中,想来这般重要的事情,势必白莲教于应天府城中设有分部,领头者必定是教中权力极大的人,让人都给我动起来,好生的给我找一找。”
“明白!”
蒋瓛领命,躬着身子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蒋瓛整个人气势骤然一变,宛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布满血丝的双眸中闪过嗜血冷芒,如同一条正欲开始狩猎的猎狗般模样。
白莲教掺和的消息一出,蒋瓛知晓事更大了,朱元璋虽未发怒质问发难,但他心中清楚,事办好了将功折罪,办不好....
......
偌大的宫殿门窗紧闭,几盏白纱宫灯映照,但不是特别明亮,烛火不时微微跳动,只堪堪照亮案台四周,显得格外孤寂空荡。
朱元璋斜靠在软榻上,皱眉双眸凌厉的骇人,苍老的脸上皱纹有些一颤一颤,左手半握成拳头撑着下颚,右手在腰间不住的摩挲着,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跳动的烛火,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许久后,他轻哼了一声,低声喃喃自语:
“连白莲教这些臭老鼠,都牵扯进来了,真是好本事好算计,实乃无所不用其极。”
“有意思,有意思......”
“迷雾看似越来越甚,不过咱现如今倒是越看越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