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亲，
人证物证俱在，法庭上，李四没有做任何的辩解，直接承认了所有的事。
这一刻，他似乎坦然了…
台下李四的母亲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四叶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母子俩的表情，她麻木且无感，但仍然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四叶永远会记住自己的母亲，但她对亲人的感情似乎与众不同，四叶只是觉得母亲会给她吃的，让她不饿肚子，比别人都对她好，四叶不想欠母亲什么，她认为欠的必须要还回去。
四叶口中那只猫咪，不是她喜爱的，是她母亲喜爱的，母亲喜欢什么，她就会守护什么。
可是母亲死了，欠她的还没有还完，四叶会迷茫、愤怒，差点因此被蒙蔽了双眼，酿成大祸。
她只剩下了父亲，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四叶认为自己也应该像母亲一样…
“怎么了？”布兰奇问，“发什么呆呢？”
四叶反应过来，审判结束了，大家都已经陆续离开了观众席。
“好的。”四叶也起身跟着布兰奇离开。
走在路上，四叶跟在布兰奇的身后，看着布兰奇的背影，她身材高挑，金色耳环将她衬托得高贵优雅，高马尾显得很有气质。
布兰奇转过身微笑地问四叶：“要吃的东西再回去吗？”
四叶看着那充满活力的蓝色瞳孔，像湛蓝的天空被收进双眼，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温暖…
“好。”四叶回答。
“你看那边的甜品店怎么样？”布兰奇指着一家装修典雅的甜品店说，“我们还可以一边吃一边讨论案件。”
四叶点了点头。
“布兰奇小姐很喜欢吃甜品吗？”四叶问。
“布兰奇小姐？这称呼怎么这么奇怪？要不…你以后喊我老师吧，我应该也算是入会前教导你的老师哈哈。”布兰奇说。
“好的。”
四叶又乖巧地点点头，她这个样子呆呆的。
“吃甜品工作可以让我感到放松。”布兰奇回答。
去到甜品店，布兰奇按照往常一样点了一块蓝莓蛋糕，四叶则一直再看。
“你想要什么？”布兰奇问。
“奶…茶。”
“只要喝的吗？”
“是的。”
于是她们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开始讨论「平凡公会」会长涉嫌违禁品的事。
布兰奇分析道：“现在收集到公会会长涉嫌违禁品的证据还不够，如果想要进一步调查的话，估计要看警卫队那边的蹲守和马丁的供词，可是现在还没有抓到马丁，蹲守那边也还没有结果。”
“马丁…李四没有供述说他长什么样吗？”四叶问。
“没有…他五个小时也只说了自己的事。”
“应该是害怕报复…”四叶思索。
讨论似乎没什么结果，于是把话题引到了四叶进入「平衡协会」上。
“到时候半年的训练你就熟悉一下，有好几门课的，会长好像是把你安排到了习武那边。”布兰奇说，“这样你主攻的便就是习武，需要不断练习。最终考核的时候，分数是百分比制，协会各大事项考核占30％，习武知识占55％，其余部门的那几门课仅占15％。”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你知道会长为什么认为我是她维持平衡的必要条件吗？”四叶问。
“不知道，会长的判断一向很正确，我没有多问，或许…是因为你很优秀吧。”
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您的蓝莓蛋糕和奶茶，请慢用。”
布兰奇给服务员的口袋里塞了些小费。
“谢谢女士，祝您生活愉快。”服务员走了。
四叶看着奶茶，感到十分新奇，她尝了一口，好奇怪，再尝一口…
牛奶与茶的融合味道格外的好，甜甜的让人上瘾，喝完还想再喝一口。
四叶没有喝过这样的东西，从前每天都省吃俭用的，有时候零花钱剩点，她就会去老板娘的面馆里吃点面，但很大部分都被父亲拿去喝酒打牌了。
她细细地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美味。
布兰奇也一小勺一小勺地挖着蛋糕吃。
四叶盯着布兰奇的蓝莓蛋糕，她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什么。
布兰奇用平板处理着事务，平板上的摄像头投影出一块虚拟的屏幕，桌面上投影出了虚拟的键盘，它们不是实体，但手在上面点击，却能够像普通电脑一样使用。
她将「平凡公会」公开的财政信息一条条检查，同时还检查公会会长的资金信息。
这时，她收到了警卫队那边发来的马丁的资金账目。
于是布兰奇逐条比对。
“时间和额度比对上了。如果按照正常检查根本看不出异常，他们把钱洗开，变成一个个小额度的资金流出。”
布兰奇兴奋道：“看这里，是‘平凡人’层级违禁品泛滥的时间吧，会长的账目突然增多了，而且这个资金的流入，马丁那边的则是流出，还有一些不知道是流向了哪里。”
“看出来了。”四叶回答。
“好，就等着把他们两个抓个现行了。”
布兰奇在想该怎么将犯人绳之以法。
这时四叶却提出了一个问题：“违禁品为什么会突然泛滥？真的只是疏于管理吗？”
布兰奇一惊，她马上想到：就算再怎么样，‘平凡人’层级的管理都不可能会疏忽到这个地步，更何况能向上级求助，而且大事必须向上报告。
“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公会会长是幕后…”
“但幕后应该还有幕后。”四叶斩钉截铁地说。
“「平凡公会」可能会是与宗教勾结，权力能够控制「平凡公会」的，一个是「平衡协会」，另一个就是「空间会」了。”
“「空间会」根本就看不起这些东西，‘空间站’层级的组织，权力滔天，怎么会想着这些小利益。”四叶说。
“是的，我也怀疑是与宗教勾结，尤其是教皇，一直想铲除那家伙奈何没有证据！”
“他不是很神圣吗？”
“不，那家伙妄想掌权，总之，没有表面的那么神圣…”
四叶点了点头。
失踪案其实已经告一段落了，但它背后所连带的一连串疑问，却还需要再调查清楚。
真的是教皇吗？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的阴险家伙。
总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空间会」不可能看得起这些小利益，他们只会把目标放在如何从「平衡协会」分走管理层级的权力，好让‘空间站’层级的各大势力控制资源。”布兰奇说。
“他们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空间会」这个组织其实只是一个摆设，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为了防止权力过大、研究尖端科技所设，还不是各大势力掌权，利合而聚，利尽则散，像个强盗一样抢夺资源。”
四叶开口问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平衡协会」的权力过大也会专制吗？”
布兰奇自信地笑了笑。
“不会，我们要靠‘空间站’层级研究尖端的技术，他们手里其实有很多研究的机密，‘平凡人’层级是我们的基础，生产力的重点。身为中间层，我们深知三大层级缺一不可。”
四叶没有回答，她若有所思…
“你很喜欢「平衡协会」是吗？”
布兰奇对于四叶的提问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是从小的梦想，也是我想穷尽一生去奋斗的事业。”
她边说边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说这话时，布兰奇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四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布兰奇的嘴角。
过了半晌才回答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