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友谊赛
案件结束了。
柳长青走在深夜的走廊里，来到协会大楼最高层的一个房间前，敲响了门，一个低沉而妩媚的声音响起。
“请进。”
柳长青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右手横在胸前，姿态恭敬。
“会长，我来报告四叶的事情了…”
……
这几天的学习总给四叶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隔三差五就要处理事情，不过，总归是可以专注眼前的测试了。
早上训练课时，谭玥找到四叶。
“今天先暂时不训练，我们来切磋一下，看看你的程度怎么样。”谭玥说。
四叶点点头，然后问：“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嘿嘿…”谭玥一脸坏笑，“准备恐惧吧！”
四叶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准备点水就行了，我待会儿和你讲讲规则。”
说完，谭玥就直接跑去了器材室借了一些道具，还向老师申请到了一间空的练习室，然后带着四叶过去了。
“这几天你经过基础训练和学习老师教的一些进阶技巧，应该够你去应对一些特别的情况了，那我不多赘述。”
谭玥从箱子里翻出一把道具枪抛给四叶：“首先，打开你的通讯器里面的战斗功能。”
四叶照做了，眼前出现一个投屏眼镜，它会根据佩戴者的需求，对视野里的东西进行分析。
谭玥说：“你看，我抬起枪，你那里应该会分析我什么时候开枪以及子弹偏向和距离，它会给你一些解决方案，这个你不熟悉的话记得复习。”
“好。”四叶点点头。
“它同时有个弊端，这些数据只是按照环境去分析，但如果我假装要向你的脚边开枪，最后却瞄准打在你的身上，数据的分析未必会为佩戴者预留反应时间，毕竟人的思考速度比不上子弹的射击速度。”
谭玥抬起手，瞄准了四叶的胸口处。
“就像这样。”
谭玥在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将手向上抬起，扣下时刚好抬到恰当角度。
四叶向右微微偏转了一下身体，子弹直接在她面前划过，相差约一两厘米。
子弹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炸开了，蓝色的墨水直接溅了一墙。
“躲过了？不错啊！”谭玥赞叹道，“那我就直接说规则了。”
谭玥在操纵台上调试了一下，课室变成了一片荒芜的戈壁。
“首先，这把道具手枪的子弹射击速度大约为350m/s，威力不大，里面的墨水弹打在身上可能有点痛。”
“其次是比赛规则，我们要在这个狭小的场地，借助通讯器的功能，躲避对方的射击，谁首先拿下五发谁就赢下那局，而打到心脏或头的位置算两发，一共是三局两胜。”谭玥说，“哦对了，枪里面只有十五颗子弹，那么我们各就各位吧。”
“好。”四叶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比赛开始了…
谭玥十分有信心，她冲上前对四叶发起进攻，直接射出三发子弹，四叶并不熟练，她躲闪不及，中了两发。
“小心点哦！”
四叶慢慢找感觉，她仔细观察谭玥的行动，等她再次冲过来时，四叶一个俯身向旁边翻滚过去，然后抬枪射出两发。
之后她拿枪稍稍向旁边偏转一定角度，射出第三发。
根据通讯器的提示，谭玥转头后侧身闪躲，两发发子弹从她袖子上擦边而过。
但最后一发则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就差一点便命中心脏的位置。
四叶拿枪的手下垂，继续观察谭玥的动作，通讯器上的指示不断跳动着…
谭玥这次没有选择向前冲刺，而是迅速原地蹲下后瞄准四叶射击。于是，四叶绕圈奔跑躲避，期间她努力适应快速运动下的视野。
谭玥的三发子弹打空了，四叶也瞅准时机加速奔跑，随后一个侧滑步向下，压低自己的重心，一手撑在地上滑行，抬起拿枪的手，瞄准谭玥的大腿射出两发，随后在再次开枪前将其向右偏转。
谭玥为了躲避而迅速起身，根据指示向右躲避，殊不知中了四叶的圈套，子弹打在了她的小腿上。
此时两人打平，各自都中了两发。
慢慢地，谭玥发现，四叶的行动十分灵活，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枪，于是她想到了一个策略。
只见谭玥竟直接将枪塞回腰间的枪袋，她用翻滚、奔跑躲避四叶的射击，当发现机会来临时，便蹲下身，抽出腰间的枪反击。
从抽出枪到射出子弹，期间只用两秒钟的时间，这意味着谭玥不能瞄准，只能凭感觉。
这个难度是很大的，谭玥空了两发子弹，但她也逐渐找到了手感，终于在一个华丽的转身后打中了四叶。
与此同时，四叶迅速看懂了谭玥的策略，这样的打法有着致命的缺陷，距离越远，使用者就越难瞄准。
可是通讯器的指示与四叶的判断相反，它要求四叶靠近对方…
四叶认为这样的打法只能投机取巧，但不能一直使用，否则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随后，四叶一直与谭玥拉开距离，不出意外，谭玥之后的三发子弹都空了。
她马上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只有挨打的份，于是心里数了一下，枪里只剩下三发子弹，而在里面必须有两发打中四叶，或者一发打中要害，她才可以获胜。
而四叶一直求稳，她此刻还有9发，两人差距悬殊。
谭玥不得不感叹，四叶确实是天赋型选手，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导致了判断失误。
四叶开始进攻，她向谭玥跑过来，一发直逼人而来，另一发则封锁走位，最后一发预判位置，两人再次打平。
看着通讯器上不断跳动的指示，四叶慢慢皱起了眉头…
由于没有控制好距离，谭玥不等四叶反应过来，瞄准就是一枪，四叶再次中弹。
最后就差一点便可以成功了，谭玥开始了反击，她灵活走位、奔跑，每次以为她会射出子弹时，又突然转向。
通讯器跳动得更加厉害了，四叶被干扰，她有几次误判而进行躲避，可谭玥根本就没有开枪，由于不断地翻滚、跳跃，四叶的体力被消耗了许多。
最后，谭玥再次靠近时，四叶躲闪不及，被命中了。
“比赛结束！”谭玥说，她看了看表问道，“时间有剩，还可以再来一局，你看可以吗？”
四叶却问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我能摘下通讯器吗？”
谭玥听完后瞪大了眼睛：“什么？！当然可以，但这样你能判断得了吗？风险很大的。”
“或许可以。”
“也行吧…你看着来。”
于是，两个人往枪里重新装上15发墨水弹，各自站好位置，新一轮比赛开始了。
谭玥还是疑惑，四叶不要通讯器指示的行为，真的可行吗？整个学院也没有听说哪位高手这么干过，更何况四叶是没有基础练习过的。
但是看她的行动和走位，又十分精妙，很难看出来她只练习了几天的基本功和一些技巧。
……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一局两人都使出了真本事，交战了一段时间后，她们再次以3：3的评分打平。
果然，没有了通讯器的干扰，四叶得以自己进行判断，不过，她的枪里只剩下最后两颗子弹。
此时的两人都微微喘着气，相互注视着对方的行动，对峙着。
突然，谭玥直直朝四叶冲过来，她的眼神坚定，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她很快就到了眼前，四叶向旁边侧身躲避，右脚向后迈出一步，左脚紧接着向右脚后方迈出，她控制好重心，不让自己向后倒去。
谭玥转过头，再次朝着四叶的方向逼近，一只手摸着腰间的枪，另一只手在身侧控制平衡。
四叶不断地向后退去，谭玥则紧追不舍，但两人谁都没有拔枪射击…
四叶后跳拉开了一段距离，紧盯着谭玥的动作，酝酿着什么。
猛然间，谭玥再一次发起进攻，她压低重心朝四叶冲去，四叶躲避过后拔出枪，对着谭玥的头射出一发，于是她朝旁边翻滚躲避。
四叶直接一跃而起，在空中做了个空翻，随后稳稳落地。
她的脚尖刚刚离开地面一点，谭玥抬头不见眼前四叶的踪影，她心中警铃大作，迅速调整姿势看向周围，却只听到身后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
四叶的手枪对准了谭玥的后脑勺，以居高临下姿态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她，四叶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因剧烈运动而加快的呼吸。
“你赢了，四叶。”谭玥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拍了拍手，周围变回练习室的样子。
四叶将枪口转向课室的墙壁，墨水如花朵般绽放开来。
谭玥缓了一会后站起身，问出了那个她思索已久的问题：“你从前真的没有学习过吗？”
“必要的时候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