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踪案6（结尾）
病毒被尤克破译了，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当然，这是在会长的严厉要求之下…
第二天早上，布兰奇打开投屏看见了一条新消息，「平衡协会」新增规则：禁止布置与电脑病毒相关的作业。
“看来尤克老师又凭一己之力推动「平衡协会」的规则的完善了。”布兰奇拍拍尤克的肩，然后走出办公室去上课。
尤克趴在桌子上哀嚎：“呜呜…可怜了我一个月的布丁。”
一部分的数据终于被恢复了，但大部分都在病毒的攻击下遗失了。
其中就包括了给藤井夜实定罪的证据。
因为失踪案算不上大案，其背后牵连出的违禁品才更让警方重视，导致其在别处并没有备份，更何况最直接杀人的凶手已经落网了。
四叶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她要让藤井夜实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
柳长青走到四叶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一起去吃中午饭吗？”
“好。”
这次，四叶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但也没有过多的热情。
布兰奇刚好在课室门外路过，看见了两人正在谈话，再看看四叶的表情，布兰奇很欣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看来之前确实是我太敏感了。”布兰奇自嘲道。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四叶去到饭堂，看见了坐在角落的柳长青，于是她特地多端了一碟熟的三文鱼走了过去。
“噗哈哈…”柳长青看到熟的三文鱼忍不住笑了出来，“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我知道你肯定有问题要问我。”
“这么清楚？”
“毕竟热闹过后总是要回味一下的。”
柳长青托着腮，意味深长地看着四叶，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和我讲讲整件事吧，讲精彩的部分。”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快讲。”
四叶转过头观察了一下周围，喝了口奶茶开始讲道：“我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做，但没有人能帮我，连处理母亲的尸体也没有人帮我，最后是我自己找了个没人管的墓地，自己挖坑把她埋了的。”
四叶又吃了口青菜。
“那时我刚16岁，我从那天开始，每个星期我都会给母亲烧去一些生前与她有关的物品…”
四叶不知道自己对母亲的具体的情感是什么，她只知道她是母亲的孩子，学校的教育告诉她要孝顺，四叶误以为是服从。
母亲死后，她好像就没有要服从的人了。
于是四叶开始想办法纪念她，四叶去找了殡仪馆的人了解，知道纪念一个死去人是要烧东西的。
从那天开始四叶每个星期都会去墓地，刚开始只是烧一些衣物，每次去烧都是两三件而已，期间四叶也在调查杀死母亲的凶手，但只得知他叫藤井夜实，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大半年。
某一天上午，四叶在上体育课，老师说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四叶蹲在离操场不远的学校工地的小土堆上发呆。
“四叶。”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站在了四叶的前面，看起来来者不善，他便是藤井夜实。
“什么事？”四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问。
“你家里人赊账，三个月不还，今天是最后期限。”
四叶第一个猜到的是父亲，于是问：“我父亲又赌了？多少钱？”
藤井夜实手比了个三的数字，冷冰冰开口：“三万。”
四叶一皱眉，她今天之内根本不可能拿出三万来还，于是用恳求的语气请求道：“能否再宽限一点时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藤井夜实忍不住嘲讽：“那你们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还不上就用命还。”
说完把一小沓纸塞进了四叶的口袋里。
“看完隔天就到16区的废墟，记得带上欠款。”
四叶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就算他们到家里来也翻不出有用的东西了。
下午放学回到家里，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沓纸，打算看里面的具体金额，这是一张手写的收据，四叶刚读完一行，眉头皱的更紧了，映入眼前的是三个字——违禁品。
底下的署名是四叶的母亲…
于是，四叶跑进了母亲的房间开始翻找，她把衣柜里的所有东西全部翻了出来，终于在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了厚厚一沓纸质收据，署名都是四叶母亲的名字，而且最早的是2547年的。
也就是说，四叶的母亲在三年前已经染上了，而她瞒着家里的所有人，包括四叶在内，债务如今也落在了四叶头上。
柳长青语气故作怜悯地说：“看来她把你们都给骗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报案铲除那些贩卖违禁品的人呢？包括你母亲在内，她可是害了你。”
“可她已经死了不是么？这就是她的代价，不过还是会惋惜，因为我孝顺我的母亲。”四叶说。
柳长青听出了四叶说的孝顺就是服从的意思，他问四叶：“那你现在还孝顺她吗？还是说你会孝顺下一个人。”
柳长青认真地观察四叶脸上的表情，好像想从中得到些什么答案。
四叶摇了摇头。
她孝顺自己的母亲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学校里讲“孝顺”母亲，里面的母亲会笑、会说话…
四叶认为自己的母亲已经不会做这些事了，她已经死了，死人没有办法被孝顺，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是被“纪念”的。
“我知道了，您接着讲…”柳长青说。
“我那时当然没有钱，哪怕是三千也拿不出来…”
四叶如约去到了16区的废墟。
藤井夜实看见四叶从远处走过来，注意到她手上空空的。
藤井夜实眼眸一冷，他眼神示意一旁拿着铁楸的壮汉——李四，让他准备好行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深五米的方坑…
“其实藤井夜实刚开始想杀的人是我，那时我在思考，如何才能让这家伙不被抓进监狱，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于是我告诉藤井夜实，我已经把证据打包好给了我父亲，如果我死了，这些交易和母亲被杀害的事情都会被警卫队知道。”
四叶顿了顿：“我告诉他，只要再给我宽限两个月时间，我不仅能把钱还上，而且还会为他们销毁证据。”
藤井夜实想，宽限两个月时间，也不会损失什么东西，如果现在就动手了，证据给了警卫队，他们所有人都会完蛋，于是便同意了。
“那你两个月后再来这，把三万元交上，交不上的话，这个大坑就是为你留的。”藤井夜实恶狠狠地说。
“我会的。”四叶回答。
于是，四叶不断地收集各种交易证据，借着纪念母亲的名义每个星期去到墓园，将它们全部一把火烧了，直到不久前，四叶彻底地烧完了有关母亲生前的所有物品。
四叶不断地出去打工、借钱，在两个月后成功还上了三万元。
“那个五米深坑就属于了别人…我昨天向警方说的四个星期前去过，那是我估计的时间，具体忘了，不过只有时间是假的，我那天确实见到了藤井夜实。”四叶说。
柳长青拍了拍手：“精彩啊哈哈哈…那我也说吧，其实警局门口的纸条是我写的。”
四叶喝了口奶茶：“不意外。”
柳长青微笑地看着四叶：“您对我应该有种熟悉的感觉吧，不只是在案发现场那里，您从前也见过我。”
四叶低下头思考了一阵：“你是一开始跟踪我的人，嗯…或者说你是会长的人。”
“很敏锐。”柳长青拖着腮又问，“你会孝顺布兰奇小姐吗？”
“嗯？”四叶抬头，她不理解柳长青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这个打算了，和您聊天很开心，下次还见。”
柳长青站起身伸了出手。
四叶看着那只修长地手，只是坐在座位上，她感到危险，眼前这位看起来温文儒雅的人是邪恶的，四叶暂时不清楚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四叶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起身与柳长青握了握手。
“下次还见。”
柳长青笑了笑：“好，四叶小姐。”
看着柳长青离开的背影，四叶又坐回去继续安静地吃饭，她刚刚并没有全部说实话，就比如她与藤井夜实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