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伟大，无需多疑！
“嗨，你们好，欢迎来到狐狸河监狱，作为历史悠久的监狱，我们尽全力保持着这里的设施人性化，安全，并且符合经济效益。”
监狱教育课教室里，新来的囚犯们正在观看视频。
大屏电视上，穿着警服的金发女人，正如沐春风的向服刑人介绍狐狸河。
“每周有三天开设夜间课程，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并根据囚犯们的要求提供门诊治疗。”
“狗屎！”
听到这里，经常进出狐狸河的囚犯，忍不住低声咒骂。
“嘿，不许交头接耳。”
狱警汉克斯使用警棍敲了敲桌子。
“狐狸河着重辅导服刑人出狱、重返社会的各项技能再造，我们创立了多个针对受刑人的辅导项目，比如“监狱内的小狗”计划——允许审核通过的受刑人全天候帮助训练导盲犬、安抚犬；‘菜园计划’——让受刑人自给自足耕种作物。”
金发美女似乎介绍的不是监狱，而是一座学校。
“狐狸河一直在思考，监禁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要让这些人感觉到被放弃？还是让他们能在监禁后，有返回、融入社会正常生活的能力？”
金发美女用包含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纽约纳税人一年花费4万到6万美元监禁一个犯人，这几乎相当于送一个人上一年哈佛或耶鲁的费用，这样大规模监禁的后果可能超过犯罪本身，衍生的社会问题、其他费用更是难以衡量、极度昂贵......”
台下，新转入的囚犯史蒂芬听着美女的介绍，心中忽然燃起了希望。
或许自己真的进入了一座“正直”的监狱。
也许.....自己的冤屈可以有洗清的机会?
教室外，副监狱长保罗，看着电视里美女的滔滔不绝，忽然有些脸红。
狐狸河监狱真的这么伟大？
这个“监狱内的小狗计划”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波波.温迪格这个临时工倒是养了几条猎犬，但那玩意怎么都和导盲犬不沾边吧？
还有“菜园计划”，犯人们在种菜不是监狱工厂（PI）的一部分吗？
怎么和“自给自足”、“培养犯人们的劳作精神”扯上关系了？
他将怀疑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艾瑞克。
“你必须懂得包装，保罗，默默无闻的做好本职工作是出不了名的。”
艾瑞克看着广告公司拍出来的新广告片，很是满意。
“狐狸河监狱预算裁减，州长之前甚至有关停的打算，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
艾瑞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只有让狐狸河成为媒体口中的模范监狱，成为政客的政绩，我们才能搞到更多投资，做大做强。”
盯着教室里的电视屏幕，他继续说道：“我甚至还想在狐狸河建一座大学。”
教室里的电视上，金发美女已经说到了最后。
艾瑞克坐在监狱长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对摄影机说道：“我们深信，教育——是受刑人们通往自由真正的钥匙。”
保罗目瞪口呆的看着艾瑞克。
他没有想到对方会玩这么大。
“那可能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有这么多预算，我们.....甚至连给你招个行政助理的钱都没有，艾瑞克。”
艾瑞克闻言后，拍了拍保罗的肩膀，“那只是一个计划，并不是现在实行。”
“无论怎么说，这是个伟大的创举，艾瑞克，你会帮助很多服刑人。”
保罗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可没那么伟大。”
艾瑞克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是垂涎于服刑人身上的“悔悟值”。
至于“教育和自由”得关系，他表示自己相信一点，但不多。
人的劣根性和教育没有太大关系。
艾瑞克一边想着，一边将视线放在教室里的史蒂芬头上。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家伙。”
......
典狱长办公室。
“这就是你的上诉材料？你见我就是为了把这玩意交给我？”
艾瑞克拿着手上的材料，向史蒂芬问道。
“是......是的，头儿。”
史蒂芬谦恭地站着，把手放在身前紧紧地握着。
“你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吗？这里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艾瑞克随手将对方写的几页纸扔到桌上。
“我......我真的没有做，我没有侵犯她。”
以为典狱长不相信自己，史蒂芬立即解释：“求你，监狱长，我真的没有做。”
“你的律师呢？”
艾瑞克没有理会他的话，向他问道。
“我现在没有律师，没有律师......愿意帮助我。”
史蒂芬沮丧的说道：“我只能不断上诉。”
艾瑞克点点头，“那很困难，对吗？”
“是，但是我......我不会放弃。”
史蒂芬语气有些哽咽。
艾瑞克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这里的每个人，声称自己无辜，他们只是碰上了铁石心肠的法官、警察的诬告，而成为受害者，再不然就是运气实在太坏了，尽管他们手按《圣经》宣誓，但却口是心非，像电视布道家那样信口开河而已。”
“大多数囚犯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没什么好处，他们最大的不幸，就是被生到这世上来。”
艾瑞克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在这里的这些年中，尽管许多人告诉我他们是无辜的，但我相信并没有真正无辜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
史蒂芬激动的说道：“我是......我就是那个无辜的，头儿，那天晚上，我在格林湾陪家人买了整一加仑大桶油漆，我甚至没见过那个受害者。”
“我要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受害者被强奸的那天晚上，详细的告诉我，一个字都不差，否则我会认为你在耍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
听到典狱长愿意帮助自己，史蒂芬立即激动的连连点头。
他经历过无数监狱，所有的人都把自己当成傻子，只有眼前的典狱长愿意帮助自己。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虽然他智商低，但并不是傻子。
他明白眼前的典狱长，是自己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