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须陀
北海被围，崔縚派人向四方求援。
北海郡西边与齐郡相连，同样有使者过来。
得知反贼郭方预围掠北海郡，齐郡太守心有戚戚，连忙派人找来郡丞张须陀，商量是否救援北海之事。
张须陀，弘农阌（音文）乡人。
《隋书》记载，他“性刚烈，有勇略”，“勇决善战，长于抚驭，得士卒心，论者号为名将”。
他弱冠就跟从隋朝名将史万岁讨伐西爨（音篡），初立功勋。后来，汉王杨谅举兵造反，又跟随当时左仆射杨素平定汉王之乱，战后加开府。
大业中，为齐郡丞。
此前，贼帅王薄聚结亡命之徒，寇略齐郡。各地官兵出击，多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让王薄逐渐壮大，军势数万人。
见状，张须陀亲自带兵讨伐，结果王薄被吓得连忙向南，准备流窜到鲁郡，躲避其兵锋。
可还是被张须陀在泰山追到，吃了一场大败。
此战，张须陀拣选精锐，倍道兼行，出其不意之下奋勇出击，斩首数千级。
王薄部众大溃，之后收合亡散，也不过才万余人。
鲁郡是不敢去了，王薄打算转而向北，渡过黄河，与豆子贼孙宣雅、石秪（音低）阇（音蛇）、郝孝德联合，再来和张须陀对战。
可惜，张须陀并没有给王薄这个机会，又在临邑追上，再次击败了他。
这次，张须陀率军斩首五千余级，获六畜以万计。
王薄在乱军中慌不择路，带领少数亲信渡河背上，投靠孙宣雅三人。
将王薄赶出齐郡，暂时解决了郡内的动乱，张须陀这才带兵返回，准备休整一番。
可如今北海郡城被贼众围困，危在旦夕，不得不救。
他当即请命道：“郡守，我愿带人马去救北海。”
齐郡郡守同样想救援北海，可心中却是有些顾虑。
他问道：“王薄北遁，郡内动乱未平，若是被他知晓你带人去救北海，再次南下入寇，该如何是好？”
张须陀沉吟少许，道：“这几战下来，王薄部众离散，本人丧胆，实力十不存一，应当是暂时不敢再来齐郡了。”
“北海为邻郡，与齐郡互为唇齿，若是被攻破，贼势必然大涨。”
“到时候，贼众掳掠北海郡后，再北连王薄孙宣雅等，一起来攻齐郡，局势就难为了。”
“不如趁着王薄实力未复的时机，先将北海贼剿灭，安齐郡右翼。”
“等王薄再来，北海郡则能成齐郡遮蔽，使我等能专心讨贼。”
张须陀试着给郡守分析利弊，劝说他同意自己带兵救援。
齐郡郡守听了这番话，面露思索，随即沉声道：“好，就依你言。”
张须陀大喜：“郡守放心，贼众虽多，实不足为惧，我破之如反掌耳！”
“不出一月，我定然归郡。”
“壮哉！！”郡守击掌而赞。
……
不说张须陀领兵正朝着北海郡城而来，只说高腾操练手下百人。
自从他开始训练手下少年，已经过去快十日了。
第一天，高腾先让少年们将旧衣都扔掉，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
接着又煮了一大锅麦饭，让少年们吃了个饱。
饭后，高腾开始对少年们登记造册，分成若干什伍。
因为少年中有很多都是孤儿，都只有贱名，没有正式的大名。
高腾便以“高”为姓，给他们取名。
等分好队伍后，高腾让高奉等人作为他们的什长、伍长，便于自己掌控这些少年。
从第二天开始，高腾便正式训练这些少年。
军中首重站队列，其次要听金鼓、看旌旗。
击鼓而进，击金则退，低旗则趋，金鼓俱击而坐。
刚开始，少年们还是手忙脚乱，不知所从，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有几个年纪小的，甚至被吓哭了。
高腾清楚，这种事情急不得，必须得慢慢来。
于是，他耐着性子，一点点儿从头开始教，不厌其烦，务必要让少年们学会。
加上高奉等人也一直在旁边帮忙，少年们终于逐渐适应，训练也有了起色。
上午练习阵列，下午练习金鼓旌旗，晚上则聚在一起识字。
等累了一天的少年们睡觉了，高腾则还要借助金手指，将他们当天训练所得的经验加上。
每天都是如此，高腾一心扑在训练这些少年身上。
当然，他也没忘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训练少年们的同时，高腾也着重练习刀枪、弓箭，顺便亲手保养铁甲。
其实高腾更想练槊。
隋唐之际的猛将，多擅使槊。
可惜他如今连一把马槊都没得到过，练槊也就无从谈起了。
在休息之余，高腾有时会挑选几个少年，让他们列阵朝自己进攻。
一来，是为了验证少年们的所学；二来，也是高腾刻意在少年们面前展露实力。
高腾自从得到金手指后，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大变。
首先是身高。
他原本比高奉还要矮上半个头，差不多一米七左右。可现在高腾反而超出高奉半个头，差不多快到一米九了。
其次是肌肉。
以前他浑身上下瘦骨嶙峋，根本找不出几块肌肉。如今他脱掉衣服，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风。
最后是体能。
之前，高腾跑上几步后就会气喘，肌肉发酸，连步子都迈不开。现在他就算扛着百斤重物跑上一个时辰，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疲倦，真可谓是人形永动机。
要是高腾再穿上全套铁甲，拉满防御，啧啧，普通小兵谁奈何得了他？
这些少年就更不行了。
每次都被高腾三拳两脚给打趴下。
随后他们便用倾慕的眼光看着站在中央的高腾。
高腾也很享受这些少年的目光，哈哈笑着将倒地的少年拉起来，和蔼的勉励他们几句，并送上几句关心。
十多天下来，少年们的训练颇见成效。
如今，他们面无菜色，身上穿着卢忠德送来的衣甲，阵列齐整，击鼓而进，闻金即退，颇有几分法度了。
接下来，高腾准备开始教授他们战阵。
他知道的战阵也就一种。
偃月阵。
这种阵型左右不对称，呈现弧状，形似弯月。
战略思想是主要由中军来抵挡敌人兵锋，而由月轮部分来攻击敌阵侧翼。
偃月阵攻守兼备，颇受晚唐五代时的武将喜爱。
曾说过“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的五代武将安重荣，最后一次在战场布下的就是偃月阵。
“（安）重荣为偃月阵，（杜）重威击之不动”。
最后要不是阵中有人临阵投降，安重荣的偃月阵也不会破。
高腾觉着，这偃月阵要是用好了，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