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丘下的空间
而且,在所有飞禽走兽尸体的中央,则是摆着一具极其怪异的人类尸体。
“昨天那个怪异的身形,不是逃走,怕是在放哨啊。”
直到此时,苏安才反应过来,昨天他看到树上那个怪异的身形,应该就是放哨的,看到有人靠近,所以才会赶紧返回通知。
而昨天被猎杀的老虎,怕就是造成这一切惨状的人给赶出去的。
为的就是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引开。
“在皇家狩猎场里做这等事情。”
苏安喃喃自语:“这是图的什么?”
而且,从地面上的一些痕迹看,这血腥的场面,应该是在布置某个阵法。
只可惜,他从未接触过阵法,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想要做什么。
最终,苏安也没踏上这片血腥之地。
拽着缰绳,让马匹调头,他准备离开,他不懂阵法,所以不敢贸然踏入。
他心中虽然有正义,可更知道凡事量力而为,若不然,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来的时候,胯下马匹磨磨蹭蹭,甚至有好几次恐惧的停滞不前,可往反方向回去的时候,胯下马匹四蹄如生风一般,极速飞奔。
诸多动物都没有开智,不会如同人类般思考。
但他们感知危险的天性,比人类的一些感官更为机敏。
离开了血腥之地后,苏安原本还略微兴奋的心情也彻底平息了下去,甚至,多少还有些沉重。
皇帝狩猎,这事虽不至于传遍整个京城,可也有不少人知道。
那在皇家猎场布置血腥阵法的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肯定能打听出来。
所以。
对方在皇家猎场布置血腥阵法的人,到底是有意选择此地,还是无意?
“只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苏安压着心中的沉闷,在林子内转着,又打了些许的野兔和山鸡,等马背上挂的差不多时候,就策马回去了。
刚到营地,他就发现营地的守卫比早上离开的时候,要多出了一倍。
而且各个面色严肃,浑身上下透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是出事了?”
苏安心里不安,把马匹涮好后,来不及取下猎物,就直奔他老爹的大帐而去。
结果,大帐内空无一人。
拉着个侍卫问了一下,才知道所有权贵都在皇帝的大帐内议事。
至于其他的,侍卫一句不肯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免得招来不必要麻烦。
取了猎物,交给负责统计的侍卫之后,苏安这才回到自己帐内休息。
他是刚过正午就回来的,足足过了有两个多时辰,快要日暮西山的时候,苏文炳才阴沉着脸,掀开帐篷,大步走了进来:“今天狩猎如何?”
原本正在被褥上躺着的苏安翻身坐好,看着他老爹不乐的神情:“打了些野兔和山鸡,只是并未碰到大物。”
“或许,后几日能碰到大物,也是有可能的。”
微微点头,沉默了片刻,苏文炳声音低沉:“今个出事了。”
“早上你们刚早,就有数头猛虎袭击大营。”
“虽然猛虎被猎杀,可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药物的痕迹。”
苏安震惊:“有人想要弑君?”
“弑君倒不至于。”
苏文炳轻轻摇头,语气里透漏着不屑:“区区几头猛虎罢了,你当营帐外的那些侍卫都是普通兵丁?”
“就是再来十几头猛虎,这些侍卫也都无惧。”
“怕就怕,这事只是开头。”
原本,这事苏文炳是不想给苏安说的,可他又知道自家老三的脾气,实属不让人省心的:“今晚老实待在帐内,切不可轻易出去,可懂?”
“我懂。”
苏安点了点头,十分殷勤的倒了一杯凉水端给了苏文炳,低声道:“爹您的意思是怕今晚出事?”
苏文炳端起杯子在唇边抿了一口,旋即放下:“圣上天威浩荡,能出什么事?”
“切不可胡言乱语。”
说完这话,苏文炳起身就走,这会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安排,也就是担心自家老三,他才挤了时间,匆匆过来交代几句。
“爹,您也小心点。”
苏安紧追了两步,怕说话声太大被外面听去,压低了声音:“若真有事,您派人来喊孩儿就是,孩儿也并非您心中那般无用。”
苏文炳脚下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原本阴沉如寒冬般的脸上挤出了些许的笑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皇家猎场大帐外一里左右的位置的一处土坡
任谁都想不到,这处大土坡的下面竟然有一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巨大空间。
只不过,这个空间内并未藏有兵丁。
而是一个巨大的由汉白玉铺砌成的方形池子。
池内布满了黑色液体。
不时的,黑色液体还会咕嘟咕嘟的冒泡,伴随气泡裂开,会有恶臭气息飘荡。
但若没有气泡冒裂开的时候,哪怕站在池子旁边,也闻不到分毫的臭味。
“主上,今个咱们已经驱虎试探过了,皇帝身边的侍卫各个武艺高强。”
一个声音仿若地底传出的黑袍人跪倒在水池旁,以头触地:“若是今夜动手,咱们未必能讨到好处。”
池子内咕嘟咕嘟冒出连串的气泡,更有听不太清楚,空洞的声音自气泡内传出:“今夜若不动手,失了时机,你可知本座还要等多久?”
“今夜你亲自前去压阵,务必将玉玺给本座带回来。”
黑袍人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主上,若奴才前去压阵,您这岂能没人守护?”
“若非你安排不当,何至于此?”
池子内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显然有些动怒:“若非正值用人关头,本座绝对不轻饶于你。”
“今夜,你就戴罪立功吧。”
“若不能带回玉玺,可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想到办事不力的惩罚,匍匐在地的黑袍人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声音中全是恐惧:“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带回玉玺,不让主上失望。”
表完忠心,黑袍人仍旧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离开,直到一刻钟后,见池子内仍旧没有其他动静,这才匍匐着后退到汉白玉外,这才慢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