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光
霍格沃茨禁林边缘，苏格兰松林，月残地静。
光影晦暗中，不时有几道蓝色龙卷裹挟地面上的落叶枯枝，在偌大的禁林里，呜呜回音。
偶有松果将坠，行至半空，便啪地一声被空气中涌动的流光弹飞。
亚伦闻声，又将自己的魔法光罩抬高一部分，毕竟这是刚刚打扫干净，准备用来安家的地方。
取下金丝眼镜上的长链，闭目默念一段长长咒语。
长链先是发出一道掩盖苍白月光的金芒，接着，整个苏格兰松林好似被人为拉长，扭曲为一个不规则的椭圆。
噼啪爆裂中，有松树折断，有泥土翻飞，有蛇虫哀鸣，更有用来隔绝外物的变形流光。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两分钟，苏格兰松林便完全换了模样。
原先的林间空地，此刻已经铺满清冷的大理石，上面矗立一间两层红砖哥特风别墅。
周围的松树被人为调整为环状，枝丫也被刻意放大，颇有种恐怖巫师堡垒的意味。
松树变大，月更残了。
习惯性使用驱逐蜘蛛咒、麻瓜驱逐咒等咒语，推开了“亚伦的移动之家”，无视一楼的富丽堂皇，亚伦回到二楼卧室。
与其说卧室，倒不如说是亚伦的工作室，希腊时代的血盔、非洲的巫毒娃娃、一个个泡在绿色液体里咕嘟冒泡的不明物体......
将复活石戒指放置在房间中央工作台上的一个凹陷处，亚伦要继续研究灵魂魔法。
受限于手里的伏地魔部分灵魂碎片，亚伦情绪极化的研究方向暂时只能局限在譬如杀戮、暴虐这种负面情绪中。
一圈圈黑色雾气挤进身体，亚伦眼眸中疯狂和血色瞬间浓了。
“阿瓦达啃大瓜！”
以极快的速度对从瓶子中掏出的黑暗生物红帽子施法，然后下一个瓶子......
绿芒闪烁四五次后，已满眼血红的亚伦停下动作，在羊皮纸上唰唰记下：
“伏地魔的杀戮情绪下，索命咒的威力要比自己的强大约30%。”
顿了一下，亚伦继续。
“这种杀戮情绪，似乎不是单一的情绪极化，而是杀戮折磨痛苦等几种情绪的混合极化。”
单一情绪的极化才刚刚有点头绪，混合情绪的极化直接先被亚伦排除出目前的研究清单。
“索命咒（搁置），涉及混合情绪极化。”
拔出戒指，从眼中拽出一条已经红得发黑的厌恶，亚伦忽然有了新的灵感，厌恶到极致，会是默默然么？
自己第一个单一情绪极化的魔法，难道会是人人喊打的默默然？
不打算再试验，算上火车上被赫敏打扰的那次，今天亚伦已经尝试两次了，再多对身体就不好了。
施放清理一新后，亚伦还打算为明天去拜访海格、麦格教授还有马人做些准备。
名义上，他还是海格的助手，入职自然要去打个招呼。
至于马人，则单纯是为了解决诅咒，禁林里的独角兽与马人部落关系密切。
拜访麦格教授，亚伦是为了把积攒了好几年的礼物一起送出去。
那几年里，大龄猫娘是少数会维护亚伦的人。
打开卧室的窗，被重重树影遮住的凄冷月光恰好有部分射到工作台的一角，布灵布灵的。
亚伦回首望去，接着一愣，神色忽然复杂，跌坐椅子上，望窗外愣愣出神。
发光的是几张被镶嵌在巧克力蛙画片中的白色硬板中文火车票，火车票右下侧还有时间，1987。
车票刺眼，亚伦思绪飘回四年前那个胆战心惊的自己。
也是在那场绝望的旅途后，他才下定决心投身灵魂魔法，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一个他记忆里的人或物。
已经二十一个冬天了，那些至关重要的人声音开始模糊，亚伦只是想回去看看。
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灵魂魔法上，既然他是以灵魂体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就一定有回去的方法。
只是，他真的好累好累啊。
格兰芬多宿舍，没有松树遮挡，月光肆意妄为。
“哈利，你知道救下亚伦·塞尔温的大人物是谁么？”
住宿的第一晚，罗恩说到兴头上，将被子一掀，直挺挺坐了起来。
“罗恩，不是一位神秘大人物么？你知道？”
盖着月光，哈利翻了个身，同样兴奋得难以入眠。
晚宴结束到现在，因为一人暴打整个蛇院的神迹，亚伦·塞尔温在整个霍格沃茨的热度居高不下，自然是宿舍夜话榜的榜一。
“我听别人说，是个女巫！”
罗恩献宝道，可惜没有听过其余巫师界风言风语的哈利并不敏感，只是疑惑道：“然后呢？”
原本想展示自己信息灵通的罗恩一时语塞，沉默之后继续献宝。
“哈利，马尔福一定要倒霉了。”
这一次，哈利显然有兴趣，虽然是认识的第一天，但11岁的金毛大背头，在哈利心目中堪比自己的表哥达利。
“你是说亚伦·塞尔温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出手么？”
“当然，我要是亚伦·塞尔温，我肯定这么做。”
对自己的枕头怒锤几拳，被马尔福嘲讽几次的罗恩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内心也有点偏向这个答案，哈利瞥一眼圆满的月光，忽然非常开心。
他终于到达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即将开始学习魔法，姨妈一家再也控制不了他，他还有有了自己的朋友。
即使霍格沃茨也有讨厌的人，但他们马上就要被那个叫亚伦·塞尔温的白发男巫教训了。
想到这里，哈利觉得今天的额头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黑湖下，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
被罗恩和哈利判处“死缓”的斯莱特林众学生正在聆听自家院长的最新指示。
“主动去招惹亚伦·塞尔温的人，我不介意打开你的大脑，比一比它和巨怪的脑仁到底谁更大一点。”
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这群学生的哥哥姐姐，叔舅姨姑中，总能找到被亚伦送进圣芒戈的。
甚至一些七年级学生，本就是当年的亲历者。
有观察敏锐的，发现院长袍子上熬制魔药的痕迹，心头更是一凛，原来，院长已经在做最坏打算了。
“我会给我爸爸写信，我爸爸可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亚伦·塞尔温.....”
“德拉科，这是大人的事情。”
不咸不淡地堵住教子的嘴，和有些惊弓之鸟的蛇院学生不同，斯内普确定亚伦·塞尔温不会对这群蛇院学生动手，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
“亚伦·塞尔温会由你们的长辈应付，你们该做的是像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而不是在这里像蚂蟥一样畏惧地发抖。”
说完便挥袍离去，斯内普并没有在休息室逗留，斯莱特林可不是一个院长会给学生作心理辅导的学院。
而且，一场六年前未完结的大戏又要开幕，斯内普想看看邓布利多和亚伦·塞尔温，怎么应对暴怒的蛇院家长们。
走廊中，月华泼下，墙上的画像也在窃窃私语。
“亚伦·塞尔温真的不会动手么？”
“校医院够斯莱特林的学生躺么？”
......
“不会！”
斯内普踏月停步出声，惊走众多画像，自己一人沐浴月光眺望禁林。
许久，另一半身体隐藏在黑暗中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他是高傲的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