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计划
柔和银月随汩汩溪水流淌林间，溪边，一只纯白马形生物跪地饮月。
也许是喝下的月光太多，它的身体也在微微发光。
闪烁银光外围，被光与热吸引，渐渐升起一个个小星星。
有了萤火虫的试探，林间又多了不少气息，对于森林的宠儿独角兽，这些禁林里的生物大多是顶礼膜拜的。
今夜，也许只有停下步伐的亚伦不在此列。
少见的没用泡头咒，独角兽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趴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亚伦觉得很舒服。
费伦泽早已跃到溪边，隔一条小溪摇头晃脑，似乎在和独角兽交流什么。
时不时，还指指自己马背上的旗舰版。
亚伦当初同意老马人要求费伦泽陪同的原因之一，就是考虑到神奇动物一般都不会人类语言。
要是没有自愿放弃“人”身份的马人当翻译，亚伦和独角兽很可能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能感知到独角兽不断掠过的视线，亚伦微笑点头。
可原本挺立的独角瞬间下沉，如之前被亚伦脚步惊走的林间野兔一般，再没有任何视线过来。
第一反应是独角兽看到非处女的人类巫师后的厌恶反应，但作为一个洁癖患者，亚伦第二时间又推翻了这个猜想。
如果真的特别厌恶，连接触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说视线的反复打量了。
难道，这独角兽还是个社恐？
向前跨两步，果然，溪边的独角兽也极默契地后退两步。
独角兽的异常瞒不过费伦泽，他嘴角无奈后扯。
“塞尔温，蕾雅说谢谢你为马人和森林做的贡献。”
跳回亚伦身边，费伦泽接着解释独角兽蕾雅因为从小生活在禁林里，几乎没有和外界尤其是人类巫师接触过，所以有些胆怯。
亚伦本意也不是要捉弄这只社恐的独角兽，站在原地，他问道：
“那取血的事情，她同意了么？”
似乎能听懂人言，不需要费伦泽翻译，独角兽点了点头。
“蕾雅问，帮助马人消灭巨蛛后，你对禁林还有其他的想法么？”
竖起又尖又长的耳朵，这个问题，费伦泽也很关注。
马人最希望的自然是回到禁林没有八眼巨蛛的岁月，可费伦泽也知道，今夜基础版锤杀巨蛛之后，讨论禁林局势，亚伦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一部分。
忽视亚伦的意见，就等于忽视自己的生命。
“谁说我要消灭巨蛛的？”
亚伦反问，他可从来没说过要杀光八眼巨蛛。
先前躲藏的视线扫过来又飞速收回，独角兽虽然诧异，但没有太大动作。
利益攸关方的费伦泽表现得更明显，猛烈吸气带起的风将马人在溪水中的倒影吹得支离破散，理智尚在，他问道。
“为什么呢？消灭巨蛛不是更好么？他们本来就不是禁林的原住民。”
“费伦泽，可你想过八眼巨蛛为什么能在禁林活下去么？”
“或者说，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为什么默许了禁林中存在一群5X级别的危险神奇动物呢？”
5X是神奇动物危险性的最高级别，往往不是一个成年巫师能应付的，更别说放在一群未成年的学生了。
上一次遇到这个级别的神奇动物，亚伦还在东非旅行。
为了制服那只囊毒豹，那天最少有一百个非洲巫师参与了追捕。
“那是因为就算八眼巨蛛的毒液一品脱一百加隆，在巫师市场也是供不应求的。”
“你以为，只凭那些校董的赞助，就足够霍格沃茨的开销了么？”
炸雷响起，费伦泽喉结耸动。
惊惧之下，后退几步，这些事情是他一直下意识回避去想的，而其他马人，和人类巫师接触不多，就更不会去想了。
“马人的作用是护卫禁林，八眼巨蛛是赚钱的工具，仅此而已。”
不带一丝感情，亚伦平静说出血淋淋的真相。
沉默许久，费伦泽身体弯曲不少，有些垂头丧气。
“你说的对。”
“但那是之前！”
亚伦语气陡然加重，认真道:
“有了今晚的那些傀儡，马人完全可以把八眼巨蛛当做家禽圈养起来，以后采集毒液，每一份毒液收益都可以有马人的一部分。”
阐述自己的八眼巨蛛家禽化计划，亚伦自信满满，他的计划书，邓布利多都没有反对。
规模性的养殖，毒液产量一定大于现在的粗放模式。
到那时，学校的收入增加，马人得到安宁，海格也不会失去宠物，堪称完美的多赢。
溪水的另一侧，独角兽的视线没有再躲藏，定定注视亚伦后背。
虽然社恐不会说人话，但有费伦泽之前对旗舰版能力的介绍铺垫。
蕾雅觉得，这个圈养八眼巨蛛的计划，好像可以解决禁林的冲突。
费伦泽也是这样想的，今夜，他一直在震惊与惊吓之间来回切换。如今，又多了一大份惊喜。
“可族人们很难放下仇恨。”
“那就打，总有打不动的那一天。”
“而且，禁林这么大，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更大的养殖场，各种神奇动物都可以试试。”
独角兽又有新动作，费伦泽赶紧翻译。
“蕾雅说这样太危险了，禁林一定会更混乱的。”
亚伦笑着摇摇头，拿出准备好的ultra版，隔溪对视眼神不退缩四肢却在打颤的蕾雅。
“它会让禁林平静的。”
ultra版看起来像是独角兽的等比例缩小，通体蓝紫色，制造材料几乎都是亚伦自用版本，比旗舰版强了不止一个量级。
“独角兽小姐，还有其他问题么？”
没有翻译，因为费伦泽已经失语，旗舰版不知什么时候从马背上滑落。
消费主义迟到几个小时的那一刀，最终是还是砍在了大动脉上。
“只接受以物易物。”
这一次，是亚伦打断了费伦泽可能的动作。
“蕾雅想知道，它能帮助她应对可能的危险么？”
“当然！”
除了八眼巨蛛家禽化这个计划，他还有第二个计划，埋伏伏地魔。
如果没鼻子想对独角兽动手，那就尽管来试试。
亚伦精心准备的ultra版，可不是拿巧克力蛙画片充数的残次品。
独角兽所有问题问完，到了亚伦的回合。
“可以开始取血了么？”
这一次，点头的是独角兽。
行至溪边，亚伦的倒影第一次出现在溪水中，和独角兽的倒影交融，荡起波纹。
亚伦跨过小溪的一瞬间，独角兽身体后仰但最终没有移动。
“10秒，忍一下。”
亚伦取血的速度极快，先用石化咒阻滞独角兽感官，然后用切割咒切开皮肤。
弯腰，把因为身体颤抖而不规则落下的银白色血液拢起，在伤口倒上有愈合作用的白鲜香精，亚伦以一发速速愈合结尾。
“好了，谢谢配合。”
取血完成，亚伦准备按照约定留下一些滋补魔药。
可就在取药的间隙，独角兽像一条蓄力已久的弹簧，一眨眼已经消失在林间，看不见踪迹。
只好把任务交给费伦泽，独角兽的血到手，亚伦想赶快回去进行第三个计划，破译独角兽血中的诅咒。
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人比他更懂诅咒。
因为别人可能是研究，而他身上是真有诅咒。
图书馆禁书区的各种诅咒书籍，这些天他都快翻烂了。
从小精灵处学到的幻影移形，可以无视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咒。
亚伦刚刚落地，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紫袍身影，脑缠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