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击搜查
“哥现在是在店面还是厂区？”御青瓷坊的行政办公室内，霍芷瑶对旁边的助手问道。
“霍总，根据工作安排，总经理现在应该在厂区。”助手点开手机查询工作行程后回复。
“打电话叫他现在过来。”
“好的。”
一会儿，霍羽走进办公室，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助手默默退出并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瑶瑶，我在查看瓷器的质检，你找我有事？”
“作坊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新品设计出来，最近都是按旧设计款在重复烧制，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爸最近没有灵感，其他人的设计他也不通过。”
“没有其他办法吗，如果再没有新品出来，会影响瓷坊的正常运作。”
“我会和爸再商量，尽快出来新的设计。”
“好。”霍芷瑶深深地注视着霍羽，但她在霍羽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霍羽淡淡地说道。
“你就那么着急，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霍芷瑶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工作确实很忙。”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心意，我真的那么入不了你的眼？”
“瑶瑶，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霍羽，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我该走了。”霍羽望了霍芷瑶一眼，起身离开。
霍芷瑶望着霍羽离去的背影，神情从落寞转为带着一丝恨意。
上午9点，御青瓷坊外聚集了一群穿制度的公安人员，正火急火燎地往里走。
店员和店里正在选购的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
很快，就有人通知了霍羽，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迎上去。
“各位警官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霍羽向着带头的刘栋梁问道。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刘栋梁大声问道。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根据可靠的线报，有失踪人员最后出现地方是御青瓷坊，现需要对整个御青瓷坊进行突击搜查。另外，通知下去，请所有人待在原地停止手上工作。店里的顾客请到门口进行登记，证实没有问题可以放行。”刘栋梁出示了证件和搜查令。
“好，小黄，通知所有人配合。”
在场的公安人员按照事前部署，有条不紊地分散开进行细致的搜查。
“霍先生，请你带我们到瓷坊的老板霍云泉处。”刘栋梁对霍羽说道。
“好的，请各位警官随我来。”
霍羽沉默地走在前面，刘栋梁、陈静流和夏宇走在后面。
往店铺后面走，开始进入作坊厂区范围，公安人员正赶到，开始对窑炉进行检查和取样。再往里走，经过霍家的住宅，中式建筑的风格，气派雅致。
进入作坊的最里面，常年紧闭的黑色大门此时敞开着，门口守着两名人员，神情严肃，站得笔直，陈静流看出这两人不是局里的人员，应该是归属STB。
“张警督和李警司刚进去，已经安排人员跟随入内，请进。”其中一人说道。
一行人进入门内，里面有两栋楼，霍羽引导一行人往其中一栋楼走去。
陈静流问：“这两栋楼是做什么的？”
“那一栋是用于专门放置窑炉，现在要去的这一栋是设计、制作瓷器的工作室，里面还配置了可以休息的房间。”霍羽回答。
刚踏入工作室，就看到一位五十岁出头，戴着金边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正在接待张澜月和李长庆。
张澜月示意霍羽和刘栋梁几人坐下。
“这位是御青瓷坊的负责人霍云泉先生，这几位是刘栋梁警司、陈静流和夏宇警员。”张澜月进行介绍。
“各位警官好，不知道今天各位来所为何事？”霍云泉显得有些局促，开口缓缓问。
“霍先生，警方在调查失踪人口案件，根据线索，失踪人员周可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御青瓷坊。这是周可的照片，请问你们二位对周可是否有印象？”张澜月把周可的照片通过平板电脑显示给霍云泉和霍羽。
“我平日一般都是呆在工作室设计瓷器和在旁边楼的窑炉烧制瓷器样品，很少到店面去，我没见过这位姑娘。羽，你有见过这位姑娘吗？”霍云泉仔细看了看照片后说道。
“爸，我没有见过。”霍羽望着照片答道。
“我们瓷坊都是规范化管理，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霍云泉语气诚恳地说道。
“霍先生，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按流程办事。刘警司，你安排搜查人员逐一和瓷坊工作人员进行询问，注意态度，不要吓着他们。”张澜月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下去。”
“对了，怎么没见到沈女士和令媛？”
“她们早上去验收瓷土材料，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这样，请问二位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这里吗？”
“好的，各位这边走。”
“我没在这里见到其他工作人员，这里平时都是锁起来的吗？有哪些人可以进出？”张澜月问道。
“这两栋楼是专门进行瓷器设计、样品烧制的地方，出于保密性原则，禁止普通工作人员入内，只有我们霍家4人可以出入。”
“那边是后门吗？”张澜月望向围墙一处高耸的铁门问道。
“是的，那里是后门，方便我们几人进出。”
“刚刚我们所处的地方是进行瓷器设计的工作室，旁边这栋楼是放置窑炉进行瓷器烧制的地方吗？”
“是的，这栋是进行样品烧制的地方。”
“请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
“好的。”
霍云泉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用钥匙打开放置窑炉的建筑大门，警方人员入内进行搜证采样，里面有现已经被逐步淘汰的柴窑，还有电窑和气窑。陈静流和夏宇两人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默默地观察着。
“这里面窑炉的种类挺多的，使用率高吗？”
“这里的窑炉主要是用于烧制瓷器样本，使用率倒不高，但不同类型的瓷器需要用到不同的窑炉。”
继续往里走，走到最里头的时候，只见几排架子直达天花板，楼层很高，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颇为壮观。
“这是我们御青瓷坊从创立至今历年的瓷器样品。”
“不亏是业界龙头，都是瓷器珍品。”张澜月抬头望着这琳琅满目的瓷器感叹着。
突然，从架子高处直直掉落一只瓷器花瓶。
“小心。”陈静流用手挡开快要砸到夏宇头上的瓷器花瓶，顿时手臂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漫开来。
“静流姐，你流血了。”夏宇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发现陈静流手臂渗开的鲜血。
“没事，小伤。”陈静流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
“都流那么多血，咋是小伤，去医院缝针吧。”
“不用麻烦了。”陈静流淡淡地说道。
“伤口挺深的，最起码得消消毒，有药箱吗。”夏宇问道。
“旁边楼工作室里面有放，我去拿过来。”霍羽答道。
“麻烦了。”
“不好意思，陈警官，没想到花瓶掉落弄伤你了。”霍云泉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碎片捡起，起身后语气关切地说道。
“一点小伤，不用太在意。”
“安全为上，为防止再发生瓷器掉落弄伤人的情况，我让我们的人员把这里的瓷器都检查一遍，当然，会吩咐他们小心不要损坏了这些瓷器珍品。”张澜月戴上手套，用证物袋接过霍云泉手上的碎片，并眼神示意李长庆。
李长庆接过装着瓷器碎片的证物袋，随即安排人员过来。
一会儿，霍羽带着药箱过来，旁边还有两人，一人是霍芷瑶，另一位年纪较大，身着翠绿底金色花纹旗袍，气质出众。
夏宇接过药箱，取出里面的消毒药剂，小心翼翼地给陈静流进行消毒。
“这位是我爱人沈宁，这位是我女儿霍芷瑶。”霍云泉介绍道。
“各位警官，听羽说你们在搜查失踪人员，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沈宁缓缓开口问。
“沈女士，失踪人员周可最后被目睹出现在御青瓷坊，不知道您和霍小姐可曾见过？”张澜月打开平板电脑，找出周可的照片。
“瓷坊的客户很多，加上日常生意上往来的人员，我确实不记得了。”霍芷瑶说道。
“我也没有印象见过这位姑娘，请问是怎么传出她出现在我们瓷坊？”
“沈女士，这个恕不能告知，还望谅解。”
“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瓷坊上下都会全力配合各位警官的调查。”
“谢谢配合，沈女士出身制瓷世家，自是气度非凡。”
“您谬赞了，这是应该的。”
整个瓷坊搜查取证、所有工作人员进行询问录口供已经接近尾声，陈静流手受伤了，夏宇坚持要她到警车里休息，尽管她一再表达已无大碍，还是硬被夏宇扶到警车里休息。
陈静流坐在车里，有些郁闷地望着车外，突然，一个身影向警车靠近，并打开车门坐了下来。
“张警督，你怎么过来了？”陈静流没想到张澜月会过来，有些惊讶。
“里面差不多了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天气热我过来休息一下，你手受伤了，喝点水。”
张澜月手上拿着两瓶水，他拧开其中一瓶水递给她。
“谢谢张警督。”车内只有两人，陈静流有点拘谨地接过水，喝了几口，随后把水放两个座位中间的置物筐。
“手怎么样了？”张澜月关切地注视着陈静流受伤的手臂。
“不要紧的。”
“之前伤口看着还挺深的，现在看，伤口似乎浅了不少。”
“您看错了，本来就是小伤。”陈静流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
“是吗，也许是吧。”张澜月若有所思地望着陈静流，打开手中的水喝起来。
“陈警官，你介意我叫你静流吗？”张澜月微微向陈静流靠近，虽然语气平和亲切，却自带一种压迫感。
“不介意，张警督。”被张澜月这么问，陈静流先是愣了一下，后轻轻摇了摇头。
“静流，你也别见外，叫我澜月。你反应真快，如果不是你，夏警官现在恐怕要受伤进医院了。”
“我和小夏共事多年，看到他有危险，只是身体本能反应而已。”
“看来你们感情挺好，真是让人羡慕。”
“您和李警司也是默契十足，感觉您不用讲话他都能理解您的想法。”
“老李是挺善解人意。”
“这次案件没有尸体，没有人证物证，瓷坊也搜了，人员也审问了，还是一无所获。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鉴定科那边能否有发现，只是这里面有高温炉，那么高的温度什么证据也被处理完了。”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对我们面临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而且，这里面有的人还是挺值得注意的。”张澜月若有所思地说。
“您觉得值得注意的人是谁？霍羽还是？”
“还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有些地方让我比较在意，暂时和你卖个关子，有进展一定和你商量。”张澜月冲陈静流笑了笑。
“好的。”
“我昨天无意中听到你们局里的同事在议论我是否和传闻中一样，我有点好奇，传闻中我是怎样的人？”张澜月仿若孩童般一脸认真地问道。
“没听说什么传闻。”
“没关系，我想知道。”
陈静流见躲不过这个话题，只好小心谨慎地说：“传闻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当然传闻不能当真，您也不要放在心里，大概是因为您这个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外界才会对您有诸多揣测。”
“别人我不在乎，你呢，你也是这样想我的吗？”张澜月深深地注视着陈静流，脸上充满期待。
“我吗，我不会这么想啊。”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张澜月如释重负，不由地朝陈静流笑了笑。
这时，夏宇朝着警车走了过来。
“张警督，静流姐，准备收队走了。”
“好，通知刘警司等鉴定结果出来后组个会。”
“好的，张警督。”
“二位，下次见。”
张澜月下车往另一辆车走去，上了另一辆车后，只见他把一瓶水递给李长庆。
“老李，把陈静流的背调给我，另外，检验这个DNA，我要知道关于这个DNA所有的信息，这个事情安排给自己人私下去做。”张澜月吩咐道。
“收到。”
张澜月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车窗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这么多年终于有线索了，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