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饱受关切
“对呀，你先问问她，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参详参详。”
“行。”
转身走进教室，喊了一声“杨谦”，许楠满怀期待。陈亦愁这才发现，原来杨谦已经进入了教室。
他们两个，应该是一起来到学校的。
这番思量忽然变的彰明较著，并且略微地笑了笑。
清晨阳光灿烂，花开正艳，偶然还会吹来徐徐清风，拖把和扫帚的味道被一扫而空，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的。
而第二节课，是数学课。
班主任赵明轩，早已经来到了教室。
他面对着黑板，将那道几何题，用粉笔书写出来。
待到上课铃声响起之后，立刻进入到讲课状态。
“这道题看似是一个月亮，其实是两个圆的一截弧线组合而成，其实还是圆的问题。”
陈亦愁抬起眸子，死死地盯着黑板。
其实她听不懂赵明轩的讲解，只是想知道，张嘉荣的解题思路，是否正确。
可是当眸子盯着那个月亮时，那两条蜿蜒的弧线里面，似乎动了起来。
像是光斑在移动，并且划出了五条线。
这五条线亮蹭蹭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两个三角形。
“三点共圆，是三点共圆。”
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然后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依然饱含着嫌恶，似是在埋怨陈亦愁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赵明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只是勉强挤出“认真听，跟上我的思路”这句言辞。
不过他的思路终究走到了三点共圆上，并且似肯定一般的说道：“这道题说弧线上有四个点，每条弧线各两个，是四点共圆问题，其实这是误导，它是三点共圆问题。‘四点共圆’你们听说过吗？教材上也没提到过，所以你们记住，解题不是天马行空，既然最正常的思维印象里，是三点共圆，所以四点共圆这个概念，就不要去琢磨。这就是数学思维，或者说这就是学生时代，应该培养出来的思维习惯。”
这算是班主任的回应吗？
陈亦愁的精神头，忽地高涨起来，并且在眼角的余光里，瞧见了一道赞许的神情。
是张嘉荣，他回眸了一次。
这个瞬间，认真听课的念想，史无前例地聚于心头，并且一直持续到了数学课结束。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许楠兴奋地走过来，待到站在课桌旁时，双手紧贴着她的脸颊。
“亦愁，你可真行，那道题你会解了吗？班主任讲了一遍，我依然云里雾里。”
“不太会。”
“你骗人，课堂上明明听到你将班主任的思路说了出来。”
许楠兀自不信，陈亦愁只好撇撇嘴，说道：“真的，我不会解那道题，那一刻，只是灵光乍现。”
“真的吗？那你可吓死我了，那一声吼叫，振聋发聩。”
“楠楠，你又用你的优点欺辱我。”
陈亦愁腹诽一句，许楠嘻嘻一笑，然后回应道：“亦愁，我也说过了呀，你气质稚嫩，它也是你的优点，不然今天干嘛穿上我替你挑的卫衣。”
“那你还是矮子里拔高个，楠楠，我恨你，你干嘛长的那么仙女。”
“哎呀亦愁，别这样说嘛！告诉你件事情，《北方有佳人》那首诗，杨谦给出了回应。他对‘佳人再难得’更有感觉。”
对它有感觉吗？难怪和许楠关系要好。
陈亦愁暗自思量，然后说道：“想知道杨谦的某些性格吗？”
“你说呗。”
许楠面露急切，似乎很想知道陈亦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会对你很好的，所以你们两个，需要小心翼翼地维护好关系。”
“亦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全班同学里面，只有他愿意搭理我。”
似是并不感到意外，回应的语气里，略带几分早已知晓的感觉，陈亦愁哀叹一声，然后说道：“行，你明白就行，这就是最好的同学关系。”
“对呀，高中三年，能在同班同学之中，觅得一位关系要好者，就已经算是难得了。”
“嗯，赶紧回到座位上去，下节课要开始了。”
下节课要开始了！
不，是人生中的某个篇章，将要开始了。
它在系统出现后的第二周，悄然间到来，来的悄无声息。
似乎和某些小说的片段很像，比如《白玉美人》的开篇：“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
盗帅楚留香的出场，以一场偷盗开始。
不，这场偷盗还在持续着，上午第四节课刚结束，父亲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叮铃铃——”
陈亦愁走到楼梯口，接通电话，关切的男声，传入耳中：“亦愁，中午出来，爸爸带你下馆子。”
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然后关掉电话，走下楼梯。
待到与校门正面相对时，父亲的手臂已经挥舞了起来。
“亦愁，快点出来！”
陈亦愁的面容，瞬间低垂，并且面露腼腆。
蹿出校门，站在父亲面前，心中忽地涌出些许酸楚。
眼角渗出了泪水，唇角却笑了。
是哂然一笑，似是在嘲弄自己情绪失控。
怎么可能不会情绪失控呢？
已经好些年，未曾体验到温存的滋味。
今天却被张嘉荣和父亲赠予一些。
“亦愁，走吧，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湘菜馆，我知道你爱吃辣。”
“嗯。”
陈亦愁应了一声，和父亲一起，漫步在学校门前的街巷内。
这段路树荫遍布。
是春天的影。
有一些清凉，尤当它们印在身躯上时。
它们是春天的心。
是隐藏在燥热中的涓涓心事。
是只想与亲近的人，分享的情绪。
而此刻，父亲就是。
人生第一次，将父亲当做知心人，然后安静地待在身旁，不言不说，只是相伴同行，直到踏进湘菜馆。
饱餐一顿自然不在话下，而父亲也终于将缘由说了出来。
“亦愁，那几个月亮，是你送给我的吗？”
“爸，我——”
“嗨，乖女儿，四年前的最近几天，你母亲为我添了三百块钱，购买了一身西装，今天又看到你送给我的礼物，你们母女，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