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习武先修心。
稚童持刀？
张晨心中猛地一惊，紧接着，便后怕起来。
的确，他刚穿越到这乱世之中，偶然得到了面板和技能。
这一切来得太快，而他本人也在这些天经历了太多事情。
原本处于极度的饥饿与恐惧之中，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这颗心不知不觉就变得狠戾起来。
虽然和他本身的性格也有些关系，但他好歹也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不该动不动就发狠想要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徐老说得没错，他的心态的确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许多，如果任由这种心思发展下去，将来的他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要习武，先修心，若是心不正，便永远也触碰不到纯粹的武艺，连那个门槛都进不去，学到后来，更有走火入魔，成为疯子的风险。”
这还是徐怀铮第一次同张晨说这么多话。
“谢师父提点。”张晨表情严肃地听着，对着徐怀铮作揖。
“呵，别叫师父，你现在的心性可不配做我的弟子。”
张晨没有生气，反而认真问道：“那我该如何改正呢？”
“磨。”
“比别人更辛苦的磨，最枯燥无味的基本功，别人练一个时辰，你练三个时辰。”
“吃了足够的苦，心性便也会磨出来一些。”
“好。”张晨认真点头。
又等了一会儿，王二牛并没有再回来，张晨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出门采买。
祝青辰非要跟着去，张晨嫌他那一身打扮太过打眼，却又磨不过对方，只能无奈地带着他一同去东市。
今日，他要采买一些酒肉，还要去药铺抓一些《长生诀》提到的药材。
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才来到东市，张晨就在街头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马老二。
张晨忽然才想起来，他似乎是让这两个人在集市等他来着，但是第二天他就将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一时之间，张晨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点内疚。
尤其是在看到马老二之后。
几天不见，马老二整个人似乎都憔悴了许多，人瘦了点，也邋遢了不少，站在街口，虽然穿得正常，但怎么看怎么像个乞丐。
马老二也看见了张晨，在见到张晨的一瞬间，这敢在黑市里埋伏人的汉子，竟委屈地撅起嘴来，眼泪在眼眶中滚了几滚，直直地落了下来。
祝青辰被这两人相见的气势给吓住了，半天没敢说话，在心里联想了许多话本的情节。
“你……老大……你怎么才来啊？”马老二委屈地蹭着脸上的泪水，在东市之中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张晨硬着头皮走过去：“别哭了，丢不丢脸？你哥呢？”
“在另一个街口守着呢。”
刚巧，几人站着的位置就是一处面馆儿，张晨抽出长凳坐了上去。
他是真的把这件事忘得死死的，也是真没想到，这两兄弟真的是死脑筋，竟天天在这等着。
为了弥补，他也只好决定请两兄弟吃顿饭。
“叫你哥也过来吧，吃点东西暖暖胃。”
马老二立即欣喜点头，朝着另一条街口跑去。
祝青辰坐在张晨的对面：“师兄，这是你的……随从？还挺忠心。”
张晨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解释，问摊主点了两碗臊子面，等着二人过来与他汇合。
没一会儿，马老二便带着他大哥来到了摊位前。
比起马老二，马老大更是饱经风霜的模样，整个人都仿佛老了两三岁，站在摊位前，看着香喷喷的臊子面，两眼放光。
“吃吧，给你们两个点的。”
得到了张晨的口谕，两人这才落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将汤喝得吸溜溜响。
他们二人的粮都被张晨给带走了，虽然还有银钱，但没住处，所以也不舍得花，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终于在今天吃了顿好饭。
吃饱了面，两人的眼睛也亮堂了许多，这才注意到祝青辰的存在，并被祝青辰这华贵的衣着给吓了一跳。
一想到他们的老大身边竟然是这样身份的贵人，两人心中对张晨又多了几分敬畏。
尤其是马老二，当初是他决定要等张晨的，如今看到张晨带了贵人前来，心中更是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太精明，没有跟错人。
见两人回了魂，张晨也确定了两人跟着他的意愿，便将自己的住址告知了二人。
“我正好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两个。”
“第一，给你们几天时间，去附近打探打探，有没有关于蝙蝠的一些传说，或是怪异的事情。”
“例如寺庙中的神像，却是蝙蝠的脸……还有一些野路子的道士之类。”
关于那蝙蝠附身的事情，他在心里惦记许久了，始终不能忘记。
毕竟，对方明显是打算找他来报仇的，他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第二件事，在黑市里，打听打听狂龙帮，什么都可以打听，越仔细越好，例如，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实力，据点在哪里。”
马老大疑惑地看了张晨一眼，“老大，你是要帮我哥俩报仇吗？我哥俩的房子不是狂龙帮抢走的，是猛虎帮啊！关狂龙帮什么事？”
张晨一怔：“猛虎帮？”
“是啊！咱们范阳城里帮派可不少，这猛虎帮也算是挺大的帮派了。”马老大解释道。
张晨默默点了点头，想了想，便说道：“猛虎帮和狂龙帮，都搜集一些信息，若是再有其他帮派的消息，也都记下来。”
“老大，”马老二有些疑惑，“你打探这些做什么，不会是真的要为我们报仇吧？那些帮派，咱们可得罪不起啊！我哥俩有个住处就行！”
张晨当然知道，这两人其实就是不想得罪那些帮派，安抚道：
“放心，让你们打探消息，又不是让你们冲锋陷阵，怕什么？”
“就这两件事，去办吧，办好了直接告诉我。”
说完，张晨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师兄，稍等片刻。”
祝青辰优雅地起身，从袖中掏出三颗碎银。
一颗放在桌面上，另外两颗则是直接扔到了马家兄弟的手中。
两兄弟立刻感恩戴德，鞠躬哈腰地走了。
祝青辰对着张晨微微一笑：“对待下人，这些小恩小惠还是要有的，这样他们办事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