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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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春分,震北,大沽码头

那簇始终没有燃烧起来的炉火,终于是旺炽了起来!

齐青崖没去管萦绕在眼前的光幕,只觉得体内新鲜心炁涌动不休,就像是憋了许久的出笼野兽般想要冲毁桎梏,把眼前所有事物都给通通撕碎。

原本和臂骨僵持不下的踏鹊枝身上银色刀炁只有浅浅一层,而现如今却是嚣张延伸,更是毫不掩饰仿佛能切断一切的锋锐意味。

咔嚓——

就像是镰刀割麦般轻而易举的斩断了商松庭的右手。

没有肉体相连,自然没了心炁输送,失去拳焰的指虎变得再普通不过,靠着原本的冲势砸在了齐青崖的刚刚燎起新炉的胸膛之上,只留下了一个脏了衣服的血色拳印。

而蓄势已久的定风波在此时也毫不犹豫的落斩而下。

扑通——

商松庭那双带着震惊的眼睛死不瞑目,只差一点,无力坠下的就是齐青崖的刀,而不是自己的右手!

随着商松庭气绝倒地,赌场角落里由风轻云淡变为脸色煞白的张虎岑差点失声。

“怎么可能!!!”

喘着气的齐青崖收回双刀,商松庭那带着血色的心炁的确不同寻常,而也正是如此,才能满足自己的目的,让自己能够顺利点燃新炉。

齐青崖没去管只有一阶心炁的张虎岑,津北赌场外面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他跑无可跑。

而是打量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心炁指数:28.2】

【已觉醒体内炉:4】

...

【体内炉四:春分炉,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你的心炁拥有多种特殊性质,根据体内炉属性而增加,目前拥有特性“春令”】

【春令:心炁拥有非凡的恢复能力】

春分,春之正浓,昼夜等分,要是说立春是心炁伊始,那么春分便是当之无愧的苗正茁茂。

而这额外觉醒的春分炉效果更是远超齐青崖的预料。

拥有特性的心炁像极了变异心炁。

变异心炁,原本指的是心炁在增长的过程中,受到严重的外界影响从而发生变化,从而导致心炁不管是浓度还是数量都远超常人,更带着一些独有的特性。

这种事情本来多发生于军伍之中,商松庭就是典型的例子,他的血色心炁不仅仅爆发性十足,更是能够撕碎对手的心炁。

而现如今心炁愈发躁动,许多人刚一觉醒就带着不同凡响的属性,北洋心炁学堂更是把变异心炁的研究课题摆在了第一位。

和体内炉需要催动的单一效果不同,只要是齐青崖体内的心炁,不管如何使用,都会拥有这种特性。

齐青崖等同于让原本就远超常人厚度的心炁再度拔高。

更何况之后肯定还会有夏令、秋令、冬令...

收回心思,齐青崖走向了面色难看但已经平复下来的张虎岑。

张虎岑的目光早早的就从商松庭的身上收了回来,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现在已然是镇静自若的模样,只不过多多少少是装出来的。

看着缓步走过来的齐青崖,张虎岑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

“居然能把商松庭杀死,你很不错。”

齐青崖恍若未闻的模样让他赶忙继续说话,这次语速变快了不少。

“我也是替人办事,现在用他的命算是给你赔罪了,你我两清怎么样?”

齐青崖越走越近,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赌桌了。

“这样,你看这样可以吗?”

张虎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张虎岑,道上朋友喊我一声二爷,今天这事儿一过,津北青帮你我两个人说了算,钱,女人,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那我问你,既然你说是替人办事,那个人在哪里?”

见到齐青崖终于张口,张虎岑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更是陡然一松。

找方直孺的麻烦?哼哼。

“方少最近一直待在震北炮舰。”

张虎岑一点假话都没说,他巴不得齐青崖立刻调转矛头。

“震北号停在哪里?”

“大沽码头,如今北平来人稽查,北洋水师二十五艘主军舰,五十艘辅助舰,除开仍在水上坚守海域的,其余一半停在刘公岛,一半停在大沽湾。”

北洋水师炮舰标配210mm的舰首双联炮一樽,70mm侧炮四樽,都是金陵机器厂研发的的优质天水合金火炮,其余诸如德里图的克虏伯火炮,法岚的哈乞开司,英格里的阿姆斯特朗后膛火炮,以及被称为“加炮”的多管高速机关炮,更是多如牛毛,遍布船身,完完全全是一具喷吐着巨量蒸汽的海上堡垒。

但这些火炮对于齐青崖来说并不是威胁,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炮舰上的心炁高手。

且不说方直孺的特殊身份摆在这里,就算他只是普通水师一员,但炮舰上的高手却是一点折扣也不会打。

荣国网罗诸多心炁高手,许诺高官厚禄,为的就是充实军伍。

一方面,安西战火不断,延绵至漠北、奉天东北,皆有外邦争端,另一边,安南、南洋也是极不安分。

再加上荣国整个东海海域也是恶浪滔天,所以心炁高手基本上分布在这三块地方。

但相较于其他军伍阀系来说,北洋水师毗邻皇城,所以门第之见在这儿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就好比孟氏掌法研究所走出去的弟子们也不是没有成材之人,可哪怕手握重权,也绝对没办法挤进北洋水师。

他们远在天南海北,又有重任在身,纵使听到了只言片语也力有不逮。

似乎是看出来齐青崖的心思,张虎岑生怕齐青崖打消念头,于是赶忙补了一句。

“我今天刚从震北号上回来,北平来人驻扎在济远号巡洋舰上,方少早已经过了审查,所以先回到了炮舰,但其余人并没有方家那般势大,所以还呆在济远号上。”

“也就是说,现在的震北号只有方少一个三阶高手。”

张虎岑生怕齐青崖不让他把话说完,几乎没有停顿的又开了口。

“但是想要接近军舰可没那么容易,我有办法帮你...”

齐青崖玩味的看着张虎岑,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齐青崖只听一半,真真假假还得自己再去印证。

“感谢你的消息,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儿想问你。”

“你帮我上船,就不怕事后方家调查吗?还是说你已经打定了我没有再回津门的可能了?”

听到这句话,张虎岑的冷汗立马就从额头流了下来。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我是奉天张家的二公子。”

张虎岑此时已经背贴着白墙,虽然说话声调越来越高,但完完全全是色厉内荏。

“被你杀死的商松庭早在你来之前就通知了我大哥,四阶高手已经从奉天出发,今晚就到,你要是杀了我,你也绝对跑不掉。”

皱着眉的齐青崖点了点头,开始盘算起来。

“从奉天到津门,火车要十来个小时吧?坐船应该是最快的,全速南下的话估摸着也得六七个小时。”

张虎岑心里面咯噔一声,嘴上仍旧是不饶人。

“就算你跑出了津门,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绝对有办法找到你。”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意思是他的的确确是赶不上了,别说几个小时,就算是几分钟,只要没在我提刀之前挡在你身前,那这事儿的结果就不会变。”

齐青崖轻轻托起踏鹊枝,就像是一只银色小雀一般在手掌上悬浮摇曳。

唰——

银光似电,血珠连串。

张虎岑没想到自己向来不主动去搬的家族背景竟然真的如他所愿没有用上。

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一样,似乎心炁傍身,便完全不在乎其他东西。

张虎岑还想开口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没能开口,便捂着脖子贴着墙滑了下去。

红墨泼白墙,银刀衬璋装。

齐青崖收起双刀走出赌场,刚一出门便看到街边远远站着一行五六个人。

为首的约莫四十来岁,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手抚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