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怀疑
永夜城毕竟是海上孤城，为了应对各种极端水灾，其下水道系统被修建得极其完善。完善到就算是海啸来了，也依然能将每一滴打进来的海水排干净的程度。
只是，这下水道到底有多完善，就算是居住在永夜城的居民也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的。毕竟，一般人谁没事会跑到下水道里来啊。
这一次，为了找到流浪帝国里的机械之心。徐封跟着歌利亚从下水道的检修口进入了下水道，然后便被永夜城下水道的规模给震惊到了。
十米多宽，六米多高的穹顶，以及走两步便能看见的照明灯让下水道看起来与其说是一座城市的下水道，更像是地下隧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以及数不清的分叉路口，又让这下水道显得像是一座地下迷宫。也就是道路正中央流淌着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让这里还有一点下水道的样子。
“如果说一座城市的下水道真是那座城市的良心。那这个永夜城良心真是大大滴啊……说真的，如果这里真有什么被油纸包起来的零件，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徐封一边惊叹着这下水道的规模，嘴里一边不停的吐槽着。哪怕根本没任何人回应徐封，徐封也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之所以徐封的话会这么多，一方面是因为徐封确实被这下水道的规模被震惊到了。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那幽暗压抑的环境，加上那股恶臭，让徐封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话，自己的精神就很可能会出点问题。
歌利亚和莉莉丝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两人都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不断向前走。
莉莉丝那边，徐封早就看出了莉莉丝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新身体，根本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至于歌利亚那边，徐封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现在已经是人偶身体了，所以不在乎这里的环境，还是说之前一个人来过这下水道，早已经习惯了下水道的糟糕环境。
事实上，从被歌利亚邀请进入他的那间小木屋之后，徐封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歌利亚。
虽然说，歌利亚是赵子悠推荐的人，但是徐封却并没有因为赵子悠的的缘故就完全降低对歌利亚的提防。
而之所以徐封会提防歌利亚，纯粹是因为徐封想不通歌利亚为什么要帮莉莉丝做人偶身体。
诚然，徐封也希望莉莉丝能早点获得新的身体，从陈梦瑶身上离开。这样既能完成赵子悠的任务，也能帮助陈梦瑶。
但是，莉莉丝拿不出任何能够给歌利亚当报酬的东西也是事实。在没有报酬的前提下，歌利亚还是答应了，并且答应得异常爽快。这就让徐封忍不住怀疑歌利亚是不是别有所图。尤其是考虑到歌利亚一开始听到徐封和莉莉丝拿不出报酬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了抗拒。但是再次打门，却又无条件同意要帮忙了，态度转变之大，都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
难道说，歌利亚关门的那段时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那歌利亚现在又到底在想什么？
徐封迫切的想要从歌利亚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很可惜，作为人偶，歌利亚虽然看起来无限接近于真人，但是在情感变化这方面，显然还不够真实。自从徐封见到歌利亚，歌利亚便一直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扑克脸，直接杜绝了任何从神情上读心的可能。
人偶还真是麻烦啊……
徐封这么想着，无奈的伸手想要挠挠自己的头。
然后，徐封的手便触碰到了那个东西——歌利亚交给徐封的兽耳。
歌利亚坚称这个东西在进入流浪帝国之后，能够迷惑流浪帝国的流浪猫，所以非要徐封和莉莉丝将其戴在头上。徐封倒是挺想反驳歌利亚，但是看着歌利亚头上顶着的兽耳，反驳的话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了。
纠结再三，徐封还是忍不住用轻轻拍了拍走在前面的莉莉丝的手。
“喂，莉莉丝。”
“干嘛？”
莉莉丝回过头，一脸困惑的看着徐封，不明白徐封在这个时候叫住自己是想要说什么。
在下水道那昏暗的环境之中，莉莉丝那双血族的特有的赤红瞳孔微微发着光，配合莉莉丝头顶上那双假猫耳朵，还真有几分猫咪的感觉。
“我就想问问你，你真的信他吗？这个人偶不可信吧，你想想，你都没有任何报酬能给他，他怎么就能同意帮你做身体？”
面对徐封的质问，莉莉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面前的歌利亚，随后开口道：“就算他是骗我的，也得先去看看再说。毕竟，异神之心不见之后，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虽然徐封当莉莉丝现在是满脑子想着自己的身体，已经顾及不到其他事情了。但是莉莉丝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不对经都察觉不到。
只不过，和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都无所谓的徐封不同，对于莉莉丝来说，这是目前拿到自己身体的唯一方法。因此，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莉莉丝都得先试试再说。
听到莉莉丝都这么说了，徐封也意识到了莉莉丝的难处，便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而莉莉丝则主动开口道：“我很感谢你能陪我到这里。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赵子悠那边我会说你是一直陪着我的。”
莉莉丝好心提议到。
虽然表现得并不多，但是莉莉丝的确相当感激徐封。无论是之前对付罗德兰，还是现在陪自己进下水道找机械之心。也因此，莉莉丝也不想再继续麻烦徐封了。
而面对莉莉丝的提议，徐封则开口表示道：“说什么呢。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当然是会舍命陪你到最后了！”
听到徐封这么说，莉莉丝多少感动了一下。
不过随着徐封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莉莉丝心里的感动荡然无存。
“而且，你就算要我回去。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啊。”
下水道那复杂的结构，以及到处看起来都一样的场景已经将徐封给绕晕了。此时的徐封彻底搞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更别说怎么回去了。
而就在徐封和莉莉丝在那里窃窃私语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歌利亚突然开口道：“到了，这里就是流浪帝国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