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偶大师
该说这次的任务，是为了帮助莉莉丝，而不是赵子悠自己想做的原因么。
这一次，赵子悠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提前做一堆准备，而是直接给了徐封一个地址便将徐封和莉莉丝给打发了。赵子悠甚至一点想要跟着一起去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一副不在乎徐封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的样子。
总之，没能得到更多线索的徐封和莉莉丝只能按照赵子悠给的地址先去找那个人偶师再说。好在赵子悠给出的地址不算太远，就算步行过去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一路走着，徐封倒也一点也不闲着，一手端着烤土豆，一手拿着气泡水。那副样子与其说是去找人帮忙的，不如说是来这里旅游的。
徐封这副样子，让莉莉丝忍不住皱眉。只是考虑到徐封再怎么说也算是来帮自己的，因此莉莉丝并没有多说什么。
注意到莉莉丝神情不悦，徐封劝道：“别这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这次又不需要和别人打架。找人帮忙还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别人看到了你现在这副样子也不会想帮你的。来，烤土豆我这里多买了一份，你要不要？”
不苦大仇深，难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好拜托别人帮忙么……
莉莉丝这么想着，准备拒绝徐封的好意，“我就不要了……”
“先别急着拒绝，万一等下别人真帮你搞出了一套人偶身体，让你离开了陈梦瑶的身体，从此变成人偶身，以后还能不能尝出味道来可就不好说了。我建议你还是趁现在能尝出味道，多吃点东西吧。”
“……”
莉莉丝被徐封说服，乖乖接过了徐封递过来的烤土豆块。
莉莉丝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几眼徐封。犹豫了片刻后，莉莉丝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我说，你怎么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徐封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们两个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地大厦对吧。那个时候，我直接用长矛把你刺穿了，结果后面你没有怪我，还帮我对付了那个来找麻烦的血族……”
“所以，你觉得你亏欠我很多，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轻松，而是你要开口闭恩公，然后我能因为有恩于你，所以随意使唤你……我就举个例子，你别这副表情啊。你看，你也不想我们那么别扭的相处对吧，既然如此，现在这样相处不就挺好，我们两个也都自在一点。反正那个异神之心都不见了，我们两个之间也没啥要抢的东西了。”
听到徐封这么说，莉莉丝感觉自己心里的纠结稍微少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怪人。”
“我更愿意称之为洒脱，大度，或者不拘小节。”
结束相处的话题之后，徐封又开口道：“对了，就当是报恩吧，我都之前就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什么问题？”
“我还挺好奇的，你到底是怎么寄生到陈梦瑶身上的？你原本的身体呢？”
“我不知道。”莉莉丝摇了摇头，“其实，在寄生到梦瑶身上之前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不怎么记得了。非要说寄生到梦瑶身上相关的记忆，就是梦瑶从其他人手里接过我，然后点了点头同意让我寄生在她的身上。”
“哈？接过你？”相较于莉莉丝的失忆，徐封更在意莉莉丝提到的这个奇怪的动词。
“嗯。在寄生在梦瑶之前，我似乎就已经失去了我的身体。那个时候，我纯粹就是血液。”
“纯粹的血液？你是说，你在寄生在陈梦瑶身上之前，是一滩有意识的血液？这未免有些太……诡异了。”徐封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了诡异这个听起来还不算太冒犯的词。
“太诡异？会么？我是血族，能以血液的形式活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原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们血族还真是挺随便的……那你还记得那个把你交给陈梦瑶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吗？”
莉莉丝摇了摇头，语气也稍微低沉了些许，“如果我知道，我刚才就跟你说了。”
徐封好奇，莉莉丝又何尝不想知道呢？那毕竟是她的过去。
见莉莉丝整个人都低沉了不少，徐封忍不住安慰道：“你也挺不容易的啊。”
莉莉丝则改口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还记得，我曾经待在一个满是玩偶的房间里，那个房间并不大，但是里面的人都对我很好。而将我交给陈梦瑶的那个人，则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以前的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性格，那时的我很依赖他，他对我也很好。只不过，当时好像发生了什么很紧迫的事情，所以他才不得不将我交托给了梦瑶。”
“你说的那个很温暖的人该不会是你妈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丢孩子说得这么温柔的……好吧，我不说了……”
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赵子悠所说的人偶大师所居住的地点。
看着眼前的场景，徐封都傻了。
“赵子悠那家伙该不是在耍我们吧……”
在徐封面前的，是一个用木板胡乱钉成的小屋。整个小屋七扭八歪的，完全是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就这小屋，说它是危房都是在抬举它，这根本不能算是房子，只能说是一件奇特的艺术品。
在这艺术品里，有人偶大师？这大师做的人偶怕不是七手八脚级别的。
在徐封还在质疑的时候，莉莉丝直接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一个身材高瘦，面容俊朗的人出现在了徐封和莉莉丝面前。
这位是男是女啊……
在看到眼前的人的第一时间，徐封脑海里浮现出这个问题。
来给徐封和莉莉丝开门的人，长着一张中性十足的柔美面孔，留着一头金色短发，身材纤细，没有任何生理性别特征的人。
而在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徐封很快便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的手指关节处是球形的机械关节。结合赵子悠说的这里居住的是人偶大师这件事，徐封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个人是人偶？！第一眼都让人分不出来真假的人偶……难怪说这里居住的是人偶大师。
在徐封观察那个人偶的时候，那个人偶也在观察着徐封和莉莉丝。
“你们有什么事吗？”先开口的，是那个人偶。
“我们找歌利亚大师。”莉莉丝开口道。
“我就是歌利亚。”那个人偶开口道。
这个人偶就是自己要找的歌利亚？
面对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让莉莉丝人都有些傻了。
相较于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的莉莉丝，徐封倒是对于这件事接受得很快。或者说，在来之前，徐封就怀疑自己要找的人偶师估计得是个人偶身。原因无他，在徐封印象里，人偶师这个职业，干久了就是得对自己的身体动手才正宗。
于是，徐封直接上前半步代替莉莉丝开口道：“我们来找你是想要找你帮忙做一个人偶，给她用的。”
徐封说着，伸手指了指莉莉丝。
歌利亚看着莉莉丝，语气冷漠的说道：“我不做这个方面用的人偶。”
莉莉丝没有明白歌利亚这话是啥意思，作为穿越者，有各种乱七八糟知识的徐封倒是秒懂，并赶紧上前解释道。
“那个，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她是个血族，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把自己的身体搞丢了，现在是寄宿在别人身体里，想要一具自己的身体，所以想来找你帮帮忙。”
徐封的解释让莉莉丝微微皱眉。莉莉丝想要质问徐封什么叫“把自己的身体搞丢了”，但是想了想，徐封这话说得虽然不怎么好听，却也没啥问题，便勉强认同了徐封这个说法。
歌利亚听完徐封的话，这才一脸认真的打量起了莉莉丝。
和那栋用木板拼起来的劣质木屋不同，歌利亚这个人偶精致到了极致。且不提那俊美到让莉莉丝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容貌，单是在不注意手指关节的情况下，让人完全认不出是人偶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高呼神作了。也正是因为歌利亚的精致程度，才让徐封和莉莉丝都没有去怀疑歌利亚到底有没有这个技术去造出足以给莉莉丝当身体的人偶。
但人偶终究不是人，在意识到歌利亚是人偶之后，徐封看歌利亚多少还是会产生些许的恐怖谷效应。
而这一点，莉莉丝也一样。
被歌利亚那双有些缺乏神采的眼神打量着，莉莉丝总觉得心里发毛。但是考虑到这是为了获得新的身体，莉莉丝只能强忍不适的让歌利亚看来看去。
在好一阵观察之后，歌利亚开口道：“倒不是不能帮忙做一个人偶给她当身体……”
听到歌利亚这么说，莉莉丝露眼神都开始闪烁起了光芒。而徐封很清楚，歌利亚必然还有后文。
果不其然，歌利亚接下来的半句话直接让莉莉丝如坠冰窟。
“但是，我帮你们造了这个身体，你们能给我什么报酬？”
面对歌利亚寻求报酬的合理要求，莉莉丝却一下子呆住了。
赵子悠确实是给莉莉丝和徐封提供了歌利亚的信息，让两人来找歌利亚帮忙，但是赵子悠没有给徐封和莉莉丝任何钱财来给歌利亚当报酬。
失去过去记忆，连身体都没有的莉莉丝自然没有任何足以给歌利亚当报酬的东西。而徐封也没有这个财力，不然徐封早就不会在赵子悠手下做事了。
虽然歌利亚还没说到底做一具人偶要多少钱，但是很明显，莉莉丝和徐封都掏不出来。
歌利亚也看出了莉莉丝和徐封的窘迫，然后，歌利亚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那扇破烂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