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懂什么叫老婆吗
“你确定？我学的专业是舞蹈，但我要应聘游戏开发师。你真的肯招我？”
司漪漪拿着女生的简历，薄薄一张，看清上面的名字。
她紧绷着小脸，鼓励似的冲她点头：“沐一依，我看好你。”
能上赶着帮她干活的，都是大好人，得鼓励。
沐一依目光放到祁晏九身上，总觉得似曾相识，一时没收回视线，被祁晏九笑中的冷意吓退。
她不服气，“老板，我愿意跟你签合同，但他刚才瞪我，你得替我做主。”
司漪漪转头看向祁晏九，祁晏九冲她扬唇轻笑，好一副妖孽模样。
轻挑又魅惑。
司漪漪撤回视线，望向沐一依，“我跟他不熟。”
祁晏九嘴角弧度僵硬，不熟？
她调查了他那么多事，又吃了他的早餐，一起坐了公交车，现在说不熟？
他为了靠近她，做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要套出她的秘密，挑战性倒是极高。
司漪漪不管祁晏九什么表情，抓紧时间将合同推到沐一依面前，附上一支签字笔，“签字。”
沐一依拿着签字笔，在签名时顿住，她抬头看向司漪漪，“忘记问了，包吃包住吗？”
司漪漪盯着笔尖，不想给沐一依反悔的机会：“包。”
“那我就没问题了！”
沐一依签上字，将合同递给司漪漪，笑嘻嘻伸出手，“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以后多指教，老板。”
“嗯。”
司漪漪将合同塞包里，付了钱，带着沐一依和祁晏九往公交站点赶。
上了车，沐一依一屁股坐到司漪漪身边，仰头冲祁晏九咧唇，“我坐车得挨着认识的人，不然我会害怕。”
“巧了，我也是。”
祁晏九和沐一依为了争一个座位，互不相让。
司漪漪靠窗坐着，抽空回了编辑一条催更的信息，又被俩人幼稚的吵闹折腾的烦躁，从口袋摸出一颗奶糖，塞到嘴里。
祁晏九眼神闪烁，注意到司漪漪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动坐到了后面。
沐一依获得短暂胜利，正想拉着司漪漪问东问西时，司漪漪已经闭上眼，假寐。
沐一依只好闭嘴。
公交车开回青泥镇。
“哇塞！老板你工作室的选址好美！你一定是个文艺青年吧？是不是还准备开一家咖啡馆？”
沐一依咋咋呼呼，像是放归山林的野猴子。
司漪漪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当前的任务是挣钱还债，还完债，继续挣钱，然后……
然后做什么？
司漪漪迷茫，她以前从未停下过，根本没想过能活到去过‘然后’的生活。
司漪漪从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不明白的事就不想，反正还债是当务之急。
司漪漪腿脚麻利，沐一依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看向迈着大长腿、游刃有余的祁晏九，忍不住磨牙。
“你叫什么？怎么和老板认识的？”
“我姓祁。”祁晏九不疾不徐，甩下沐一依两步，去追司漪漪，“沐小姐，替我问沐老爷子好。”
沐一依脚步一顿，他认识她爷爷？
沐一依没多想，快跑追上司漪漪。
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压缩到五分钟。
司漪漪打开门，燕云正捧着碗，蹲在院子墙角吃盖饭，司孟罡同样如此。
司漪漪瞧了一眼，径直进了厅堂，上了楼梯，回自己房间。
出于对司漪漪的浅显了解，祁晏九知道她根本没有所谓的主客观念。
祁晏九索性摆出主人家的姿态，将沐一依请进厅堂。
“燕云，进来倒茶。”
燕云把饭碗一放，急飕飕进了厅堂，用热水简单冲泡了一丸铁观音。
“您请。”
司孟罡仗着‘傻子’的身份，端着饭碗进来，大摇大摆打量祁晏九和沐一依。
“这位是？”沐一依局促看看司孟罡，又看向祁晏九。
“诚天集团的司总，上个月才破产，因为车祸，脑部受损，成了现在的样子。”
燕云见祁晏九不打算说话，朝着沐一依轻声解释。
“司总……”沐一依脸色微变，“这里是司丞遗址？”
沐一依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这狼窝还是她主动进的。
这个节骨眼，各家都对司丞遗址避之不及，唯恐沾上一点，将家族牵扯进去。
沐一依想哭，她不过是失恋，想找个地方疗愈一下，没想到进了漩涡。
司孟罡把头埋在饭碗里，感叹局势复杂。
司漪漪再下楼时，见沐一依一脸后悔模样，她果断挪开视线。
后悔？
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招到一个廉价劳动力，她得努力压榨。
就从明天开始上班吧！
“老板……”
“隔壁院子我已经租了下来，工作室和员工宿舍都在隔壁，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过去休息。”
“我想——”
“看来沐小姐想尽快融入青泥镇，燕云，带沐小姐去镇上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燕云挤出打工人专属微笑，极为和善请沐一依出门。
燕云带沐一依出门后，整座宅院只剩下司漪漪、祁晏九和司孟罡。
祁晏九扫了一眼手机弹出的消息，目光在司漪漪脸上转了一圈，“你有失眠症状？”
“没有。”
失眠。
但不关祁晏九屁事。
司漪漪秉持——绝对不暴露弱点的优良习惯。
“真没有？”祁晏九又问，“你耳朵受过伤吗？”
“没有。”
“那你做过哑巴吗？”
“没有。”
司漪漪眉间染上燥意。
一猜一个准，想弄死祁晏九。
“那你——”
司漪漪站起来，抢过司孟罡的饭碗，绷着小脸，显得莫名乖巧，“爸，饭凉了，我给你热热。”
说着，司漪漪拽着司孟罡的领口，把他往厨房带。
祁晏九右手垫在下巴处，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
[祁晏九：她全都有。三天之内拿出一套方案，让你师兄师姐一起讨论。]
对面很快甩过来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
[不靠谱的医生：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整套方案。]
[祁晏九：你别参与，让你师兄师姐来。]
[不靠谱的医生：为什么？你信不过我？？？]
[祁晏九：你硕士延毕半年，博士延毕两年，我不敢相信你。]
[不靠谱的医生：我现在是国内最权威的心外科专家！！！你懂什么叫最权威吗？我还拿了国际奖！你懂其中的含金量吗？再说一遍！我延毕是因为追老婆！你懂什么叫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