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可能
等祈完愿之后,已经是日暮黄昏。夕阳的光辉染红了天边的云霞,从金色渐渐变为绯红,散发出温柔而优美的光芒;天空中的云彩变得淡而轻盈,太阳渐渐西沉,天空由蓝变紫。
他们在城镇上漫无目的地晃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安余年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槐何须白皙的指节。
“我们回去了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安余年目视着她说。
槐何须望向天空,看着夕阳,心中暗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她偏头对上安余年的视线,温和道:“嗯,是很晚了,走吧,我们回家。”
彼此牵着手,缓缓向着去驶的方向,悠悠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这就是余生。槐何须紧握住安余年的手,走在昏黄的道路上,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她多希望这一路没有尽头,他们能一直这样走着,可惜不能。
临近家门口时,槐何须突然腹痛起来,忍着不适,走回到家里。槐何须握着安余年轻微颤抖着,安余年细心地注意到了,带着点不安问:“你没事吧?是不是有点冷?”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槐何须身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钻入鼻腔。
槐何须忍着小腹的疼痛,低哑的开口:“我感觉…我好像来那个了。”
“?”安余年并没有理解过来,声音夹杂着忧虑开口:“那个是哪个?”
槐何须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羞耻,眼眸中含着水雾,不适的说:“就是例假。”安余年这回反应了过来,从头红到脖颈。安余年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这些,带着结巴:“那我,呃。”
槐何须没好气的瞪了安余年一眼,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可能都不知道要买什么。叹了口气,咬牙道:“行了,你告诉我这里哪里有卖卫生棉的,我陪你一起去。”
安余年有些局促的开口:“要不我一个人去?你身体。”
“行了,你都不知道卖哪种的。”槐何须没好气的打断。
听此,安余年只好说:“如果还有什么不适,记得讲。”.......
安余年全程扶着槐何须带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店,槐何须匆匆拿了包日用的,跑去了店铺内的卫生间。
等出来时,槐何须看见安余年被两个女生围着;隔的有点远,听的不太真切,却还是听到了一些。
“小哥哥,就是我这个姐妹看上了你,方便上面留个联系方式吗。”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毛,语气吊儿郎当。她身旁的女生头发高高竖起,害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并未言语。
安余年在一旁温和的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对象了,”说完这句话,一丝红晕悄然爬上他的耳尖。
虽然他这说的温婉,高马尾女孩却眼角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黄头发女孩,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啧!”了句,带着不耐烦道:“整天就只知道哭,这个不行,大不了换下一个。”
高马尾女孩听到黄发女孩说的话,似乎更伤心,泪珠滚落,带着悲怯的对安余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再早点见面,你会试着同意吗...”
余安年看着少女哭了,整个人似乎都局促不安起来,出口想安慰,却又不知怎么说。听见高高马尾女孩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安余年垂下眼睫,局促又带一丝认真的说:“抱歉,多早都不会。”
“......”
听到这话,槐何须似乎想到了十年前,她也是在问当时重病在床的安余年:
“是不是我们在早点遇到,你就能尝试着喜欢我呢...”
“在早都不可能,”他声音决绝,眼神平静如潭死水。
这些话像把利刃插在槐何须心中:“你甚至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吗...”她低头自嘲一笑,眼中有泪花。安余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安余年在病房内,望向窗外明媚的太阳,近几年来天空都是我雾蒙蒙铅灰色的,这倒是罕见。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们两个身上,安余年心情莫名感到悲哀,毫无征兆,却压抑的难受,从心底涌出;他似乎答应了某个人一个很重要的承诺。
槐何须捋好情绪,淡然的走出了病房。安余年看着槐何须单薄的背影,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18岁的安余年喜欢的是槐何须;而28的安余年却以为自己喜欢是夏声。
思绪回过神来,槐何须走向安余年,平静道:“我们回家吧。”
安余年身旁的两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安余年觉察槐何须心情不好,以为是生理期疼的难受,便拿杯子从一旁的柜子上打了杯热水,小心吹了几下,才递给槐何须,带着哄的意味:“小乖,多喝点热水吧!问了柜台,说喝热水可以缓解腹部疼痛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