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提炼火硝

1965年冬，因怕储藏一万斤的红薯窖被人偷盗、破坏，生产队安排存才和另外两位村民负责看管。

每天晚饭后，存才都会准时到地窖旁边的小屋里睡觉。

三人中，一位老年人，一位中年人。睡前，老少三代聚在一起，总是没话找话，东拉西扯，他们一会儿给存才讲鬼狐妖怪，一会儿又讲大仙下凡，听得存才迷迷糊糊的。

这时，老人对存才说，他知道怎么制作火硝，用火硝可做出火药，能做过年放的鞭炮。

存才一听，当即就来了兴趣，一一问清了提炼方法和步骤。

过了两天，存才找来两个男孩，将自己要提炼火硝的事讲给他们听。

一听说能做鞭炮，那两个男孩也觉得好玩，当即决定一起干。

存才跟他们讲，明天一早，就去街上的老房子墙下面、墙根上起碱的土或起了碱的砖下，还有厕所里外的墙根下找碱土。

就这样，他们天天早起，连干了六七天，竟扫到100多斤碱土。

存才想法子把碱土淋出碱水。碱水淋好后，就该提炼火硝了，三人商定到比存才大两岁的男孩家的厨房熬。

存才给他们分了工，一个负责背柴火，一个负责烧火，存才负责提炼。

“今天咱们要秘密地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就干不成了。要等他们都睡了，才能开始熬，不然他们不让咱们在厨房里熬。”

就这样，他们等啊，等啊，直等到这家人都睡了，灯也关了，三个人背柴的背柴，加水的加水，烧火的烧火，悄悄地、不声不响地开始熬制火硝。

折腾了一晚上，实验成功了，三人都非常高兴。存才取出火硝，称了称，有3斤多点。

“咱把火硝分了！你们两人一人一斤，剩下的是我的。”存才说。

就这样，三人把火硝分完，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存才正在洗脸，昨晚那家婶子就找上门告状来了。她气哄哄地对存才母亲说：

“我来找你家存才，你们家那个小淘气孩儿和俺家的二孩儿，还有一个孩子，昨儿夜里，他们仨在俺家厨房里折腾了一夜，听说熬啥硝嘞！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还一股子尿臊味，弄得我家做饭用的铁锅里、锅台上、碗里、盆里都是臊气味，让我洗刷了一早。”

说着，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看，这三个小孩里数你家存才最坏！他怎么不在你家厨房里熬硝呀？”

“他不敢，我睡的屋子离厨房近，他熬硝，我能听见。你家厨房离你睡觉的地方远，他们熬，你听不见。”

“反正你家存才够淘气的。”她们两人边说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