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现难题
二十四岁少年初创业，第一桶金直接拿下骄阳广场一栋房。这就是神恩带给我的自信！
维克心情愉悦地走在蒂斯街上。此时此刻，就算是突然从眼前窜过去的猫猫狗狗都变得可爱而顺眼了。
不过，要想把这高价值古董变现，还是有些难度。
通过那些找上门来的恶劣古董商，他已经做了初步的市场调查：弗卡斯尔的古董市场乌烟瘴气，劣币驱逐良币。
正儿八经的古董都流行不通，还指望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货能卖个好价钱？能找到识货的买主就不错啦！
眼下只有两种办法可以把项链出手。
一是在报纸上炒作，再走拍卖途径把项链卖掉。只要底价设得好，不愁拍得少。而且有官方保障交易进行，倒也安全。
不过凡事没有尽善尽美的。这途径也并非完全的稳妥，而且还有个小瑕疵。
首先，怎么募集到买家才是最大的问题。这项链上的水晶虽好，可对非神秘学和古物爱好者而言，就是一文不值。就算能向弗卡斯尔之外发布竞拍消息，在铁路恢复之前，恐怕也没几个人会专程赶来。
其次就是税收。
维克不想说得那么庸俗。但他还是觉得：竞拍收取的税收简直像是一种官方保护费，说它是中介费都含蓄了！
弗卡斯尔官方出个场地，提供些保护。就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走百分之十一的最终竞拍价格！
小额交易还好，可一旦牵扯到这种一锤子下去就是一栋公寓的竞拍，实在令人肉疼。
如果不想被这两点折磨，维克还有第二条办法。
梦境会议的那些“朋友们”：里斯，贵妇，公爵。他们肯定都是神秘学的狂热爱好者，向他们兜售项链就好了。
但这也有两个问题。
除了主持者里斯，没人知道他们在现实中的经济水平如何。虽然贵妇冠着有钱人的头衔，也不一定是真有实力，一出手就是一栋房。
至于那个有些疯癫的公爵……呃，对他有期望是维克的错。
还有就是交易的安全性。要是一个不慎，被杀人越货了怎么办？拿不到钱，还把命搭进去，那就亏大了！
如果那两人没有神恩，维克还愿意赌一把。可现在他们手上各自有一个神恩，这可就不好办了。
当然，也不是当下就非卖不可。
除非现在能找到黑暗时代的挖掘场遗址，否则这项链是不会贬值的。
自修了历史知识，在帕特教授手下打过杂的维克很清楚：眼下的考古进度离发掘遗迹还远着呢！
项链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灵音会升天节的事情就缓不了了。
他打算随便在外头找些吃的，垫下肚子。回家在梅根留下的古籍里查找些相关的资料。
维克正欲稍微加快些脚步，就从店铺橱柜的倒影里瞥见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在镜面中和他对上视线后，急匆匆地缩进巷子里，想借此隐瞒踪迹。
维克架着拐杖，缓缓地走到巷口前，把那人堵在了巷子里：
“这不是艾弗里吗？真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
“你、你好啊。”巡警背部紧贴着墙壁，很是尴尬。
“下班走近路？”维克问道，“可我怎么记得，你家住在骄阳广场那一带呢？”
“不，我、我……我还在执行巡逻任务。”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好路过这一带。”
“今天是你值班吗？”维克步步逼问。“昨天你和考珀警官‘请’我去警署的时候，我看在警员休息室的值班表上，也没写你今天执勤啊？”
这是诈他的。
维克当时压根没心思去东张西望，只想着怎么脱困。
“唔……”面对维克的威压，艾弗里嘴里不断嘟哝着含糊不清的话。
因为这个大学生多次展现出把握全局的一面，艾弗里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了。
“我在执行特殊任务。”他抬起头来，鼻头因充血红扑扑的。再加上那些雀斑，看起来就像顶着个草莓在跟前。
“考珀警官叫你‘盯紧’我，对吧？”维克直截了当地戳穿巡警的话术。
“唔……”他再一次犯起嘀咕。“是……”
“那你这跟踪技术也太差了。”维克吐槽道。“我刚刚在边走边想事情，你才能跟我一路。我一抬头，你连躲都来不及。”
“我还在学。”艾弗里左顾右盼，只求能找个机会赶紧脱身。
“出来吧。我看墙壁上还有些青苔，别到时候给我寄洗衣店的收据单子。”维克说着，向左避开一条路。
艾弗里红着脸走出巷子，正欲离开，维克又把他叫住。
“你晚饭吃过没？”
“还没。”艾弗里紧张地看着维克，“你不会，又要找我借钱——”
“我刚好也要去随便吃点什么。”维克说道，“这次我来请你，就算是还你借给我的一便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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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次那家店。
维克一进来就点了个蛙肉三明治，这东西大概只有弗卡斯尔才买得到吧。
艾弗里只点了杯掺水柠檬汁，一盘饼干，以及一碗用醋拌的蔬菜沙拉。
“就这些？连一便士都凑不够，搞得像我占你便宜一样。”维克看着他的点单，提醒巡警道：“可以点一些肉菜啊，比如烤鸽子之类的。”
“我晚饭一般就吃这么多。”艾弗里回答道。
维克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吓得巡警马上向后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
“你可是巡警，不多吃些，让身体强健怎么行。就你这样打得过那些小偷强盗吗？”维克说着，强行在点单上加了一道烤鸽子。
“我吃不下那么多。”他皱着眉头说道。
“吃不下的给我吃就好了。”维克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我一块蛙肉三明治也吃不饱。”
“……你不生我的气吗？”等女侍确认了点单离开桌边后，艾弗里向维克确认道。
“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维克说，“你是被上司指派来执行任务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找麻烦，我也该找你上司的麻烦才对。”
“我就是怕这个。”艾弗里赶紧说道，“你找我上司麻烦，不就等于找我麻烦吗？”
“我可没说指示你的上司就是考珀警督。”维克笑了，“你不打自招咯。”
艾弗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也没拿到正式下发的捕查令吧？”
巡警摇摇头，正如维克所料。
没有捕查令这个外勤文件，哪怕是由警督直接指派，艾弗里一个巡警也没权力候盯紧一个人。这会造成职位错乱。
“行了，别苦着脸了。喝一杯吧。”在巡警点的饮料上来前，维克先从自己杯子里匀了些咖啡给他。“眼下的情况很简单，艾弗里。我能让你一举两得，哪边都不得罪。”
巡警眼前一亮：“有什么办法？”
“和我进一步合作。”维克说着，把杯子抬起来喝了一口。“或者现在你就站起来，走出门去。我不接受第三种妥协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