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足少女不会飞
当伊莉莎从腐败教会手下救出那些教徒后，教会很快就派遣了圣裁者前来救援，但是在看到洞穴内的异象时，伊莉莎还是被严令限制着送回了教会。
她明白这是为了教会的安全，为了防止自己受到异度神明的腐蚀或者寄生。所以她并没有反抗。
但是在慈爱的女神面前祈祷过后，伊莉莎看到了指引祈祷仪式的修女脸上的不解。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神像没有给出回应，既不是是显露圣光，也不是降下神罚？
它的玉白双眼仅仅是静默的望着伊莉莎，没有一点反应。
“孩子，神明没有给出答案。”老修女面色恢复了平静，增长的年岁让她见到很多东西，虽然从没有遇见这种情况，但是她知道如何指引迷茫的信徒。
“女神没有认可或怪罪，仁慈的祂把选择权交给了你，希望你可以自己找到自己的路。”
老修女的话语平淡，却有着令人激昂的活力，伊莉莎看见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焰，自己立于那熊熊火海之中。
火焰覆盖了天地，似乎要将她吞没——
伊莉莎突然清醒过来，刚刚她好像陷入了一片恍惚，她有些胆颤的看向面前的这位老修女。
“怎么了？伊莉莎？”
修女十分和善，眼里只有对伊莉莎的关切。她能感受到那股热烈的关切，把心底的疑惑打消。
“谢谢，没事……”
伊莉莎走在四季大道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神明没有给自己启示，是不是代表自己被抛弃了？
她披着长衣，在大道边撑着一柄黑伞，蒸汽马车在面前络绎川流，代表着莫拉市财富与权力的人都在这条街上留下了产业，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这座城市曾经辉煌过的影子。
车灯在她身边转过，伊莉莎看着自己的影子飘忽不定。她停下来脚步。
教会那边没有委派给她新的任务，老修女说将后面的时间交给她自己，让她做自己的事情。
伊莉莎只能干涩的苦笑。她自从来到了教会，成为了教会的潜行者，终日都是在与各种黑恶势力里辗转，仗着自己的亚空间逃离天赋和年龄小的优势，任务都可以圆满成功。
代价是让她脱离了社会的节奏，除了教会那些长辈的关爱，伊莉莎没有一位同龄人朋友。
唯一的兴趣也只有在追杀下利用自己的灵活在建筑里摆脱追兵，这让她感受到自己像是脱离束缚的鸟，在飞向一切都不存在的远方。
蒸汽机车流来往，她听到一辆车在自己边上停下，发动机在嗡嗡作响，伊莉莎的脸藏在阴影里，看向车的后排，一个年轻男人顶着礼帽，声音从车窗里传来。
“这位小姐，我们见过吗？”
伊莉莎有点印象，但是她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不变，冷声回绝了那搭讪的男人：“抱歉，你找错人了，我刚来莫拉，没有和别人打过交道。”
她撑着伞就打算离开，司机开车跟上，男人的声音紧接从后面靠近：“那我们还真是有缘，第一次来莫拉，我就如此荣幸能见到这样美丽的小姐。”
“能不能赏脸与我结识一番——”
“‘杜鹃小姐’？”
撑着伞的影子愣了半分，听到男人喊杜鹃女士的话语，她愣愣停在原地。车后座的男人有些得意，他把礼帽微微抬起：“女士，你一定有话和我——”
他后半段话愣在嘴里，那女人脱下外面那层袍，转过身露出她被火烧了一半的脸，和那对褐色的瞳孔。
“…你好，我们认识吗？”
男人发现那张脸对不上自己的记忆，自己很明显找错人了。
“抱歉，这位女士，打扰了。”
女人转身离开，重新披上衣袍。坐在后面的男人皱紧了眉头，明明背影十分熟悉，那张脸……
伊莉莎撑着伞，走进了灯光的死角，她手在脸上摸过，那些受伤的部分全都消失，瞳孔恢复蓝色。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的资产不是已经被扫出莫拉了吗？”伊莉莎记得这是自己最初刚进行潜伏活动时，曾经接近过的一个极端的黑色势力。
这些人在莫拉市雇佣童工和老年工人，高价将他们卖到外地的黑色工厂，做几乎和奴隶一样的工作。
那个人就是最大嫌疑人的小儿子，被逐出莫拉市时一起跟着离开了。
没想到过了几年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很落魄，伊莉莎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着什么行业，背后有没有人在支持。
巷子里很安静，伊莉莎突然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几句嘈杂的喧闹正在接近这里。
“快！她就在这里。”
几个穿着乱七八糟的混子围到巷口，却发现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人呢？那女的呢？”
“我不到啊？”
混混一个个都摸不清头脑，站在巷口大呼小叫。
伊莉莎站在亚空间宇宙中，这里星云繁复，她四周都环绕着五彩的星链。碧蓝色的双眼变得透明，透过其中可以看见现实世界里，那些混混在巷口的所有动作。
亚空间的环境在不断变动，那些光线明灭的星点闪动，下一秒，整个星空都变幻为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另一片星云。亚空间总是这般变化。
她看那些混混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决定从小巷另一头找到新的亚空间裂缝离开。
红雾弥漫，伊莉莎肢体与身上猛然爬上难以名状的刺激，她汗毛倒竖，巨大的威胁感将她包围。
红雾来得太过突兀，如同深洋中的大洋漩涡，将伊莉莎卷入不知去向何处的区域。
赤色的云雾将伊莉莎包裹，她的灵魂被生硬的推动力挤进一片红色的世界，破碎的巨剑在空中悬浮，刺目的红光照耀着整片大地，伊莉莎从天而降，她看到了最中心的辉石街钟楼，认出了这里是莫拉市的一部分。
“莫拉市……掉入亚空间了！”
伊莉莎知道莫拉市出了问题，但是她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莫拉市正落入亚空间，宇宙正在成为这里的底色，那红光下，绚烂的星云正在爬上莫拉市的每一砖，每一瓦。
她的亚空间感知让他看到这个红色世界的不寻常，斑斓的棕红色烂泥在世界的底层阴暗的蠕动，和上次捣毁腐烂教会时，遇见的亚空间邪神有着一致的气味。
自己如同奔入一块被腐蚀啃咬的鲜肉，窥伺在角落的邪神正伺机而动。
不过她此时没有多少心思思考这些问题，从天而降的伊莉莎发现自己暂时，没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才能安全落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