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教大人A上去了！主教大人投降了……
哈里稳当着坐在沙发里，炉火的光从旁边的壁炉里打在他花白的胡子和那张老脸上，整个接待厅除他以外，再无一人。
但是一方通向内部的门旁，立着两尊雕像。
两尊粗粝雕像造型各异，姿态流线动感，宛如出自大师之手的杰作，又有沉重的历史气息如此萦绕。
但是他想到刚刚亲眼见证了一个类似的雕像居然活了过来，甚至能理解他的话语，知道他要来找人，接着就是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慢悠悠的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没有石像鬼的味道…不是恶魔，这里也没有来自地狱的魔力。”哈里主教第一次来到哈德森的领地，这里没有他想象那般恶魔遍地，邪恶丛生。
抛开那些难以理解的部分不谈，这里很符合哈里年轻时见过的不少富商的府邸，宽大且低调，气派不张扬。
其实真实情况是哈德森根本没有那个审美去打理这些东西，上次对这里的建筑做改变还是别西卜去莫拉市之前的事了。
但这些错觉让哈里主教对哈德森产生了一些错觉——这位商人私底下似乎过得并不好。
他无从得知答案。
哈里主教的视线从整个大厅回到了两尊雕像的身上。
这间房屋似乎在阻挠他的视线，他的灵性没有办法向外探查到一点信息，这几道木板背后像是都被附上了不可逾越的魔法，又或者是房屋自己在拒绝哈里这个外人。
“他的魔法愈发厉害了，短短一个月就至少从零跳跃到了大巫师的境界，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类的魔法天赋能到达这种程度……”哈里惴惴不安的揣测哈德森的身份。
从零开始直升到大巫师，有四个大门槛。锻炼灵性感知魔力，锻炼灵魂凝聚法术位，吸收魔力锻炼魔力质量，将法术位与灵魂相融合形成魔力回路。
这四点需要时间，天赋，还有运气。攀升超凡几乎没有路径，正常的巫师最快也需要两年才能做完这些，这还是天时地利人和万事具备的情况下。
“是谁站在他的背后？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哈里一直都在思考这两个问题。
维多利亚国连年衰弱，莫拉市实际上的政府依然在行使着权力，但是早在两年前，维多利亚就已经将最高的权力决策转交给了哈里背后代表的圣光教会。
这不是代表了王室抛弃了他们。战争，天灾和恶魔连年不断，维多利亚拿不出足够的精力去关注战场之外的地方。
让拥有更多力量的教会来阻止这些地方的恶性事件发展，是王室最后决定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维多利亚的魔法学院不可能会有什么在外的学习研讨会，那些贵族子弟也只可能受到王室的征召上战场。
而疑似有着强大天赋，且来路不明的哈德森就在整个场面上显得非常诡异。
况且他的行事作风也非常跳脱，哈里不得不提高警惕。
邪神信徒？亚空间偷渡者？苏醒半神？……哈里不能下定论。
至少目前哈德森的态度还算平和，教会暂时也不纠结他的身份。
哈德森从两尊雕像之间的大门走出，别西卜形影不离跟在半步之后。
主教花白的眉间是有神的双眸，自哈德森走进这座大厅，整个屋子似乎都在随之撼动，灵性与那个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脚步共鸣。
他在哈德森的眼里看见一抹白色的灵光，哈里的眼神一瞬间凝滞了半分。
“你好啊！老登！吃了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大驾光临啊？”
哈德森和哈里打个招呼，却感觉老主教眼神呆愣着，有点痴呆犯了的味道。
“——嘿！在吗？老登你别在我这犯病了啊，年纪大了记得多在家里躺躺，说不定哪天你的神就看上你决定把你带上神国了昂。”
哈德森在哈里眼前挥挥手，老主教这才回过神。他刚才还真的有点担心哈里犯了什么问题，那他就要遭殃了。
好在主教的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向着坐在对面的哈德森轻轻点头：
“午安，哈德森先生。不用担心，我要是死在这了，教会一定会任命‘钱诚’的哈德森先生担任为下一任教会主教的！我会在神国里等着先生的到来。”
两人的话语针锋相对，谈话的氛围却没有因此变得紧张。
都是老阴阳人了。
两人互相攀谈了一番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哈德森，你是知道的。协议里的交易日期可不止一个月，你提前的突然离开很明显违反了协议。
而且那栋房子还被你完全弄塌了——在你走后没多久，我手下的人就看见那个房子地上有洞，你甚至还自己挖了地下室，是用来种菜的吗？”
哈里拿出一份合同和几张照片，其中一张黑白色照片上拍摄的正是一个大洞。
洞里被挖开一块方方正正的地下室，地面上甚至有犁过土的痕迹。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在这种地方种菜的，难道就不嫌麻烦吗？
“……你说这个房子是我弄塌的，我可就有话要说了！”哈德森承认自己挖了地下室可能有一点影响，但是要说是全赖他，他可不背这个锅。
“但凡你有去摸过那边的墙壁，你都不会问我这种问题……”
“二十厘米厚的墙，一半都是空心的，另一半还只有一小部分是砖，那种碎得和泥巴一样，稀碎的土块。”
“剩下大部分都是奇怪的东西糊起来的，墙面就直接用报纸贴，再刷一层漆。”
“把稍微重点的东西搬进来，整个墙壁都在掉渣。”
“我甚至在墙壁里看到有人类的手骨和刻着墓志铭的墓碑。你们教会后面的墓地是不是清仓大甩卖到建材场去了？”
哈里一下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他原来还只是随便打发一下哈德森，结果他真把商会做起来了，现在反倒全是他的责任。
不过哈里主教从来都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
主教的老脸上突然出现了哈德森十分陌生的内疚神色，好像真的因为如此而感到良心受到谴责。
“神啊！宽恕我的罪恶啊。哈德森先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代表教会和政府决定——
将莫拉市相邻辉石街整条商业街所有权，都送给哈德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