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年的心愿
……
春节是夏国民间最隆重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没有之一。
前世，张岚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
春节的大城市和县城是相反的，城市里的人都往县城跑。
越是接近年关，越多的餐厅、餐馆都没开门，就连快递小哥和网约车都基本没有，以至于不会煮饭的张岚经常用泡面对付。
能够重新感受过年的氛围，张岚是开心的。
张从文早早地就开始在食堂忙碌，为的就是一家人早点上桌吃饭，吃好了可以看春晚。
那个时候的春晚，是有赵本山的。
看了一会，林婉欣就耐不住性子发信息来了。
“张岚，好无聊啊，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多穿点衣服。”
回完信息后，张岚起身穿外套的功夫，吴雨馨随口问了一句：“跟小欣出去？”
“嗯。”张岚点头没有否认。
“真不知道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看上你了。”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你要是给我把婉欣娶回来了，我就勉强任你是，要娶不回来就不好说了。”
“？？？？？”
两人从很小时候起，每年春节都在一起跨年，即便是关系最不好的高中三年，也依旧如此。
所以，当林婉欣要出门的时候，林国荣和苏月梅也没说什么，就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
张岚到楼下的时候，林婉欣已经早早就等在楼下了。
今晚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纯白色的围巾将脖子围住，还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活泼可爱。
看到张岚下来，林婉欣高兴地招着手跑过来。
看着林婉欣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张岚心疼地道：“这么早下来干什么，傻瓜。”
林婉欣只是嘻嘻一笑，“春晚很无聊嘛。”
“你想去哪里？”张岚询问道。
林婉欣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去初中的操场看看吧，我有点想回去转转。”
“好。”
两人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虽然县城的过年会很热闹，但也要等到12点春晚结束后，挨家挨户才会出门放鞭炮。
这时候的街上还是很空旷的。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初中的操场。
这里在张岚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一颗很大很大的榕树。
就是在这棵榕树下，张岚找到了哭泣的林婉欣。
似乎有些触景生情，林婉欣感慨道：“如果那天不是你找到我，估计我还要哭很久。”
张岚凝视着有些伤感的林婉欣，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精致的小脸，柔声道：“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张岚。”林婉欣有些动情地轻轻靠在张岚宽阔的胸膛：“我总觉得你成长的好快，我好像有点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温香软玉入怀，张岚顿时感觉到十分满足，也轻轻地搂住难得主动的少女。
“你不需要跟上我的脚步，只需要在原地等着，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还揉了揉林婉欣的小脑袋，“傻瓜。”
“不傻。”林婉欣撅着嘴，小脸在张岚的怀里蹭了蹭。
铃铃铃……
手机铃声有些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此刻的温馨场面。
张岚看了眼手机，是胖子来的。
接起电话，张岚有些没好气地抱怨：“干嘛，大过年的不好好看春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即怒道：“靠，你个没良心的玩意，是你让我帮你查一个人的不是吗？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查到了。”
“哦哦哦。”被吐槽的张岚有些脸红。
“艹，被你弄的没心情说了，你自己看QQ吧，二逼玩意。”
胖子友好地问候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张岚满脸尴尬地打开手机QQ，仔细地将胖子发过来的文字看了一遍，然后拉着林婉欣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
县城里郊区的房子里。
一脸胡渣的陈子轩正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道：
“茜茜，不知不觉都10年了……”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本不大的空房子，在春节的气氛下，显得异常的孤寂。
叮咚……
门铃声响起。
陈子轩有些奇怪地起身打开门。
看到张岚拎着一袋卤味和一瓶二锅头站在门口，他有些郁闷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游戏版权不在我手上吗？你们还来干什么。”
虽然嘴上说着，但他还是让张岚两人进来。
夏国人，没有春节拒客的道理。
张岚自然地走到餐桌前，径直坐在了陈子轩对面那个空着的座位。
陈子轩本想叫住张岚，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又转身走进厨房取了一把椅子放在张岚身边。
三人坐好后，张岚往两人的杯子里倒了两杯，看了眼好奇宝宝林婉欣，又从袋子里面取出一瓶娃哈哈递过去：“你喝这个。”
“我又不是小孩子。”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还是把张岚手上的娃哈哈给抢走了。
张岚举起杯子跟陈子轩示意了一下，两人先干了一杯。
张岚夹了一口卤味放进嘴里，淡淡道：“我知道你和曾茜茜的事。”
陈子轩苦笑一声：“那你应该也知道了，游戏的版权确实不在我手里。”
张岚点点头，“我不为版权而来，我就想知道，你还想不想做游戏。”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都没意义了。”
陈子轩拿起酒给自己加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没有人会投资一款要付一大堆版权费且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盈利的作品。”
“那是他们没眼光。”张岚笑着指了指正用吸管喝着娃哈哈的林婉欣道：“她不一样。”
陈子轩瞥了林婉欣一眼，“是有点不一样。”
“是吧！”林婉欣再呆萌也能听得出来，好像是在夸自己，有些兴奋起来。
“看起来还不如他们。”
“？？？？？”
林婉欣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始作俑者张岚，心想等回去再收拾你。
笑够以后，张岚才正色道：“十年前，这款游戏的免费下载量就高达几十万，加之国内对于乱斗类游戏市场的空缺，我认为这款游戏的商业价值是不容置疑的。”
陈子轩不置可否，举杯和张岚碰了一下，“可我真的不想做这个游戏了。”
“即便那是她的愿望？”
张岚的话令陈子轩如遭雷击。
“她病了，对于两个孤儿来说，我能怎么办？”
忽然，陈子轩声音大了起来。
他真的尽力了，这些年他在躲，在逃避。
他觉得只要不去碰那个东西，回忆就不会如潮水般涌来。
回忆对他来说是最痛的伤痕，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彻骨的哀伤。
泪水顺着陈子轩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的声音愈发的苦涩，嘴里反复重复着‘我能怎么办’这几个字。
张岚和林婉欣两人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平复情绪。
许久。
陈子轩似乎不再哭泣。
张岚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缓慢而又坚定地说了句：
“那就把游戏做出来，完成她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