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除尘回家过年
张除尘钻入胡同以后一路急跑，他拐弯抹角直朝北关跑来了。
张尘除掏出从花豹身边拣的几个铜钱，他还攥在手里呢。他走到一个小饭馆门前，他买了十几个火烧卷肉装在身上了，然后他一边吃着一边快跑。
张除尘一口气跑出北关的城门洞以后，他又往北走了个十几里地。
他一见后边没人跟着他了，这才一转身往自己家乡的位置跑了下来。
张除尘施展开陆地奔腾术，一路上急急如飞，刚刚跑出去四五十里地的时侯，天上就飞起了雪花来了。
雪花越下越大，此时天也快黑了，张除尘冒着漫天飞雪，迎着呼啸的西北风这一路狂奔下来了。
由于道路不怎么熟悉，直到定更天的时候，张除尘才赶回马家庄了。
此时天已经漆黑一片了，只有个别的人家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着呢。
张除尘一见到家了，他别提心中有多高兴了。
“哎呦呵这终于到家了。
这一下子我的心眼里也踏实下来了。
这卖了牛以后，恐怕我也就没有活儿可干了，这不家的话，那恐怕也没有办法了。
爱咋地咋地吧，反正这个事儿我张除尘也认命了。”
张除尘这样想着，他也就奔家里走来了。
此时马家庄早已经漆黑一片了，可是，老马家却还灯火通明着呢。
张除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没人，他悄悄地推开了大门，他随手又将大门关上了。
张除尘一看正屋里还亮着灯光呢，便随手将屋门给推开了。
张除尘一看就傻了眼了，只见自己的表舅舅正在地上跪着呢，自己的表姨姥姥满脸的怒气。
地上的茶碗、茶壶都被摔碎了，自己的表姨姥姥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地生闷气呢。
张除尘见了赶紧跪在了自己的表舅舅身后了。
张除尘小心翼翼地说：“除尘拜见姨姥姥。
姨姥姥，你为什么责罚我表舅舅呢？
我表舅舅他犯什么错儿了么?”
老当家的抬眼一看，只见张除尘正跪在自己的儿子后边呢。
老太太见了顿时就乐了。
“老二，既然除尘已经回来了，那你就给我起来吧。
除尘呀！说句实话儿，刚才可真吓死我了。
你给我们家放牛，如果你再丢失了性命，你说我们家还怎么跟你的爹娘交代呢？
现在看见你回来了，那这什么事儿也就都没有了。
说句实在话儿，你表舅就不应该把你丢在那里不管，你如果回不来的话，那这个事儿还不好闹了呢。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机灵，你竟然从那里逃回来了。
这下子可给我们家省下钱了，说句实在话儿，表姨姥姥我是非常感激你的。
我说小子，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跑回来的吧。”
这两个人站起身来，张除尘望着自己的姨姥姥问道：“表姨姥姥，你老人家为什么生气呢？
如果我说了实话的话，我怕你老人家更生气了。”
张除尘的表舅舅听了笑道：“除尘呀，这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儿么？
刚才你表姨姥姥可生了真气了，说句实话，经你表姨姥姥刚才那么一说，可把我给吓坏了。
现在想想我都后悔了，当时真不该把你丢下呀，你这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家还真不好跟你的父母交待呢。
你说说这好端端的没了个孩子，这个事儿我们家怎么交代呢？
看见你回来了，我这心眼儿里一下子也就痛快了。
我说除尘，你赶紧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张除尘听了咧嘴一笑。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一根毫毛也没少了。
他们想扣押我，那他们不是找倒霉呢么？”
张除尘的姨姥姥见了忍不住地笑道：“除尘呀，他们怎么把你放了呢？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张除尘听了笑呵呵地说：“他们虐待我？他们还没那个能耐，就凭那几个混蛋小子？哼，当时我就想当场将他们当场放倒了。
后来我想了想就改变了主意了，我打算去他们的老巢转一转，顺便儿发上几个小财。
这不，因为道路不熟，这不就回来晚了么。”
张除尘的表舅舅一眼就看见了张除尘绑在腰间的褂子了。
“除尘呀，你腰间的这个褂子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个褂子恐怕不是你的吧？”
张除尘听了呵呵一笑。
“姨姥姥，你的眼力可真好呀，一眼你就认出来了，这褂子可不是我的。
你说说我这一样的人，我哪能有这样的褂子呢。
这个褂子，那是我抢的，你说说我一个穷放牛的，我又怎么有的了这么好的衣裳呢？”
张除尘的表舅舅听了连忙说：“你赶紧给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吧，你赶紧让我们娘儿俩都听听吧。”
张除尘听了连忙说：“我不跟着那几个小子走了吗，那几个小子也太不是玩意儿了，他们简直就是秃尾巴狗。
那帮小子四处咬人，真他娘的不是人玩意儿，他们四处乍人的钱财，哥哥简直就没有底线。
这帮子王八蛋，我越看他们越生气，等到中午的时候，这几个小子也饿了，他们带着我走进那个小白楼了，他们要跑过去吃饭。
那个小楼里边，那里有一个黑大个子，那个小子叫黑虎。
看起来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子。
那个王八蛋正趴着桌子吃东西，那是一桌上好的酒席，看起来这几个小王八蛋，那就是小混混。
他们在那老大面前，他们简直连个屁也不敢放。
那个黑小子人还不错，他竟然招呼这几个王八蛋吃饭了。
他们这些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等他们喝的酒面红耳赤的时候，我瞅准了旁边的一把空椅子，我抄起来了那把空椅子照着那个黑大个子就是一下子，那个小子还真听话，我这一下子他就不动换了。
我顺手抄起来了个子上的火锅，我顺手砸向旁边的一个人了。
就那么一下子，那个火锅就漏了，他奶奶的，那些汤和那些肉都便宜了那个小子，那个小子连哼一声都没有，他也就不动换了，我三下五除二，我就把他们都放倒了。
其中的一个小子想跑，你说我能让他跑吗，我给他来了个二龙取珠，我把他的两个眼珠子都抠出来了。
那个小子满脸是血，他一下子也就老实了，我利用这段时间，我把他们的褂子扒下来了，我匆匆忙忙的把他们身上的银子都搜了搜，我也就跑回来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我表舅舅，我可一点儿没有说瞎话，这个事儿就是这样的。”
张除尘的表舅就听了哈哈大笑。
“听你这么一念叨的话，那可真是太过瘾了，经你这么一念叨的话，我这心眼里也就痛快了，我说小子，打得好，就应该这么办。
恐怕这几个王八蛋，以后恐怕就再没有横行乡里的资本了。
像这样的恶人，那就应该这样对付他们。”
张陈尘听了小声地说：
“表舅舅，我可真闯祸了。
赶明年你换个人买小牛犊儿去吧。
过个几年恐怕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张除尘的姨姥姥听了咧嘴一笑。
“嗯，除尘呀，好样儿的，对这帮小子就应该这样儿，否则咱们心里憋曲的得慌。
咱们家里有的是别人，明年春天买牛犊儿换个人去不就行了么？
哎，除尘呀。你抢了他们多少银子呢？”
张除尘听了摇了摇头。
“当时也太匆忙了，我也没顾得上数它，这不是么，这不是都在这儿呢么。”
说着张除尘解下腰间的褂子放在了桌子上了。
他打开了褂子，白花花的银子就露了出来。
三个人凑上前来仔细观看，只见这银两有大块的，也有小块儿的，足足不下百十来两。
“除尘呀，这下子你可真发财了，你得到的银子比咱们家买六头牛的钱都少不了多少呀。”
张除尘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自己的表舅舅了。
“我说表舅舅，我在你们家多有照顾了，这几两银子跟我姨姥姥下来买点儿茶叶换个新茶壶吧。
剩下的银两你就补贴家用吧。”
“唉，除尘呀，你用性命换来的银子，又给我们家放了这么长时间的牛，我们家怎么还要你的银子呢？这传出去叫我们家怎么做人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表舅舅，你可千万别拒绝我，这是我张除尘的一点儿心意，你若拒绝了的话，我这心眼儿里会不好受的。”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见了笑道：“我说老二呀，我看这银子你就收起来吧，将来除尘他们家用的时候，咱们家再还给他不就行了么？”
张除尘又拿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了。
“表舅舅，赶明年买牛犊儿的时候，你也给我们家捎上几头回来吧，赶明年咱们两家的牛犊儿放在一块儿养吧，就由我来放也就行了。
表舅舅，你看这样行么？”
张除尘的表舅听了笑道：“除尘呀，买一头小牛也用不了个三几两的银子，你拿出这么多钱来干什么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表舅舅，你不会买牛犊儿买稍微大点儿的么？俺张除尘也不多买，干脆你买十头牛犊儿也就行了。
不然的话，那到了明年秋耕的时候那能用吗？
俗话说的好，一个牛也是赶，两个牛也是放，如果咱们多养上点牛的话，那个收入不就大点儿吗？”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听了点了点头。
“嗯，除尘呀，还是你想得周到的，赶明年我们家也出五十两，赶明年正月买了牛犊儿咱们两家儿就放在一块儿放吧。
老二呀，将这些银子收起来吧。”
张除尘的表舅舅一见自己的老娘发话了，他只好把银子收了起来。
张除尘站起身来。
“表舅舅，表姨姥姥，你们家的牛大部分已经卖了，我在这里再待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看你们歇着吧，咱们明年再见吧。”
说完，张除尘将剩下的银子包了起来，提着银子包儿直奔自己的家中走来了。
此时，雪越下越大了，大地一片白茫茫的了。
张除尘踏着白皑皑的积雪直奔自己的家门走来了。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张除尘走到他们家口，他就敲开家门了，然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王彩玉一见小儿子回来了，她立刻高声喊到：“当家的，别睡了，除尘回来了。”
张登科听了立刻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除尘回来了呀？你看这都后半夜了，赶紧上炕睡觉吧。
炕上可暖和了。”
张除尘一把抱住父亲的头了。
“爹，你起来吧，我有好事儿跟你分享分享吧。”
“什么好事儿呢？莫非是你在镇上找到媳妇了么？
还是你表舅给了你好吃的了呢？
这都快过年了，咱们家的年货可一点都没有买呢？
爹爹我正在被窝里发愁上火呢。”
“嗨，发什么愁呢？
等你起来了以后，咱们家过年的年货不就都有了么？”
“竟有这等好事儿么？爹才不信你的呢？”
张登科说归说，但还是穿好了衣服从炕上站了起来。
张登科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一阵高兴。
“除尘呀，又长高了不少呀！这马上就长成大小子了。
小子，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吧。”
张除尘打开了褂子，立刻从里边露出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出来了。
张登科见了两眼放光。
“小子，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么多银子呢？该不是偷的你表舅他们家的吧？
如果是的话，赶明天咱们赶紧给他们家送回去。
咱们家虽然穷，可咱们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
王彩玉听了顿时就不高兴了。
“当家的，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咱们这儿子什么样儿的人，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咱们这儿子几时偷过东西呢？”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嗯，这个事儿也我知道，咱们的儿子的确真不是那样的人。
哎，除尘呀，告诉爹爹，这些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也让爹爹明白明白。”
于是，张除尘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对自己的父母说了一遍。
张登科听到最后哈哈大笑。
“好，好样儿的，除尘呀，真没有想到呀，你现在终于有出息了。
好，太好了，赶明天我就置办年货去，咱们卖他四五十斤猪肉，两袋白面，咱们家也过个好年吧。
哎呦呵，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可把我给高兴坏了。
嗯，有这点儿银子的话，那咱们家的日子就彻底地缓过劲来了。”
张除尘听了笑道：“爹，有这么多银子，干脆咱们买他一头猪，照着二百多斤的猪买，买他四五袋白面得了。
另外，别的东西咱们也别少买了。
干脆今年咱们也过个富裕年得了。
这猪肉吃不完的话，咱们不会把它用盐淹起来么，咱们平时放着吃腊肉呗。”
张登科听了哈哈大笑。
“好，除尘呀，今年你当家，咱们先过个好年再说吧。”
张登科说着就把银子收了起来，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张除尘从桌子上拿过花豹的那个褂子来，就着灯火一下点燃了起来，顿时屋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了。
王彩玉见了高声喊道：“我说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个败家小子儿，那是多好的褂子呀，怎么说烧就烧了呢？”
张登科听了白了妻子一眼说：“我说内当家的，你晓得什么呢？
这叫销毁证据，那褂子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除尘呀，你做的太对了，好了，咱们睡觉吧。
赶明天毕竟你还要练武呢，我还要去赶集呢。”
张除尘一边上炕一边对自己的老爹爹说：“爹，明天赶集多带几两银子吧，带着我娘一块儿去吧，今年咱们每人都置办两身新衣裳吧。”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好、好，都听你的。
行了，咱们赶紧睡觉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说完，张登科走到桌前吹灭了灯火，然后他就躺倒开始睡觉了，不一会儿工夫，他就打起了鼾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