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炼蛊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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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穿墙术

两日后。

响午。

飘香坊,丙字号厢房内。

三个年轻人呈三角而坐,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气氛渐浓。

殷世钰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红扑扑的一片,令身畔两位陪侍的婢女眼珠子都发直了。

他喝酒上脸,又因家境一般,很少来这种场所,每次来,基本上都是孙太白或者谭玄相请。

至于酒量,自然更不及两人。

“晋玄,你真打算放弃科举,一直修行下去?趁你现在修行未深,还有选择的余地,明年八月可就是秋闱了,错过便又要再等三年……”

酒劲上头,殷世钰拉着谭玄的袖口唠叨了起来。

朝廷有明文规定,凡是修行之人一律不得参与科举,若要参加必须散去一身修为,经过专门勘验后,才能恢复资格。

一畔,谭玄夹了一筷子下酒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饶是他此次聚会刚开始时便履行前两日的承诺,自罚三杯,但此刻还是面不红气不喘。

状态颇好!

“是啊晋玄,要我说那修行有什么好修的?多少人修行到最后一无所有,家都散了,你看那道录司,还有各地道派,多少道士,又有几人成仙,几人飞升,几人得长生?

哪有科举好!将来金榜题名日,春风得意时,为政一方,赏花赏酒赏女人……嗝~”

孙太白比殷世钰的样子稍好,但也有些微醺。

说出的言语,意思跟殷世钰所说大差不差,都是意图规劝谭玄重回科举之路上来。

位置上,谭玄默默听完两人所言,心中倒是为原身有这两位好友至交,感到些许触动。

若原身听从你二人的劝诫,想必就没我什么事了罢?

谭玄眼皮半耷拉下来,遮住他那幽深的眼眸,缓缓开口道:

“太白,世钰,只能说,人各有志罢!弱冠之年前,我也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现在……我志在长生!”

拳头微微攥紧,一股强大的莫名自信,从谭玄身上迸发而出。

见此,孙太白与殷世钰面面相觑,许久无言。

“哈哈哈,你们两个别这么皱眉苦脸的,还希望到时你们成了封疆大吏,位高权重,喝酒时别忘了把我叫上!”

谭玄站起身来,在两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时用玩笑般的语气道:

“你们说是罢,孙大学士?殷天官?”

殷世钰听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孙太白则是轻轻给了谭玄胸口一拳。

末。

三人相视一笑。

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万般友谊,尽在杯中。

……

天穹之上,大日逐渐西斜。

离开飘香坊后,谭玄孤身一人走在人潮如织的青石板道路上。

最后殷世钰是谭玄雇人将其抬回去的。

孙太白要好一点,尚能走着离开飘香坊,但步伐不免摇摇晃晃,谭玄只好又花了点钱,请飘香坊的小厮暗中跟上,看着点,别遭了祸事。

聚会一场,花销了近十两银子。

当然,这笔钱是走的家中账上,之前剩的十多两银子,早在这两日购买炼蛊剩下的材料中,消耗无几了。

好在类似这种迎来送往的交际应酬,属于正常花销,谭母向来不过问。

话说回来,今天这飘香坊聚会,只有他们三人,王化自知与另两人不熟,没多少共同话题,便推脱不来,只说改日再到谭家登门相叙。

“倒也不知,原身是怎么想的?与之结交,就因为那王化在崂山正儿八经的修行过几个月?”

返回谭家的路上,谭玄没来由的想到这一茬。

还阳之时,他接收到的原身记忆,毕竟只是些残缺的碎片,关于原身的很多事情,他知道的都不是全须全尾。

但他尚是魂灵状态时,在这淄川城内四处飘荡的两个月里,曾在市井坊间,无意间获知到一些关于这王化的底细。

据说其当初在那崂山上,初始时心高气傲,立志学不出个样子就不下山还家。

但其拜的那崂山派的师父,除了开始的时候,教了其一篇呼吸吐纳法门令其自行摸索外,后面一连数月,都是让其跟那些同门一起砍柴。

其毕竟出身世家望族,从小锦衣玉食,见日复一日的砍柴没有盼头,哪里受得了这个苦?

不久便嚷嚷着要下山,但在下山之前,硬是死磨硬泡着那个道长师父,传了其一门能够穿墙入内的粗浅道术。

不过,待其返回淄川之后,因为爱好显摆,平日吐纳修行又不勤,修为低微,导致那门道术向来时灵时不灵。

“这种货色,原身自己的修为怕是都要比之高出不少罢?只是苦于没有名师教导……”

行走间,谭玄暗自吐槽着,同时一丝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那里,一只淡蓝色,头部长有尖角,形如毛毛虫的水箭蛊在气海内畅快的游淌着。

途经城南集市。

谭玄隐约听见有人在谈论两日前,那个卖梨的乡人,其家中身怀六甲的媳妇,在他进城卖梨期间不小心跌了一跤,导致羊膜早破。

一般来说,这种情形,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世界,腹中胎儿基本很难保住。

但最后,不知是那乡人在城中提前破财消了灾,还是怎么回事,最终竟是母子平安。

——

同样是响午时分。

谭家宅院,西面阁楼的一堵高耸院墙之外。

一个身穿名贵锦袍的猥琐身影,在那里徘徊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其似乎终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刹时间仿佛有气流涌动,然后绷着脸皮向前冲去。

两息过去。

王化刹住脚步,睁开双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俨然已经身处于这院墙之内了。

此时正值午时末刻。

院内只有少数几个仆人在忙活事情,其余之人大多在午间休息。

这西面阁楼周围更是没有人影走动。

“还好,还好,这一次穿墙术没有失灵……”

王化拍了拍自己那正扑通作响、剧烈起伏的胸口,暗自庆幸。

须知他这穿墙术时灵时不灵,之前在家中长辈面前卖弄时,曾令自己眼冒金星,“头角峥嵘”过。

“婵媛……嘶,多么动听的名字啊……”

确认阁楼四下无人后,王化身形轻捷的奔至阁门处,只见阁门竟只是从里面虚掩上,并未上栓。

他不禁一喜,这样便能省些气力,少用一次穿墙术了。

目光透过阁门缝隙,看向里面。

王化视野中,阁楼底层空无一人,顿时,他浑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

果然,那个妙人儿,现在定是在午休无疑了。

咽了口唾沫,王化轻手轻脚的将阁门推开至能够让自己通过的大小,随后身形一掠,便是进入了阁楼。

而为了登上阁楼二层不发出任何声响,二十余步的扶梯,他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二楼,外间。

一个身材窈窕的娇俏丫鬟,正脑袋抵在香案一角,小酣着。

隐隐地,有丝丝缕缕的透明口水滴落在地板之上,晶莹的拉成一丝长线。

就在这时,一张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导致气味难闻的棉布,悄然蒙上了娟儿的口鼻。

娟儿陡然惊醒,正欲呼叫。

但那难闻的气体一进入口鼻,就使得她头脑发昏,浑身无力。

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啧啧,真是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都这般水灵……”

目光中的淫.邪.之色宛若实质刮在娟儿的脸蛋上,王化心下暗自兴奋难耐。

一想到此行目的即将要获得成功,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段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激动的心绪在胸间荡漾。

然而,当他正沉浸于精.虫.上.脑的幻想中,无法自拔时。

蓦地。

一抹剧痛从腰间传来,王化大惊失色,随即回神,但他的身形已随那股惯性力量,向身后的扶梯处侧栽倒去。

咚!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