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0.我是好人
威尔菲德·曼德勒朝弗莱明·黑火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夹着公文袋，扭着丰满的臀，款款离开。
偌大的宴客庭，只剩下瓦弥和弗莱明·黑火两人。
瓦弥了然一笑，拉开斗篷的绳子栓，衣服滑落，露出了完美的胴体。
弗莱明·黑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误解我了，我不是为了......”
瓦弥打断了弗莱明·黑火虚伪的自白：“行了，骗骗斯迪和曼斯·雷德两个傻瓜也就算了。你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女人都这么聪明的么？
我什么马脚都还没露呢！？
还是说她们都是见鬼的自由心证主义者？
瓦弥的身体，当然让人心潮澎湃，无法思考；李福不是不想上她，而是不能上她。
她会打破平衡。
瓦弥的身份太高贵，背后的实力太强大，上了她，她就会主宰李福的后宫，进而干涉李福的策略，最后反而吞噬支配李福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和威尔菲德·曼德勒不一样，白港公主终究是要回到白港的。
瓦弥却一直可以停留在李福的身边。
芬妮已经老了，频繁的生育摧毁了她的健康，她不可能也无力和瓦弥抗衡，等到芬妮撒手人寰，正是瓦弥如日中天的时候。那时，芬妮的孩子们，就危险了。
芬妮的恩情，是李福还不完的。
李福叹了一口气，摘下了头上的三头龙王冠，放在桌上：“你不明白，其实我已经是一个垂垂老者了。”
说着，李福停止了体内魔力的流淌。
被魔力抑制的岁月，倒卷上来，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席卷全身，只是呼吸间的片刻，李福成了一个佝偻的、苍白的、皮肤褶皱、头发稀疏、两眼混沌无神的老者。
饶是胆略惊人的瓦弥，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弗莱明·黑火用疲惫而苍老的语气说：“我也许快要死了。
我的一生中，做了太多的错事，伤害了太多的人。这些错误，从来没有弥补的机会。
现在，我想要做一个好人。
青春如你，是没有理由将你人生的幸福，和我一起，早早的埋入坟墓的。
那太错了！”
弗莱明·黑火清楚得看见心智坚定的瓦弥被震撼得动摇了。
还是太年轻！
弗莱明·黑火重新戴上王冠，澎湃有力的生命和威严，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你见过我的长子么？他叫做托蒙·黑火，是一个情感真挚的年轻人，和你年纪相仿。如果你愿意的话......”
弗莱明·黑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瓦弥打断了：“不。约定是，我嫁给你，不是你的儿子。”
弗莱明·黑火沉默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的开口：“你在长夜堡多住一段时间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
弗莱明·黑火起身离开了座位，赤裸的瓦弥捡起地上的衣服抱在怀里，看着弗莱明·黑火略微佝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人竟然如此的孤单。
然而，野人崇拜强者。
瓦弥已经见过托蒙·黑火了，他不过是一个在父亲的羽翼下肆意成长的巨婴。
弗莱明·黑火，才是强迫骄傲的父亲斯迪，以及诡诈的姐夫曼斯·雷德屈服，献出自己的强者。
谁偷的女儿，谁娶。
这是野人的铁则。
......
海量的各种物资，如涓涓不息的乳河，从塞外流向长夜堡。
野人以家庭为单位，在瑟恩人的率领下，一户一户的通过了长夜堡的大门，被安置在长城上、赠地和新赠地。
以及人迹罕至的绝境长城西南霜雪之牙的余脉，以及山地延伸的狼林边缘，这些是北境的贵族们名义上拥有，却无法利用的土地。
买下了猪仔，弗莱明·黑火转手就按照人头，卖给了尚未坐实司令身份的十五个绝境长城的堡主。
亲兄弟，明算账。
每一个都按照精锐的士兵，弗莱明·黑火都要求堡主们支付“安家费”给长夜堡。
新任堡主没钱？
白港提供无息贷款。
白港的真金白银当然没有运送到绝境长城，长夜堡用的是票据。
票据是用魔法印刷的。
正面印着被茂密的鱼梁木环绕的长夜堡，以依山走势的绝境长城为背景，荒凉而古老；背面印刷着人烟稠密的富庶白港，年轻而充满活力。
那微浮雕的建筑群众，芝麻大小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将他们遥远而繁忙的生活，活生生的缩影到了一张纸上，带到这苦寒的边塞来。
让人充满向往。
长城票据精美得无法仿造，本身就是价值极高的艺术品。
如果还是有人不相信一张纸、而不是真金白银也能交换来东西，那么游隼商行从白港聘请来的会计们，会在各个城堡与持有长城票据的人当场结算。
而每个月的第一天，可以在长夜堡的总司，将长城票据兑换成黄金、白银、以及铜币。
长夜堡的弗莱明·黑火将自己的金器全部熔化成金锭，摆放在长夜堡的前庭。
他是自由民的救命恩人，没有一个自由民会质疑他的信誉，真的将票据换成金银。那是对自由民人格的侮辱。
弗莱明·黑火空手套白狼，依靠着账本和数字，成了绝境长城十五个城堡的债主，以及为所有自由民提供贷款的银行。
身为一个自由民，你可以不认识守夜人总司令琼恩·雪诺那个愣头青，可以不认识野人王曼斯·雷德，甚至可以不认识自己的瑟恩人保民官，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不认识长夜堡的弗莱明·黑火。
胆敢不认识的，就会被强制催还债务，赶出绝境长城，面对可怕的白鬼，自生自灭。
瓦弥穿着大胆，跟在弗莱明·黑火和威尔菲德·曼德勒身边，学习长夜堡的治理之道，情欲的火焰在每一次肌肤接触时怦然高涨。
能够阻挡瓦弥的，只剩下弗莱明·黑火为数不多的理智。
托蒙·黑火压根一点机会也没有，但是他却被冷艳从来不搭理他的小妈瓦弥，深深的迷住了。
黑城堡终于从分崩离析后的混乱中缓过劲来了。
一切已经成了既成事实。
琼恩·雪诺在首席大学士伊蒙·坦格利安的催促下，终于忐忑不安的召开了盾牌厅会议，准备挑战早已羽翼丰满的城堡军阀们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