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3.逃兵
绝境长城上陆陆续续的开始出现逃兵。
果然，北境的战争机器一发动，再也没有领主关心守夜人逃兵的事情。这些逃兵回归了原先的家庭，被家人庇护，成为了没有在册的“隐户”；或者融入了别的缺少男人的家庭。
只有少量的倒霉蛋，或者因为作奸犯科，才被干脆的就被就地处决。
如此结果，更加鼓励了长城上那些思想不坚定的潜在逃跑分子。
更有成小队的巡逻士兵，成队的逃亡。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被迫停止了整个绝境长城的巡逻，将所有人全部集中在三个城堡中，出入都必须有至少三人互相监督。
一支部队到了这个份上，距离分崩离析，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这一天，传奇游骑兵断掌科林，按照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命令，抓回来一票逃兵。于是，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当即将影子堡和灰海望的所有人都聚集来了黑城堡，打算当场审判、行刑，以正视听，杀鸡儆猴。
倒霉蛋一共有七个。
这些倒霉蛋的嘴里被塞上了麻布，在黑城堡的演武场，经过匆匆的审判，就要送上绞刑架处决。
不请自来的弗莱明·黑火突然大声说：“这不符合传统！”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头皮一阵发麻，催促刽子手赶快行刑：“别管他！”
被押上绞刑架的七个倒霉蛋看见有人声援他们，挣扎得更加厉害，死活不肯把脖子套到绞索里面去。
弗莱明·黑火继续大声鼓噪：“我们守夜人，可没有刽子手的传统！对于背叛誓言的兄弟，我们每个人都会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剑，大声提醒他，他忘掉的誓言。”
七个倒霉蛋惊呆了！
还以为搬来的是救兵，没想到是嫌弃他们死的不够惨。
杰奥·莫尔蒙摸不着头脑。
弗莱明·黑火乘着一片骚乱，游鱼一般提着剑，蹿上了绞刑架。
七个倒霉蛋惊恐的挣扎，想要躲开那柄明晃晃的利剑。
没想到，弗莱明·黑火一脚踹倒一个，紧接着从他的嘴里拔出了塞得严严实实的臭麻布，还帮他复位了脱臼的下巴，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快喊冤啊！喊得越大声，越有理，就越有可能活下去。”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眼见不对劲，推开碍事的左右，肥壮的身体就要往绞刑架上冲，去阻止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弗莱明·黑火。
这边，弗莱明·黑火却拎着倒霉蛋的脑袋，强迫他抬头看所有围观行刑的守夜人兄弟，大声的问道：“不让兄弟说话，是守夜人的传统么？”
四面八方一片雷鸣般的附和：“NAY!”
弗莱明·黑火摊开手，耸耸肩，看向大势已去的总司令杰奥·莫尔蒙。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终于爬上了绞刑架，黑着脸，冷冰冰的说：“那他依然有罪。”
杰奥走到那个倒霉蛋的面前，抽出剑，大声质问：“你有什么遗言，现在是说出来的时候了。”
倒霉蛋刚刚张口，杰奥一剑就攮到了他的胸腔里。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倒霉鬼是如何在杰奥的绞击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
杰奥·莫尔蒙亲手处决了所有逃兵，浑身沾满了守夜人兄弟的鲜血。
整个黑城堡噤若寒蝉。
杰奥·莫尔蒙状若疯虎的咆哮：“你们以为，艾德·史塔克公爵回到北境之后，会饶了你们吗？”
然而，却又一人耸了耸肩，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讥讽：“艾德公爵啊！他可不一定回的来。”
看台下的琼恩·雪诺被这句话刺激的情绪激动，却被肥硕的山姆·威尔死死拉住：“别露头，那是不属于你的争斗。”
杰奥·莫尔蒙两眼通红，死死盯着一次又一次坏事的弗莱明·黑火：“史塔克家族在北境的统治有上万年，就算艾德大人回不来，还有罗伯·史塔克少爷。史塔克家族只要还有一个人在，整个北境都听从他们的号令。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黑火余孽可以撼动的。”
杰奥·莫尔蒙环视四周，粗暴的驱赶：“所有人，解散！”
琼恩·雪诺在一片纷乱中，想要找到弗莱明·黑火，质问他为什么要诅咒他的父亲艾德。
但是，弗莱明·黑火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姆·威尔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琼恩·雪诺迷茫的问：“艾德大人真的会死在君临么？”
山姆·威尔肥猪般的脸上，豆大的眼睛一阵乱转，四下一瞟，拉住琼恩·雪诺往人少的地方走，一边说：“您现在已经是守夜人了，艾德大人不应该是您关心的问题。”
直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两人才停下脚步。
琼恩·雪诺凄惶的看向山姆·威尔：“我的父亲，他真的会死么？”
山姆·威尔没有回答，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琼恩·雪诺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问：“罗伯会输么？”
山姆·威尔犹豫了片刻：“战争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琼恩狠狠的握紧拳头，用力一挥，像是要说服自己：“我们北境可没有一个孬种。”
山姆·威尔叹了口气：“可是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他哪怕一场仗，都从来没有输过。他的人，比我们的人，要多得多；装备也要好得多；钱也要多得多。
你听说过卡梅斯特的雨季这首歌么？听说所以听过这首歌的人，都在地狱里诅咒泰温公爵，而泰温公爵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琼恩再次被好朋友山姆·威尔干沉默了。
他猛地站起身。
山姆·威尔连忙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
“我要去帮罗伯。”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
琼恩大声质问：“那你说怎么办，难倒就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兄弟去死，什么都不做么？”
山姆·威尔捂住琼恩的嘴，急切的小声劝：“嘘！你小声点。你现在是守夜人了。你也想挂在门外的绞刑架上么？别急，别急，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