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入门

“殿开白昼风来扫，门到黄昏云自封。”石柱上的对联再次吸引到司卿欢的目光，人与自然的亲近任意，一股轻松霎时间荡涤在心头。

香烛的味道实在是好闻，司卿欢想要多停一会儿。

青烟迎殿上，坠云排日生，司卿欢的手蠢蠢欲动，刚才攀上了快门，就看见一位身穿青色大褂的道长迎面走了过来。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放下相机的同时，司卿欢朝着身侧的方向让了半步，前前后后的扫视了一番，暂时还没有看到任何提示牌，“抱歉，是这里不能拍照么？”

“殿内最好不要拍照，外面的话是没关系的。”

这位坤道道长看上去很年轻，司卿欢回过神来的第一刹那就觉得前者看上去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道长很年轻，甫一看上去，谈不上漂亮，却觉得干干净净。只是司卿欢想不明白前者是怎么看透了一切，来这么难登的山上出家的。

“不必抱歉，你刚刚靠香炉太近了，衣服有可能会被烧到。如果在殿里喊你，恐怕会吓到你，仓促之间，反而容易点燃衣服。”

“别看那烛火点香的时候未必速度，点别的东西可是快得很……进来说吧，外面风大。”

下雨天里，山顶上的人比起往日来也少，倒是有不少操着当地口音的老人自带香烛上来拜神。

“香点的时候小心些，金纸就不要烧了，带到山下去。”值殿道长的声音从三五步开外的地方传到司卿欢的耳朵里，显然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是带着不满的。

即便是道长，终归不是神仙，不可能风餐饮露饿不死，也需要吃饭的。司卿欢对此表示理解。

只是神龛香案的另一侧，有高香、有红烛，单单是没有这供神金纸……

“山上植被比较多，最怕的就是起火。金纸比较轻，一阵山风过来，就难保飞到哪里去，到时候香客们连香烛也敬不了了。”

道长竟然能够看穿自己心里的疑惑，司卿欢觉得神奇：“道长，您是怎么……”

“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

“不要把这些事情想得那么神奇啦……相信科学。很多时候我们说什么也只是让你们坚定了自己原本就有的想法。更果决的解决一件事，能避免很多可能出现的变故，其实没有那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

司卿欢觉得自己现在再问什么都只剩下陷入‘您怎么知道’的循环里了，干脆点点头，找了个让自己不再那么尴尬的话题：“道长，您可以教教我怎样拜才是正确的么？”

在BJ的时候，司卿欢为了拍建筑，也没少去白云观和东岳庙，更是尝试着学习过正确的拜神姿势，奈何学一次忘一次，总觉得自己做出来的别别扭扭。

“当然可以！”

“山玉，你过来一下！”

有道长从未知的角度出现在大殿中，司卿欢才注意到这三清宫除了供奉三清的大殿之外，似乎殿上有殿。

“我这边有香客，稍后过去。”山玉道长回过话，还是转过头来教司卿欢拜神的手势，“这其实和咱们的抱拳作揖是很像的，我们左手包右手，左手大拇指在……”

一边看着山玉道长的动作，还不忘了想着山玉真是个好名字，倒是难怪司卿欢自动屏蔽掉了前者的语音讲解。

“学会了吗？”看着司卿欢一知半解的样子，山玉道长又清晰的给前者做了一遍示范，“因为我们无名指这里是子，中指这里是午，所以我们现在这个动作也被叫做子午诀。”

“多谢山玉道长。”

脑子里想多了，就容易说秃噜嘴。只是话说出口，愣的不只是司卿欢。

“不谢。”山玉道长笑了笑，“那我先过去了，你小心不要再离烛火那么近。”

司卿欢当然是不好意思的，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叫对方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目送山玉离开的同时，只剩下僵硬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