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舞会

转眼到了舞会当天，路明非穿着一套昂贵的定制西装上门，再不是那件文学社韩版修身小西服了。

他开着现在属于自己的布加迪威龙，一幅富少派头，可惜副驾坐的是芬格尔。

人常说香车配美人，副驾如果坐着一位柔情似水的美女学姐，想必一定给这次出场带来大大的加分。

但可惜副驾坐的是芬格尔。

针对路明非的一系列报道让他小赚了一笔，此刻也是穿着新买的西装前来，而不再是那套万年卡塞尔学院夏季校服。

其实有相当多的女同学通过芬格尔索要路明非的联系方式，甚至在他偶尔早上去晨练的时候也能遇到搭讪的女同学，其中不乏显赫的混血种世界独生女，路明非只要乖乖就范下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吃一碗道倒一碗不成问题。

但他都拒绝了。

并不是他有多么正人君子，虽然前后经历了两个世界，他仍然是正儿八经的初哥儿。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的有多么神圣或者美好，穿越前的他把陈雯雯端上了心中女神的神座，现在的他早就不再甘愿当感情里的小丑。

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一段感情，或许是还没有遇上真正喜欢的人吧。

安铂馆门口兼职侍者的学生会干部恭敬地为路明非和芬格尔登记，他俩进入了安铂馆的大厅，一眼就被豪华的水晶吊灯晃的差点睁不开眼。

待两人定睛一看，慷慨的凯撒为所有人在旁边的餐桌上摆放了澳洲龙虾，路明非和芬格尔对视一眼就奔赴了餐桌。至于大厅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群则自动被两人忽略了。

路明非对这种舞会并没有兴趣，再者他也没有带上自己的舞伴，总不能让他和芬格尔跳舞吧。他相信今天要是真和芬格尔搭档跳舞，不到明天守夜人论坛就会出现附上他俩贴身跳舞的热帖。

路明非在仕兰高中的时候曾误把喜欢BL的女生当做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二次元同志，结果当对方分享了自己的物料之后马上吓得他落荒而逃。

而根据路明非的观察，无论是仕兰高中还是卡塞尔学院都有着这类癖好的女孩存在。他甚至已经听到了楼梯上一群女生之间的窃窃私语。

路明非可不想跟芬格尔绑定在一起。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吃着澳龙，丰满弹牙的虾肉比舞池里女孩开叉到腰部的裙子还吸引他。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一双盈盈素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扭过沾满酱料的脸看去，是零。

她一身银色的礼服，上面镶嵌着水晶，淡金色的长发盘起，像宫廷深居简出的公主，皮肤透明般白皙。

路明非拿起餐巾擦擦嘴巴，疑惑地问她：“有事儿？”

零抬起一只手对着路明非的身体，屈下身子，露出没有一根杂发的雪白脖颈。

芬格尔用手肘捅了捅愣在原地的路明非，低声提醒他道：“这是在邀请你跳舞。”

路明非如梦初醒，赶紧把拉起她的小手走进舞池。

他可以拒绝任何舞池里的女孩，但他却拒绝不了零。

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在那份熟悉下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疼惜？

二楼的凯撒看见路明非走进舞池，挥手让乐队换了一支舞曲。舞池中间的众人纷纷识趣地退下为两人空出场地。

刹那间会场旁的谈笑声停止，真正华丽的舞蹈，现在才刚刚开始。

零抬起手勾住路明非的肩膀，她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带着路明非起舞起来。相较之下路明非确实没有怎么练过舞蹈，但他常年练武带来的韧性、反应力和力量感是谁都不能比拟的。

路明非闻到了她发梢间的香味，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

零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用眼神暗示着动作的变化，所有舞蹈的动作就像他天生就会一样，根本不用教授，一点就通。他们两个则像组合多年的搭档，舞蹈收放自如，那么地默契与搭配。

“为什么选我搭档？”路明非直接问出口。

“因为别人都有舞伴，你没有，我也没有。”零马上回答道。

“就因为这个？”路明非愕然。

“你不喜欢吗？”虽然是问句，但零的声音毫无起伏。

路明非摇了摇头，继续问：“我们俩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接着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烂俗的搭讪借口，正尴尬之际，却见零罕见地露出了表情。

她蹙起了好看的眉毛，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说：“我等你把一切都想起来。”

路明非刚想再说些什么，零如同女王一般对他下达了命令：“曲子要结束了，抓紧我！”

路明非毫不犹豫照做，在终曲的余韵中，零按着路明非的掌心旋转起来，裙摆的水晶将顶灯的射光反射出道道旋转的虹光。就在这一段舞蹈中，无论是洛水的女神还是月宫的阿耳忒弥斯都不如她这般美丽。

路明非觉得曾几何时，自己也拉着她跳过这样一段惊世的舞蹈，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美好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零结束了她的舞蹈，她蹲下向路明非行礼，路明非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他嘴唇上感到了冰凉柔软的触感。

一道破坏气氛的口哨声响起，轻浮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唯美的氛围，众人对着来源方向怒目而视。

原来是芬格尔，他吹着口哨，用力地鼓掌。

掌声将沉浸在舞蹈中的众人惊醒，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零松开了路明非的手，走到舞池旁边，换上了平底皮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风衣，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从前门回去了。

“我看那姑娘对你有意思。”芬格尔凑近回到餐桌旁的路明非说道。

凯撒端着波尔多窖藏的葡萄酒，不知何时也凑到了路明非的身边，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喜欢丰满点的女生，但这是个好姑娘啊。路明非，你可不要错过。”

路明非无语地吃着龙虾不理会两人，他又一次加深了对卡塞尔学院学生的刻板印象，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都是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