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确实有点心虚
“你是不是皮痒了?”青芜咬着牙看向灵渊,她和上神说话,他插什么嘴?
灵渊可不怵她,插着腰叫嚣道:“来啊,比试比试,正好让上神指点指点你我,如何?”
“好啊!你给我等着,不把你这竖子给打服了,对不起姑奶奶的长鞭!”青芜从腰间取下鞭子,直直的挥在地上,抖散了鞭子。
凌玖坐在屋顶上,看着灵渊和青芜满山跑,时不时的指点两句。这样惬意的时光少有,回望她这些年,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处理天界的难题,时不时的还要领兵打仗。就这么,普普通通的虚度光阴的日子细数下来,几乎没有。凌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仔细想想,应当是过得挺清苦的。
幸好她还有青芜,她自愿留在南陵山,不回天宫,时不时的过来看她,替她扫去院中的落叶。
青芜是第一个,愿意待她好的人。
两个人掐架,一打就打了一天一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各自收了兵器,坐在凌玖的院子里,嘴上争输赢。
凌玖忙着看一些卷宗,任由他们在外面吵。反正吵累了,他们也就消停了。
只是外面的吵闹声很快就停了下来,看他们的架势,不吵个三天三夜是不会停的,怎么这时候停了下来?
“上神可在家?”段衡在议事殿那边听说凌玖出关,连忙带着段泽川来了南陵山,毕竟段泽川的病早点医治就能早点好。
“在的,上神里面看卷宗。”青芜指了指凌玖的书房,看着段衡纳闷道:“段先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还带着个生面孔?”
灵渊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上神这里都是一些亲近的人才会来,陌生人一般不让进。”
段衡也知道,凌玖性情冷淡,不喜热闹。就连住所也是找了这样一个安静远人的地方。可是他就一个孩子,也舍不得他就这么一直消沉下去,无奈之下也只能来劳烦凌玖,希望她不会介意。
“实不相瞒,我也不想打扰上神,不过我这儿子……”段衡看了看一直捣鼓皮影的段泽川,面色难看,“为人父母,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这么疯下去。眼下我除了来找上神,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医治了。”
天界医者众多,可是医术高明之人乃是凤毛麟角,除去凌玖与广白,便没几个能叫的上名字的。段衡也是没办法。
青芜撇了撇嘴,“好吧,我去叫上神。”
灵渊则是和段衡一起留在院中等候,他看着段衡,总觉得心中不快。面无表情的发问,“段先生前段时间干什么去了,连上神受伤也不来探望?”
段衡叹了口气,眉目间尽是疲惫,他好像就在这段时间内老了许多。听见灵渊问起,他默了半响才开口,“上神下凡时,我原以为有天后看护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我告假回灵山,就是为了参加我儿婚礼,可谁曾想,大婚当日,新娘却没了。我这儿子经不住打击,从那之后就有些疯疯癫癫,整日里都自言自语,还爱学一些小玩意。”段衡拿过段泽川手中的皮影,递给灵渊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好事,想着他能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毕竟我们的日子太难熬,学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可他却像是丢了魂一样,日日嘀嘀咕咕,总觉得人家姑娘还在。”
段泽川被抢走了皮影,也不恼,接着从袖中掏出一支玉钗来,对着墙面笑了笑。
灵渊看得直皱眉,他不懂情爱,只是看着段泽川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疯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自然是没空过来。他对段衡也没了什么怨气,反倒是有些同情。
青芜一路小跑进书房,只看见凌玖伏在案上写着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凌玖制止。
“我都听到了,等我写完就出去。”
透过六角窗,凌玖看见院子里冲着墙傻笑的段泽川,到底还是有些心虚,落笔的速度又快了些。
在她看向段泽川的时候,段泽川同时也看向了她。
庭院光影灼灼,草木繁茂,那人青衫长发,似风如水。
恍惚间,他好像就看见初九站在自己面前,正要走上前去,却见那人抬头。一张与初九完全不同的脸。
段泽川呆呆的站在原地,质疑自己,是过去太久了吗?自己居然连初九都会认错了?如果初九知道会不会怪他?
凌玖注意到他的眼神,等写完最后一笔,抬眸看向他。
不禁疑惑,他怎么这个眼神?像是已经认识自己许久了一般,可明明她和他是第一次见。在禁林时,她乔装打扮,他不可能认识她!
“叫先生久等了。”凌玖收起思绪,来到院子里。
“没有没有,你忙就先忙着,我在这边等一会也没什么。毕竟我来也不是因为正事,不能再耽误你办事。”段衡连连摆手,他都有求于凌玖了,哪儿敢听这话?
他拉过凌玖,上下打量,“上神的伤可大好了?我先前实在抽不开身,不是有意不来看你。我给你带了礼物,向你赔罪!”
凌玖拍拍他的手,觉得段衡现在这样有点好笑,哪儿有师父要和徒弟解释的?原本那些伤也就不打紧。
“先生和灵渊在院子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没想过要怪先生。”凌玖请他放宽心,她没那么小气。
段衡挠挠头,主要是这满院子的人呢,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他一把扥过段泽川,把他推到凌玖面前。
“既然上神都听到了,我也就厚脸皮的求求你,给这小子看看。自从那个女娃没了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你看看能不能治?”段衡看向凌玖,眼里满是期待。一个老父亲带着自己的孩子,跑来求自己的徒弟,这说出去都叫人笑话!可他也实在没别的办法。
凌玖凝望了他半响,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面上带了几分笑意,答应治好段泽川。
救死扶伤,本就是她学医的初心,无论是谁她都会救的。
何况段泽川变成这样,与她脱不了干系,于情于理她都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