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跨年
于楚月对于白是无条件的信任，也就是说，刘星竹应该对自己不存在威胁，也或者说，刘星竹身后的仙家不及她的仙家本事大，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于楚月转念就又想起了白卿，记得当时在她身边的时候，他的的确确还就是一条蛇而已，但今天他头上的那两个小角昭示着，他已经由蛇化虺，造化不小。
王悦今日虽说是自做主场，过程也是艰难了一点，但结果是好的，四份功德也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现在于白也结束了闭关，所以之前答应王悦的事儿，于楚月也是准备兑现。
可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于白给否决了。
“楚月，这是等价交换，你大可不必感觉亏欠她的，而且她的这种情况，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到她，你知道让她如愿，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四份功德远远及不上……”
于楚月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想要帮助王悦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还需要她修罗地府走一遭。
作为弟马，必要的时候也可唱词请阴兵，但闯修罗地府，岂是说闯就闯的，就现在的于楚月，根本就用不上‘闯’这个字，那是妥妥的有去无回。
这样一来，于楚月想要帮王悦，无异于搏命。
于楚月也不准备噎着瞒着，直接就把情况都跟王悦说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但需要给于楚月成长的空间。
本以为王悦会失落或者愤怒于于楚月的言而无信，没成想，王悦就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着急’，然后就是继续给于楚月做饭。
“你不生气吗？我之前都答应过你的。”
“为什么生气？你也从来没有骗过我啊，再者我跟在你身边，也让我感觉我跟正常人无异，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再等一等，等到你足够强大以后，我就能如愿，反正我就是赖上你了，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就是，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今天这事儿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咱们把这事儿翻篇行不行？”
于楚月：…………，就完全没想过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哪怕不是歇斯底里，也得是情绪低落，依旧拿着铲子扒拉的起劲儿是什么操作？
虽然王悦的反应在于楚月的意料之外，但已经答应了的事儿，她就会尽力去做到，要说以前算是助人为乐，现在于楚月已经把王悦当做了一种责任，谁叫她已经收了王悦给的福利，就算是于白跟她说了，眼下的回报和将来的付出不成正比，于楚月也是决心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简单且平淡，于楚月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另一边的庄尚则是听话，乖乖的每天等着于楚月的电话，最终都是等了个寂寞。
时间一转就来到了年，与往年不同，今年于楚月多了王悦的陪伴，也是感觉年味儿浓了不少。
王家那边也是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起初王悦都是拒绝，于楚月也从没干涉过王悦的行为，扪心而问，要是她和王悦换位，她也做不到大度，是不甘心沦为工具承受痛苦，也是因为得不到该有的亲情爱护。
大年三十儿年夜饭，这边饭菜刚摆上桌，于楚月和王悦才开始动筷，王悦的电话再次响起。
许是积攒的情绪达到了顶峰，王悦脸上原本喜悦的表情一扫而空，拿起手机直奔厨房那边的阳台，并不是特意背着于楚月，而是不想因为她的关系，影响了于楚月跨年的心情。
可于楚月还是清晰的听到了王悦的说话声。
“咋了？母爱无处释放了，响起我来了？”
“别拿你是我妈说事儿，到底是谁欠谁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想我，担心我，你们自己听听这话假不假？说到底你们不就是缺一个坐在供桌上，让你们祈求来年财源广进的吉祥物吗？别竟捡好听的说。
也别总拿钱吓唬我，有胆子你们大可以试一试，看看到最后谁先服软，记住，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给我发消息，否则后果你们自负！”
好久没再听到王悦的说话声，过去十几分钟以后，王悦大概是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折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你怎么没吃饭呢，等我干什么，快吃饭，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看王悦像没事儿人一样，于楚月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心疼，也对王家升起了厌恶。
像是想要哄王悦开心一些，于楚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谢谢楚月姐。”
王悦灿烂一笑，让于楚月只感觉对面坐着的可不就是一个小太阳，一切不好的情绪都能在这一笑里烟消云散。
“楚月姐，你们这一行，过年节的都不需要上供什么的吗？”
于楚月其实也挺疑惑，过年之前，黄老太也曾打电话给她，准备带着她一起去置办一些东西，都是过年供奉需要的，怕于楚月不懂才想着带着她一起，可于白几人告诉她，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老规矩，每天至少三炷香即可。
随着学习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于楚月也是知道，像她这样有五路仙家坐镇的堂口，上香也至少要有五注，可从头至尾，于白只要求她上三注香，而且常仙她一次也没见到过。
于白的解释就是，时机未到。
“嗯，我的堂口有些与众不同。”
于楚月心里这般想的，嘴上也就这般说了，不了解于楚月的人会以为于楚月这话是在炫耀着什么，但王悦知道，于楚月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体质特殊的原因，有的时候，她能在于楚月的身上嗅到一丝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极淡，但确确实实存在。
不知这种情况为何出现，但王悦自始自终都知道，于楚月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本想安安静静跨个年，但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被一个电话打破，看待来电显示上闪着庄尚单位名字，原先被遗忘的事儿终于被于楚月想起来了，她还差庄尚一顿感谢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