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生的拉姆
夜晚的曙光城是璀璨夺目的。
即使已然是深夜时分，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座城市，依旧散发着耀眼的活力。
远处的那些摩天大楼上，各色的霓虹灯尽情地释放着光彩，空中巨大的投影广告展示着自己婀娜的身姿。
即使只是遥遥望去，却仿佛能看见那狂欢的派对，听到那喧嚣的人声。
不过，此时的莱特街上远没有那繁华，这里的招牌早已偃旗息鼓，失去了平日里的张扬。一阵夜里的冷风刮过，逗弄着路上不知何人丢下的垃圾。
街边上的那几盏路灯，还在顽强的亮着，吸引了几只小虫子不知疲倦地撞着灯罩。
昏黄的灯光投射在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上。
提姆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出于理性的逻辑，他相信自己绝不可能有精神分裂症，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格。
但所有的事实，似乎全都指向了那个绝无可能的可能。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难道真的有第二个人格？”
提姆如同陷入了一个不可名状的状态，嘴里不停念叨着。
“我当然是你了，或者说另一个你，不然你要怎么解释我的存在呢？”赵曜的低语在他耳旁响起，引导着他滑向预设好的深渊。
提姆又沉默了，是的，他要怎么解释这另一个意识呢？
他既不是某个生物，又不是某段病毒程序，却又能实实在在地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简直就像是自己身体中诞生的另一个意识。
“你真的是我的第二个人格？可为什么，在这之前我从未发现过你的存在？你就像是从我身体里突然冒出来了一样。”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我曾经只不过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只是恰好在这个时机破土而出了罢，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指引吧。”
“这样吗，所以说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到世上吗？”
提姆好似就这么接受了自己精神分裂的事实，对赵曜的解释也不多加怀疑。
毕竟，一个机器人竟然会精神分裂就足够离奇的了，谁又能说清楚这个新的意识是何时诞生的呢。
“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按照人类的说法，这一天应该是称作我的生日。”赵曜顺着提姆的意思就往下接话。
看来自己好像还真把这个机器人给忽悠住了，他已经默默的接受了自己有第二个人格这件事情。
这也与赵曜牢牢地把握住了身体的控制权有关，提姆现在基本上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只能单方面的接受来自赵曜的信息灌输。
再加上那些无法解释的铁一般的事实，提姆脑中的逻辑链已经彻底被赵曜玩坏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赵曜趁机开始套这个机器人的话。
“我叫提姆，你呢？你有名字吗？”提姆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了，竟开始主动找赵曜聊起了天。
“没...我没有名字......”
“既然你我同为一体，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了。”提姆似乎起了兴致，“我叫提姆，那么你就叫拉姆好了！”
“哦...好...好的......”
“虽然晚上发生了难以理解的状况，但我的任务...或者说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拉姆，先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我吧，我必须先完成‘大人’他交代给我的任务。”
赵曜心中一动：“任务？什么任务？”
提姆回应道：“我要回到刚才那个事务所，读取他们的记忆，确认他们是否跟一起事件有关。”
“什么事件？”
“抱歉，我无法透露有关于此的任何消息。”
“你刚刚提到的‘大人’又是谁？”
“抱歉，这个问题我同样无法回答。”
“为什么？即使是我也不行吗，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诞生第二人格，但我清楚的是，每一个人格都具有他独立的意识。”
“虽然你现在能操纵我的身体，但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依旧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具备着不同的思维模式。”
“在无法确认你是否能对‘大人’保持忠诚的时候，我不会告诉你有关于此的一切消息。”
赵曜在心里皱了皱眉头，这机器人的警惕性还挺高，对于最重要的信息不肯透露半点。
更重要的是，他仍然惦记着继续调查事务所，这就成了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提姆可能不清楚，但赵曜的心里是门儿清的。自己能呆在这具身体里的时间并不长，充其量也就晚上的几个小时。
就算今天自己强行干涉，让他无法对事务所开展调查，那么今后肯定也会在某个时间点再次卷土重来。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将不得不再次附身于提姆身上，但这么做无异于自爆线索。
因为提姆会发现，他所谓的第二人格，总是出现在他来到万能事务所执行任务的时机。
这就是摆明了告诉他，他那个所谓的第二人格以及万能事务所，全都有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打消提姆对万能事务所的怀疑，并且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异常。
赵曜虽然对提姆所说的“大人”很感兴趣，他也可以使用一张铜级万能卡，指定抽取一项能力，让提姆把他知道的全告诉自己。
但在能力的持续时间结束后，反应过来的提姆势必会质疑起自己的存在，现在这点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的信任，将不复存在。
唉，赵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了确保事务所能安然地度过这次危机，自己只能先暂时放弃使用能力，对提姆背后势力的进行探查了。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但请你相信，我对那位大人同样是忠诚的。”赵曜对提姆说道。
“这不由我来决定。”提姆冷冷地说道，“好了，快把身体的操控权还给我，时间耽搁的太久了，我必须继续完成我的任务。”
“呵呵，别急啊，我的好哥哥，按照人类的叫法，我似乎应该这么称呼你才对。”
“不如，就让我来帮你完成这个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