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缘由

陆雪雁？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但这个名字，苏禹从师尊与方源师祖口中听到过许多次，知道对方正是叱羽门的掌门，同时也是陆久之母。

苏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救自己。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便随着苏禹的意识，一同消失。

灵源与命轮接连自爆，再加上燃寿所带来的损耗，让苏禹已经无限接近于油尽灯枯。

青年虽然已经离去，但自己能否度过此劫，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想要自救，起码要能够从昏迷中苏醒，否则的话……

他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自己能不能苏醒，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外界。

陆雪雁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待在原地，如同那青年一般，将这片区域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看来，他确实通过某种方法离开了这里。”

喃喃自语一声后，陆雪雁转身融入虚空，整片区域再次归于寂静。

然而……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那深埋于土壤中的灰色小印，依旧是毫无动静。

与此同时，处于小印内部的苏禹，此时身上正发生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变化。

荒芜空间中的灰气已经散尽，但位于空间中心的无字石碑，此时却散发出阵阵诡异之芒。

这光芒好似具备某种牵引之力，不断将昏迷中苏禹身上血液吸引而来，融入到石碑当中。

随着血液快速流逝，苏禹本就已经老朽不堪的身体，逐渐干瘪而下，看起来宛若干尸一般，呼吸更是变得若有若无。

嗡~！

当苏禹身上最后一滴鲜血被石碑所吞噬后，无字石碑蓦然一震，上面竟是逐渐浮现出字体。

字体呈现猩红之色，好似由血液凝聚而成。

具体含义，无人知晓，因为上面所出现的字体，非中域文字，甚至不是天堑大陆已知的任何文字。

更严格的说……

与其称这些字体为文字，不如说这些字体更像是某种符箓。

几乎在猩红字体出现的同时，宛若干尸般的苏禹，升空而起，飘荡到石碑上方。

红光于这一刻绽放，飞速的扫过苏禹全身，渗透到他全身毛孔当中，遍布细胞、筋脉……乃至于识海。

“——”

无声的呵斥声自识海内响起，红光一顿，好似有一双眼睛凝聚而出，看向识海之上的神祇。

神祇无言，但介于虚实间的形体，在这一刻却越加趋近于真实，仿佛随时都会从虚幻转为真实一般。

红光中传出似有似无的呢喃，呢喃之声无法理解，但其意自现：

天道化身？

“我与他之间的道，谁对谁错，此尊神可以代他进行判定。”

“我错，则他从内魔化作内神，对我取而代之，再活一世。”

“他错，我则可以将内魔吞噬，魔道无缺，强我向魔之心。”

“此神是劫、亦是机缘！”

“同时……”

“也将是我今生之途的见证者。”

隐约间，苏禹曾经立下的誓言，于识海当中响起。

原来如此！

红光中的眼眸，闪过一抹异色。

以天道所铸无暇证道自身有缺，再以自身有缺夺天道之意。

订下这种必输的赌约，实在是不知死活！

只要外界这小子一死，这尊本不该存在于此的神祇，会立即跨越时间长河走出，成为真正的天道化身。

有趣！

又是谁将这尊天道化身，丢入时间长河的呢？

这小子，又为何能活着跨越时间长河？

祂这么做的目地又是什么？

这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居然任由无垢魔体成长到阴阳二境，距离第二步仅差一步之遥。

无垢魔体一旦踏入第二步，便会成为天道魔躯，让天道成为极为特殊的生灵。

如若是本界天道还好，可一旦被外界天道强占，后果不堪设想。

嗯？

红光目光一转，从神祇身上转向识海深处。

在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枚虚幻之种的气息。

当看到虚幻之种时，红光中的诧异情绪，变的越加浓郁。

那是……

自己的气息？

将其丢入时间长河的是……

自己！？

不可能啊！

凭我是如何做到的？

别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哪怕是自己生前，也无法干涉非成道之界的时间长河。

不对！

是他自己！！

将虚幻之种浏览一番后，红光中的意识突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所做的只是在祂成为天道化身后，护住其真灵，让他保有最后一丝清醒而已。

剩余事情，都是他的不甘所致。

他能以第一步的修为跨越时间长河，完全是因为其天道化身的特性，而他记忆没有被时间长河洗去，则是因为自己护住他真灵的缘故。

两种因素的意外结合，才让他成功跨越时间长河。

否则在真灵重置的情况下跨越时间，他只会沿着曾经道路再走一遍。

如无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在时间长河的某一点，同样得到了自己的传承之印，不过大概率是在天道影响下直接摧毁。

而以自己的性格，必然会因此与天道产生芥蒂，从而想方设法的给天道添堵。

自己的随手而为，反而被这小子无意识的利用起来。

有趣！！

这小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