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换老师

把圣子送去参加外宿活动后，我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早晨，我呆呆地望着镜子，叹了一口气。

就算角田副校长叫我放心，他也不可能整个晚上都盯着圣子吧。

角田副校长的话和圣子的控诉萦绕在我的脑海。

这一天，在小爱妈妈的召集下，牵牛花班的家长聚集在了市民中心的会议室里。小爱从上个月起就不来上课了。

这次我们的议题是所谓的“户外授课”，大家都担心老师的授课质量。

小爱的妈妈对教育系统比较熟悉，在家长会上一直引领大家发言。我找到她商量了圣子在学校受到侵害的事。

“圣子妈妈，你是怎么想的呢？”

“嗯，这个嘛，哎……”

我不能让朋友一个人去——我眼前浮现出圣子出发前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说也没关系，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

圣子马上就要结束外宿活动，回到家里了。

我直接赶到了车站。车站大厅里放学回家的高中生和买东西的人来来往往，我在人群中看见圣子从闸机那边跑了过来。

“你回来啦。没事吧？”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背着书包的女儿，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角田副校长从闸机那儿跟着走了过来，微笑着和我说：

“平平安安，孩子们都玩得很开心。”

“这样呀，谢谢您照顾。”

一旁还有其他孩子的母亲，随便寒暄几句后，我们就离开了。到家后不久，我接到了角田副校长的电话。

“这两天我一直在观察圣子，高木老师的行为举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觉得没关系，我们再观察观察吧。”

“角田副校长，什么叫观察观察啊？”

孩子在控诉老师的摸胸行为，角田副校长所谓的“没关系”很难让人信服。而且，一晚上的观察如何能得出“没什么问题”的结论呢。

“我作为家长很不放心，能不能换个女老师辅导圣子呢？”我没有直接要求换班主任，只拜托换一个老师来辅导，但是角田副校长却显得有些为难：

“您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学校这边也很难协调。我们再观察观察吧。”

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这回答也太敷衍了，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我跟小爱妈妈说了之后，她表示愿意陪我一起去找老师。孩子爸爸总是出差，对于有些胆怯的我来说，她的陪伴十分可贵。我们约好星期四在校长办公室和角田副校长谈话。

小爱妈妈消息灵通，她告诉我高木老师在之前的学校也出过问题，甚至曾把牛奶瓶扔向学生，差点砸到孩子。我还是初次了解到这些事。

“您的要求我了解了，但突然的人事调动是很困难的。我们会讨论的……”

“副校长，现在这可是紧急情况，您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只好坐在这里等了。”

小爱妈妈的坚持给了我勇气。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想让高木老师和我女儿再有任何接触，请帮我们换一个老师。”

我十分诚恳地请求道，最后终于得到角田副校长“傍晚之前给您回电”的承诺。

回家后，角田副校长如约打来了电话。

“学校同意了您的要求，明天辅导圣子的老师就会换成女老师。”

“太感谢您了，我想这下圣子也能安心了。”

我对角田副校长表达了谢意，挂断电话，然后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客厅里的圣子。

“明天负责你的老师就换成女老师了。”

“太好了……”

自那天回家控诉以来，圣子第一次流露出放松的表情。

虽然之前经历了种种不快，但问题已然解决。

然而，圣子却是在那之后，才真正说出她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