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请说出你的梦想（×）悲惨（?）
同情这东西是很廉价的。
在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的情况下，谁都可以泛滥自己的同情之心。
刚才还同情秦淮茹的围观群众。
一眨眼又开始同情张建业、牛爱花母子俩了。
秦淮茹说自己惨，围观的顺耳一听，拍着大腿哎哟那是真惨。
一个寡妇多难啊！
牛爱花、张建业母子一唱一和，更加高明了。
一个惨字没有，句句都是惨。
秦淮茹那点卖惨实在是不够看了。
群众们表示我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秦淮茹卖惨总喜欢又美丽又柔弱又可怜的样子。
但仔细一打量，秦淮茹皮肤白皙脸颊丰满。
身材也对比一般女性更显一些丰腴。
身上穿的衣裳看着半新不旧还打着补丁，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显眼的补丁。
再对比那就差抱头痛哭，却坚决不说自己有多惨的母子俩。
牛爱花看着身材高大，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只是骨架子大。
对比秦淮茹略显圆润的鹅蛋脸，牛爱花脸颊凹陷颧骨略突。
没有让人觉得凄苦刻薄，都亏了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显得利落干脆风风火火。
再打量别的地方。
最难保养的就是手。
秦淮茹的手看着就肉嫩白皙，因为干钳工指尖有些薄茧。
牛爱花的手掌蒲扇一般大，上头却到处是厚茧皴裂，一看就是成日干活没个歇才有的。
秦淮茹头发乌亮带油，养长了扎起来好一个温婉又大气。
牛爱花母子两人的头发都剪到耳朵旁，略显枯黄显然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看完了外表，再听听刚才他们互相说的话。
秦淮茹说家里供三个孩子上学困难。
牛爱花的儿子张建业貌似三年级就交不起学费辍学了。
牛爱花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就靠着一份扫大街的临时工养活母子俩了。
秦淮茹可是有着正经工人岗位的，这可是最光荣的铁饭碗，以后还能传给她儿子呢！
刚才秦淮茹已经是所有人当中最惨的那个，牛爱花比她还惨。
谁都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谁都喜欢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好人。
更别说里面还真有不少坚定的革命战士，当场表示这份工作谁需要谁就上。
“国家这次提供的岗位是为人民群众需要，帮扶困难群众。要我说这岗位就得给人家牛爱花同志。”
“就是，人家牛爱花同志就一个临时工岗位。那秦淮茹去不了妇联，还能继续当自己的工人呢！”
傻柱在旁边有些听不下去了。
本来说好的囊中之物，结果出了差错，这些人还非得对自己的秦姐出言不逊。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傻柱和牛爱花张建业母子俩压根不熟。
傻柱虽然有点圣母烂好人的，也不至于不管秦淮茹先紧着别人。
“瞎咧咧啥呢？那秦淮茹家里头困难的很。”
“怎么这岗位就非得给那牛爱花了？”
“那牛爱花就养他母子两个人了，人家秦淮茹要养三个孩子，还养着他婆婆呢！”
“她一个人的口粮和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活五口人。”
“那牛爱花当临时工一个月也有十二块呢！”
“人秦淮茹男人还为厂子牺牲了，就冲这因公殉职领导也得考虑一下吧！”
这年头家家户户工资透明的很，什么级别拿什么工资，规定多少口粮一清二楚。
傻柱真心觉得两个人条件差不多，当然得偏帮自己秦姐了。
张建业立马用一脸羡慕的眼神看向了傻柱。
“是啊！还好轧钢厂给足了抚恤金，又让秦淮茹同志接替工人岗位。”
“真好，虽然秦淮茹同志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但是有何雨柱同志的帮助，家里头轻松多了。”
丈夫因公牺牲是挺惨的，但张建业这么一说，大家怎么听就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要不是这年头女同胞的名声重要，还有流氓罪。
说不定现在都有人要起哄了。
傻柱也被这么一句话给哽了一下，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梗了半天才挤出了话。
“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告诉你，我单纯是因为身为邻居照顾照顾人家，这是同志间的互帮互助，你少跟我在这胡说啊！”
“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
张建业顶着一张十四岁少年脸，无辜的瞪大了眼睛。
扭头就找亲妈。
“妈，这个何雨柱同志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就有点羡慕，咱也是邻居咋不给咱说话呢！”
“何雨柱同志咋这么生气呀！”
“易中海同志还是咱们院里的大爷代表呢！他咋只帮秦淮茹啊！”
说着说着那张少年脸就开始掉眼泪。
“妈！他们咋不讲究社会主义公平呢！”
“又不帮咱们公平的讲话，又不公平的分工作。”
牛爱花同志立马挡在亲儿子身前。
眼角含泪，声带哭腔。
“没事，各位领导都在呢！。”
“你瞧，今天不就是为了补助咱们家庭困难的寡妇，专门办了这个招聘吗？”
“放心咱们领导同志肯定会公平处理的。”
“咱们社会主义就讲究一个公平公正。”
“有些人有一份工作，总不能再给一份工作吧！”
“你说是吧易中海同志，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说到这牛爱花有些怨念控制不住。
你家都有一个可以传下去的工人岗位了，非要来抢更轻松的。
那多出来的工人岗位是转给别人还是你自己卖掉？
本来是想着秦淮茹本身有个工人岗位，算调岗好操作。
到这会却变成了一个雷。
但凡你说按能力录取，考上了算你自己有本事。
偏偏易中海为了推秦淮茹稳稳上位，暗示是给困难寡妇安排的补助性岗位。
被这母子俩一通搅和变成了谁惨谁拿工作。
老谋深算了易中海，没想到自己前面的推波助澜，变成钉死自己的回旋镖。
易中海的胜券在握早不见了，笑容都变得腼腆多了。
坐在桌子后面的马主任脸拉的更长了，李书记也无语的抚了抚额。
这半路窜出来的程咬金，还真是三板斧咔咔乱杀，搅的乱七八糟。
偏偏还不能把话吞回去。
现在站起来说，我们不是为了人民考虑，不是为了给困难孤寡补助，我们现在来按实力录取吧！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还是李书记沉得住气，混到现在不是白干的。
顶着那半秃的发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热泪盈眶的冲着牛爱花亲切的慰问：
“牛爱花同志，你辛苦了！”
“你才是最需要这个岗位的人啊！”
“马主任，尽快把牛爱花同志档案调过来，争取早日帮扶到位。”
一直躲在角落里头的真胡萝卜，懵逼的想问一下自己的安排，刚想说话就被狠瞪一眼。
这才一语双关的说道：
“该安排好的，都会安排好的。”
牛爱花、张建业两人同时做作的双手捂住嘴，眼眶含泪不敢置信。
其实动作一点不慢的直接接受职位，然后感谢领导，最后感谢在场群众支持。
最后在热烈的掌声当中，此次红星轧钢厂妇联招聘圆满结束。
就是易中海笑容有点假，傻柱有点咬牙切齿，秦淮茹脸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