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做个饭怎么就败家了
牛爱花心里头还挺难受的,低着头切肉,不让儿子看见自己快掉眼泪了。
有点年代苦情剧的味了。
直到张建业试图从亲妈牛爱花同志手里抢过做饭大业。
倒也不是因为张建业有多么大无边的孝心,舍不得亲妈烟熏火燎的。
主要原因是因为——牛爱花同志那手艺实在是太烂了。
厨艺太烂,有时候并不是因为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牛爱花同志这从小家务干到大,风风火火会干的很。
五六岁已经踩着小凳子给全家做饭吃了。
但有个问题,这个时代是怎么做饭呢!
就问贫农出身的,谁家舍得用油炒菜。
那都是炖菜煮菜为主。
真炒菜,用猪皮搁锅上蹭两下得了。
这时候工业化都还在进行当中,未来那种轻薄炒锅,没钱又没票根本买不着。
调料那就更别提了。
就说基本的油盐酱醋,也就是最基本的盐酱醋保证的到位。
油脂从古至今都算得是奢侈品。
什么豆瓣酱、蚝油、麻椒、豆蔻、八角桂皮等等等等调味品,绝大部分人别说用来做菜了,见都没见过。
为什么像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吃吃喝喝就能把人勾搭上手。
因为馆子里后厨火又大锅又薄,油给的又多,调料又给的足。
不只是味觉上的享受,价钱上也非常的让人享受。
就这种情况,牛爱花同志能做出朵花来呀!
“妈,还让我来炒,我来炒。”
“咱们整点白菜梗子放一起炒了,贼拉下饭。”
这块肉可是最好的梅头肉。
肥瘦分明。
不是五花胜似五花,不管是炒主烧都是一绝。
虽然只有盐和酱,但是用肥肉熬点油,半炒半烧弄个酱香味儿酱烧也香的很。
然后分分钟就被牛爱花同志赶走了。
牛爱花同志菜刀往案板上一剁,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的败家子。
什么苦情悲伤都没了,张嘴就赶人。
“去去去,边玩去。”
“让你做饭这个家早晚得完。”
“你来烧饭,咱家明天就不用过来,娘俩一块儿喝西北风去。”
不怪牛爱花同志反应这么大。
张建业早就习惯了上辈子的炒菜方式,回回他抢着做饭,哪怕再节省再节省,那个菜那也是要用油炒的。
你说要是那种带叶子的鲜嫩青菜烫一烫,用猪油一拌搁点盐那也是一绝的。
问题是这大冬天的有啥狗屁新鲜蔬菜吃呢!
白萝卜、红萝卜、南瓜、冬瓜、大白菜。
这几样来来回回吃。
牛爱花同志的做法就是给它一剁,放清水一煮,起锅挖点油进去再放点盐。
加上那烂糟糟的厨艺水平,没有煮出猪食味儿,那都是超常发挥了。
张建业就总是偷跑回来自己做饭。
就因为炒菜挨了牛爱花同志多少收拾。
一个青菜半勺油就下去了。
牛爱花能心疼死。
现在这倒霉儿子还要炒肉吃,可给他能的。
“边去,这么大块肉当然是得炖汤了。”
“还炒着吃,你个败家子太不会过日子了。”
牛爱花看自己儿子一点儿都不觉得机灵了,开始忧愁以后娶了老婆,八成要把老婆给饿死的。
谁家这么一大块肉炒啊!
又费油又缩水。
整一大锅的水把肉切了扔进去给炖上,又有肉吃又有一大锅的肉汤。
大碗大碗的下肚,光喝肉汤能吃得肚子滚圆。
炒菜是什么奢侈玩意儿呀!
听到要炖汤,张建业就不和亲妈牛爱花同志抢了。
梅头肉不像其他部位的肉塞牙。
炖烂一些,又香又嫩。
最重要的是,只是炖汤,牛爱花同志就不会施展她超绝的厨艺。
就加水直接炖就完事儿。
熟了以后放点盐。
牛爱花同志大概是很怕儿子过来抢着干活,瘦肉切的更快了。
上面的肥沫肥肉则细细的剃了下来。
一个特别小的小铁锅架到煤炉子上。
小火一点点的把那肥肉的油给煎了出来。
等着锅里的那点肥肉彻底干巴巴的,牛爱花同志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黑陶罐子,这是专门用来装猪油的。
小心翼翼的把榨出来的那一丢丢油倒进去。
直到不能再滴出一滴了,牛爱花才重新把锅放回了煤炉子上。
也不洗锅,舀了一瓢水直接倒进去。
牛爱花同志精打细算的很。
熬完猪油的锅上头,剩下的油加水煮肉,一点油都不浪费。
然后张建业就看见美滋滋的牛爱花同志,把肉直接扔进锅里开煮。
张建业的老毛病又犯了。
“妈,你焯个水呀!”
“把这肉在锅里过一道水捞起来,等下炖出来的汤才会又鲜又清亮。”
美好的提议换来了河东狮吼。
“你给我滚犊子,好好的一锅肉汤第一道水还给倒了。”
“刚才熬猪油还剩下油在锅里头呢!”
“这么好的油水,你还要倒了。”
“这猪肉的肉味儿都被你全浪费了。”
牛爱花同志是第一万次在心里思考,自己儿子这都哪来的臭毛病。
这吃的喝的讲究太多了。
张建业被亲妈一顿呲,终于闭嘴了。
直接炖就直接炖吧!
反正也不损失啥。
又不是外国人没阉割过的猪肉,系统出来的应该是正经肉,不至于那么腥臊。
正好刚才瞧见牛爱花同志舍不得把肥肉直接吃了,那是剃得干干净净的。
就剩下纯瘦肉切成小块炖汤。
顶多是刚才熬猪油剩下的一点油花在里头。
那炖出来的肉汤也是绝对鲜美又清亮的
系统里头抽奖出来的确实是好品质肉。
没一会儿那股肉香味儿,就在屋子里头蔓延开来。
张建业咽着口水,两只眼睛瞪着锅都快凸出来了。
只能晃晃脑袋,去整脑子里的系统转移注意力。
这炖肉一时半会儿可熟不了。
果然还是炒肉好,炒肉快。
切片下锅一会儿就熟了。
这炖肉得炖好一会儿呢!
继续拨弄脑子里的通共系统。
依旧不懂为啥叫通共这个名字。
明明不就一抽奖大转盘嘛!
这系统还没摸索出一个四五六呢。
后院突然响起了许大茂的鸡叫声。
“我鸡呢,我鸡呢,谁把我鸡给偷了。”
窝坐在门槛上的张建业眨巴眨巴了眼睛,总有一种大戏拉开帷幕开场的感觉。
而在四合院里也确实是唱起了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