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不做交易！

“我是高俅，毕业于崇明根宝足校，一直在东亚梯队踢球……”

在这个拥有180多人的QQ群里，高俅亮出了一张与徐根宝的合影。

尽管徐根宝在中国足坛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也不能让所有人相信他的身份，随之而来的还是一轮质疑：

“不是，你真叫高俅啊？”

“兄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好高俅，我是李惠堂，我们两大球王一起拯救国足！”

“拜见高太尉！在下柳复生，我带着我的兄弟张俊决定追随太尉，一起为大宋蹴鞠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

两世为人的高俅，城府涵养非比寻常，怎么会因为这么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语就恼羞成怒？

何况，他也已经了解，这群年轻人都是热爱足球的。

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他亲眼看着这个QQ群从最开始的个位数成员，迅速增长到了接近200人。

有人介绍埃瓦尔俱乐部的基本情况，也有人手把手带领群友们实际操作。

毕竟是远隔重洋的两个国度，完全不同的两套经济体系。想要成为埃瓦尔的股东，程序并不简单，不仅要填写各种西班牙语的文件、表格，还要进行货币转换——付款时只能通过visa或万事通，对于已经习惯了网银和支付宝的中国网友来说很不方便，交易中还存在不小的风险。

所有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群主和管理员在公告和聊天里一直都在强调，这次募捐纯粹是出于对足球的热爱、对小球队的支持，不是什么投资理财，以后也几乎不可能拿到任何经济回报，他们甚至还开玩笑地评价自己的行为是“费劲给西班牙人送钱”。

所以对于几句质疑，高俅一点都不恼怒。他只是轻轻点击了一下鼠标，将自己这几天拍摄的一段视频上传到QQ群之中，然后缓缓打出一行字：

“这是我最近的训练视频。”

在视频里，他只是如同1000年前在端王爷面前展示身手时一样，用身体各个部位将皮球颠成一团上下翻飞的灵动虚影，最后又用一记极其潇洒的侧身凌空，把球抽向球门死角，结束了这次精彩表演。

总时长只有短短一分钟，群里却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高俅又缓缓敲出几个字：

“我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点天赋吧？”

昵称叫做“chenrain213”的群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你这叫一点天赋？”

他还没来得及打出第二行字，就有一位叫做“合肥小曹”的群友紧随其后：

“你的球感完爆我罗，只在煤老板之下啊！”

另一位“且听风吟”则更加言简意赅：

“高球王牛逼！”

虽然野球场的大神未必能够在竞技场立足，但这短短一分钟的视频，却已经能够让大部分群友信服。

至少……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骗子。

冷静下来的群主“chenrain213”很快给出了回复：

“虎扑好像有几位专门常驻西班牙报道西甲的记者，我帮你联系一下。”

高俅也亮出了自己的最大底牌：

“如果他们接受我入队，我可以帮他们填补全部172万欧元的窟窿。”

当前欧元汇率差不多是1：8，172万欧元，也不过才1300多万而已。

既然已经选择足球这条路，他完全不在意花光自己的初始资金！

只要能够登上一个正式平台，他有信心征服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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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大气粗的高俅，并没有等到好消息。

明明穷得揭不开锅的埃瓦尔俱乐部，在第一时间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们是热爱足球的巴斯克人，不会与任何资本进行不光彩的交易！”

西班牙的巴斯克人，向来以顽固闻名于世，在这片地区，甚至还拥有一支坚持传统、只用巴斯克族球员的俱乐部——毕尔巴鄂竞技。

在这个全球大开放大融合的时代，这样的传统绝对是逆流而上、格格不入。但毕尔巴鄂竞技不仅延续了100多年，而且始终在西班牙足坛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历史上一共赢得西甲冠军、24座国王杯冠军，总冠军数仅次于皇马、巴萨、马竞三强，是当之无愧的西甲劲旅。

虽然埃瓦尔不是毕包这样的大球队，但他们依然坚持自己的经营底线，否则早就可以搬去富庶的大城市，获得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了！

他们确实渴望获得资助，但绝不愿意随便接受来历不明的球员！

他们亮出了底线：

“除非你接受试训和考核，并且达到我们的标准。”

看着传回来的消息，高俅微微一笑。

虽然并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但至少有了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他看过埃瓦尔这个赛季的比赛集锦，虽然带了一点西班牙球队的技战术打法，但毕竟还是细腻不足、十分粗糙，就算自己目前还不是巅峰状态，双脚技术也足够在这只球队占据一席之地。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护照和签证什么时候才能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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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日。

“比赛结束了，比分定格在1-7，我相信对于所有的巴西人来说，这是令人痛心的时刻！在这一刻，整个巴西，不管是在大街小巷或者在任何的一片海滩，所有的巴西球迷都在哭泣，都在默默祈祷……”

看着电视画面上掩面痛哭的巴西球员、以及整座球场失魂落魄的本土球迷，高俅微微耸了耸肩膀。

作为2014年世界杯的东道主，桑巴军团一直都梦想重夺大力神杯，但没想到在德意志战车的强力冲击之下，他们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本届世界杯已经进行到了半决赛阶段，最大的冷门在东道主——五星巴西身上爆发，如此巨大的分差也让全世界为之震惊。

看着意气风发的德国球员，高俅抿了抿嘴唇。

如果没有意外，最后的奖杯就是日耳曼人的囊中之物了。

距离他开启登陆西甲的计划，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护照和签证终于成功申办了下来。

为了给自己增加谈判的筹码，他一共购买了4000股，合计花费20万欧元，折合人民币接近160万，一下子花掉了个人存款的8%。

正是由于这笔“巨额资金”的强势注入，埃瓦尔提前完成了筹集资金的目标，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新赛季的准备工作中。

高俅并非胡乱花钱，而是他深深明白：人类社会的潜规则都是共通的。

尽管埃瓦尔信誓旦旦地声称“绝不徇私”，但当高俅把真金白银转到俱乐部的账户里之后，他们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礼貌……

只不过依然保持了底线：

“即使你的训练视频再出色，也必须接受我们的专业试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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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

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高俅终于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地。

在虎扑体育常驻西班牙记者付彧的陪同下，又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他才得以从马德里顺利抵达了位于北部的巴斯克自治区、吉普斯夸省、圣塞瓦斯蒂安市郊区的埃瓦尔。

尽管已经知道埃瓦尔只是个弹丸之地，但走出火车站的高俅还是有些心理落差。

这个地方不能叫做县城，或许更接近于乡镇？

埃瓦尔只有2.7万常住人口，说他是一个乡镇，可能已经很礼貌了……

整座城镇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也没有鳞次栉比的繁华商圈，只有一片安静的街区，大街上也看不到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整体而言是一个安静的乡下地方。

“看，那就是埃瓦尔的主场，官方名字叫做伊普鲁阿……市立球场。”

年轻的女记者伸手指向一座小巧玲珑的球场，高俅目测了一下，这座球场距离最近的一栋公寓楼，大概只有不到50米，楼上的住户完全可以坐在自家阳台免费欣赏比赛！

一路相伴而行，高俅也对这位记者有所了解。她是四川外国语大学成都学院西欧语言学院西班牙语专业2009届毕业生，毕业之后独自一人来到西班牙留学，怀揣足球梦想的她在完成学业的同时，还先后在网易体育和西甲联赛官网兼职工作，并代表网易体育前往南非参与2010年世界杯的报道工作，毕业之后，又成为虎扑体育驻西班牙记者。

此次陪同高俅，虽然是虎扑体育的安排，但明显属于额外加班，不过付彧一路以来勤勤恳恳，毫无抱怨，而且时不时开个玩笑，调解一下气氛：

“我已经接到了马德里竞技的offer，以后会负责俱乐部中文媒体的发布和运营，在新赛季我们可就是对手了！”

高俅却反向挖角：

“付姐，你有没有意向留在埃瓦尔给我当一年翻译？”

“马竞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他的考虑很简单，埃瓦尔这种小乡镇，又没有像样的大学，想要找一名中文翻译绝对难于登天，甚至整个巴斯克大区，可能都没有几个人精通中文……

想要在西班牙踢球，总得能听懂教练说的话吧？

付彧明显愣了一下：

“这事情……我得和男朋友商量一下。”

一个是西班牙首都，著名的国际化大都市，一个却是鸟不拉屎的边鄙乡村，还要经历两地分居之苦，正常人都得犹豫半天。

高俅点了点头，自信地一笑：

“以我的聪明才智，学习语言应该很快，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付彧也笑了起来：

“埃瓦尔本地说的都是巴斯克语，和马德里的西班牙语可是差别不小啊！”

“就像你们魔都人听我们四川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