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质疑与疑虑

汀杰克斯巢都·城墙

极限战士战团第二十二连连长奥里恩·科洛曼达将自己战术目镜的焦距拉到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远处的战场。

不是极限战士、不是帝国援军、不是混沌势力、更不可能是泰伦虫族，难道是太空死灵？但他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大张旗鼓的介入这样一场完全和自己无关的战争？

大量的疑问充斥在这位连长心头，他发出的信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但眼瞅着对方坚壁清野但又于己秋毫无犯的态度，奥里恩又很难将他们和敌人联系到一起。

这支军团级别的神秘部队通过诡异的时空涟漪快速抵达战场，随即，机甲、坦克、全机械化步兵出现在在巢都外战场的各个地方，以点破面般的将潮水般的绿潮生生割裂出一条沟壑。

而型号机型各不相同的大量空军或传送或从高悬于空中的巨大战舰中飞出，以极其专业压制力清扫着整片空域。

一架整体呈军绿色，其上带有少许蓝色条纹的三角形战机带着两条白色的拖尾快速掠过巢都上空，这架战机以甚至不亚于等离子机炮炮弹的飞行速度快速的向直线上的所有兽人飞行器倾泻火力，而在这架战机后方，一队呈“人”字形的同类战机正严格依照队形清扫自己航线上的兽人飞行器，很快便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域，用兽人飞行器完全无法瞄准的极快速度通过。

奥里恩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种炫技更甚于实用的战术，因为这队战机完全不使用火控系统，而空域上下三维，这种几乎做法几乎等同于浪费火力。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更多的无人机、战机、直升机、炮艇、空中战舰甚至空中要塞悠悠的随着时空涟漪出现在空中，或者从深空逐渐降落。

奥里恩注意到，这些战机的专业性极强，但并没有很好的泛用性。空优战机快速向前机动突击，与兽人的空中力量缠斗争夺制空权，轰炸机快速点杀兽人地面部队的防空力量。而对地辅助的支援机则稍稍降低高度，释放各种包括但不限于冷冻弹、燃烧弹、震爆弹甚至某种类似时空涡流的武器来范围性的削弱兽人部队的战斗力。

而在看过空军的战斗方式之后，奥里恩已经在脑海中默默的为这支军队的“太空死灵”属性打上一个问题。以他对太空死灵这个种群的了解，它们并不会追求美感，也不会使用类似战机或坦克这类需要“人”才能操作的武器。太空死灵崇尚高效的作战方式，倾向于使用各种发达到人类无法理解的技术兵不血刃的消灭所有敌人，而不会像这样真刀真枪的降临到战场上和敌人正面碰撞。

这种战术，反而更像是某种掌握了高级技术的人类。

帝国历史上，偶然获得黄金时代技术的人也并不在少数，相传曾有两名星界军士兵，仅仅因为发现了一块STC即“标准建造模板”的碎片，就被帝国慷慨的赠予他们两位一人一颗星球。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问题在于，如果眼前这支部队是曾经因某种机缘巧合获取了古代技术的人类，那么他们的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且不说这种数量的部队存在很难不引起帝国的注意，光是他们持有技术而密不上报的行为，就足以被视为异端。

奥里恩此时倒不是要追究这支部队潜在的异端行为，毕竟他们才刚刚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并不是什么恩将仇报或者墨守成规之人。只是作为极限战士的一名连长，他不得不从这个角度进行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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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陆军，空中的战斗总是在来的更加迅捷激烈的同时，结束的也更加简洁明快。在这批神秘部队的强大压制力下，兽人部队的空中力量几乎只在转瞬之间便被尽数歼灭，而此后随着轰炸机发出怒吼，主战场再一次回到了地面。

高大的无畏泰坦将虚空盾凝聚在手臂和机甲前端，开足马力直接踏着兽人小子组成的第一阵线冲向阵中由技霸小子们驾驶的兽人机甲，并以近战的方式干脆利落的将其撕成碎片。

奥里恩不清楚这股支援部队驾驶的机甲的型号与名称，但出于对其战斗力和防护力的观测，他认为称之为泰坦并不为过。

隐藏在兽人大军中的灵能者们开始逐渐发力，而残杀者也开始派遣身边的古巨圾重型机甲加入战斗。无数兽人灵能者自甘受死，它们双眼冒光，在头颅被强大的灵能负载逐渐烧干的同时，撑起了范围性的灵能护罩，保护其下的兽人部队免遭轰炸机的无情屠戮。

在灵能者小子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撑起强大的护盾后，来自空中的死亡威胁终于淡化许多，但这支神秘部队给予的地面压力也同样严峻。

一台无畏泰坦由于战意太过高昂，不慎深入兽人阵线后方。残杀者瞅准这个机会立刻调派精锐部队对其进行围剿，但仅仅为了摧毁这样一台机甲，便需要出动一台由血斧氏族万夫长亲自驾驶的古巨圾重型机甲、三台由十几个技霸小子共同维护与操作的轻型战甲，数辆拼装坦克与不计其数的步兵小子。

奥里恩一眨不眨的死盯着这里的战况，他早已理解这种泰坦机甲使用的并不是帝国军队通用的虚空盾，兽人耗费如此大量的火力才堪堪过载那台无畏泰坦的护盾系统，这是虚空盾的承受能力所绝然无法办到的，甚至这种护盾似乎具有自动反击的能力，有一台轻型战甲就在持续不断的倾泻火力中突然自毁。奥里恩并没有观察到无畏泰坦对其发动直接攻击，因此他只能如此推测。

而随着那台无畏泰坦的护盾被击毁，而周围最近的泰坦友军也被大量兽人军队拖住动弹不得——与其说被拖住，不如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去救援他的欲望。奥里恩看着兽人部队抛出不知从哪里来的绳索，死命将那台无畏泰坦拖拽倒地，随后发出致命的炮击。

预想中的死亡与牺牲并没有发生。倒映在奥里恩战术目镜的下一秒钟，与那些部队出现在战场上时伴随的神秘时空涟漪如出一辙的，一道淡蓝色的裂隙包裹了这台无畏泰坦，它巨大的机体瞬间变得透明如薄雾，在瞬息间连薄雾也随之消散。

几乎是立刻，奥里恩注意到了战场上这个一直被他所忽略的细节——似乎没有人会真正死亡，这支援军部队的所有士兵在受到或者即将受到致命伤害时，都会被一道恰到好处的时空涟漪传送离开战场。

如此一来，奥里恩更加确定那不是太空死灵的部队，没有任何一个排骨上位者会在乎手下的伤亡——如果它们真的需要正面作战的话。太空死灵的躯体被摧毁后会立刻在安全的地穴中重建，因此他们只是不计伤亡的推进，为了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奥里恩更加确信，这大概是一支因为不明利益交换获得了太空死灵技术支持的人类部队。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成立。任凭对方再怎么表现出善意前来支援，面对这种几乎明晃晃的异端行为，奥里恩也做不到出兵支援。于是他只是按兵不动，在城墙上与其他极限战士和凡人辅助军保持安全距离进行围观，完全置身事外的观察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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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独特的光环在林远之和李军团长的座驾周边亮起，那是一个独属于焚风陆军的顶级加速支援技能“相位俯冲”的标记，启动这个支援技能的单位会获得一套纳米粒子对于载具引擎的独特短暂升级，使再庞大沉重的载具也能获得不亚于跑车的机动性。

当然，这种改造是有时效性的，它本质上是挪用装甲部队本身的弥散盾系统，来对武器系统和动力系统进行充能，并且体积越大越沉重的载具所持续的时间就越短。

因此，相比于林远之将军乘坐的“长剑级”步兵机甲，李军团长的重型坦克“伏羲加农炮”所持续的时间更短，比赛时间也就对应的由后者的相位俯冲持续时间决定。

而随着整道相位俯冲光环发出完全充能的闪耀光芒，两位在战场上比赛的将军便争先恐后的一骑绝尘而去。

步兵机甲的机动性与灵活性更强，能够依托其上搭载的双联装等离子机炮、机载导弹巢、强穿激光炮等多种武器快速而高效的歼灭敌人。而伏羲加农炮的作战手法则简单粗暴，直接狂暴的将挡路的一切轰成碎片，它强大的原子加农炮能够直接引爆炮弹落点周围数十米的范围，将这片区域尽数化作致死量辐射的汪洋大海。面对无法顾及的敌人则会直接开足马力碾过去——这辆重接近百吨的坦克在引擎组过相位猛冲的加持后最高时速可达三百公里每小时，即使只把速度提升到一半，也根本不是普通的兽人小子可以避开的。

十几个兽人战士和技霸小子开着几台打砸抢拼装坦克，转动挂载在前端的碾碎机轰隆隆的朝着两位将军的所在地开过来。

“当心点，小老弟，被那东西创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远之的步兵机甲正在高效的利用多重武器撕裂一整支兽人连队，不同于焚风陆军常规装甲部队的专业反制性，舰队的机甲部队自研发之初，设计目的便是向人工智能军团靠拢。每支军团里都需要存在多面手，长板效应固然好，但想要面面俱到就需要庞大的规模，由人类亲自操作的机甲可以在现场直接参与对人工智能军团的指挥，并且能够胜任更为复杂和多变的任务。

毕竟不是所有人工智能都拥有如同22.03.99那样几乎与人类别无二致的顶配智能。

伏羲加农炮猛地加速突进，直接翘起车头砸在一辆直奔步兵机甲而去的打砸抢拼装坦克上，庞大的重量把后者整个的战车连同那个不断轰隆作响的碾碎机都压的粉碎。在沉重的履带和重型坦克的车体下，那辆本身就由垃圾拼装而成的坦克发出凄惨酸涩的吱呀声，然后缓缓地化作废铁。

几个兽人小子抓着粗制滥造的砍刀和形态各异的古怪火器从坦克的各个孔洞钻出来，但还不及它们从重型坦克投下的阴影中脱离，就已经被蓝色的等离子火炮打成碎块。

“这几个小东西算你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会抢。”

林远之在语音频道里适时的堵住了李的嘴，随后收缩步兵机甲的两只等离子机炮形态的手臂，切换成自带弥散盾的动力铁拳。

“但这个大家伙算我的！”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万夫长和它驾驶的巨大拼装机甲，由于狂飙速度过快，林远之和李已经逐渐深入兽人阵线之中，距离最近的一个万夫长立刻调集大军前来围剿，而万夫长自己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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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杂鱼！死！”

这个吵吵嚷嚷的万夫长透过自己座椅旁的扩音器大声的吼叫着些什么林远之并不能听懂的语言，但随着身旁逐渐围过来的兽人小子们一同发出即使坐在隔音机甲里也能清楚听到的“waghhhhhh——”，他大概也能猜出这不是威胁便是战吼。

万夫长的古巨圾在体型上远大于林远之的单兵作战机甲，那是一头接近十米的巨兽，几乎要两台步兵机甲摞在一起才能与之并肩。但林远之心里清楚地很，这样巨大的机甲带来的是活动上的不便，这台由万夫长亲自驾驶的古巨圾很可能连转个身都困难，而焚风陆军自己的步兵机甲的机动性，何止灵活二字了得。

“老李！掩护我！”

深知高度只有两米见半的重型坦克在对抗巨大机甲时占不到优势的李军团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在通讯频道里和林远之扯闲篇，而是以伏羲加农炮上两种专门清理非装甲部队的副武器的猛烈开火作为回应。这辆将原子能应用到极致的坦克车身上的放射性涂层骤然绽放出强烈的辐射光辉，同时一门搭载有追踪弹头的核子榴弹发射器和两门高平两用等离子机炮对着包围过来的兽人猛地倾泻火力。

克劳德拉贡·李以其敏锐的战场嗅觉发现了一些异常，显然，这些围过来打歼灭战的兽人尽数都从属于那个万夫长的麾下，但它们的耐久度和战斗力却与之前猎杀行动所遇到的那些前线兽人将士不尽相同。虽然这些兽人依然会被等离子机炮和核子榴弹轻易地撕裂，但以李万战老兵的经验，用一发子弹就能杀死敌人还是用两发子弹才能杀死敌人，对他来说明显的就像区分鸡和鸭子。

毫无疑问的，兽人正在变强。虽然李不清楚这种变化究竟是何原因，但他多少有几种猜测。而这些猜测导向的结果，无一不宣告着，这项老友间的战争娱乐此刻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进行。

但林远之上了，老李便觉得，余裕也并非狭隘到不足以完成一场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