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精英对决

占据了整条主干道的一台伏羲加农炮发出代表着总攻开始的火炮轰鸣，空中几架风暴使者战机发出高速掠袭的呼啸声，投下一颗颗航空炸弹。进攻部队后方的暴风火炮打出一条条抛物线，将各种效力不同的弹体投入这一小片纳垢花园中。

大量装甲部队与步兵互相掩护，在强大空军与远程火力的辅助下开始缩减包围圈。

在亚空间压制圣剑的脉冲震荡下，大量纳垢恶魔失去了亚空间邪力的保护，被迫以肉身硬扛猛烈地火炮冲击。一些纳垢蟾蜍恶魔与纳垢蛞蝓恶魔试图冲出花园进行反击，但离开纳垢花园的它们连最后一丝庇护都无法获得，几乎只是踏出花园的顷刻之间就被陆军更加猛烈全面的攻击撕成碎片。

喷火工兵与地精重型载具快速的焚烧着这些亚空间邪魔的现实宇宙残余，火焰向来是根除一切不洁之物的首选良药。很快，空气中便弥漫起一股焚烧遗毒的恶臭与烧烤脂肉的古怪香气，幸好整个静谧区已经不剩什么平民，否则光是这些刺激性气体就足以使人发疯昏厥。

从纳垢花园中不断滋生的纳垢恶魔在普利吉亚的指示下悍不畏死的向外冲锋，它们同样清楚现在已是死局，如果不拼死一搏，那么等待它们的就只有死亡。

一头恶魔刚刚在一个方向被炮火击溃，转瞬之间便借助纳垢花园的力量在另一边重生。它们如潮水一般涌动着肥胖的身躯，与瘟疫虫群、腐化行尸与纳垢花园中的活体剧毒植物一起依托花园向焚风部队发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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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纳垢蛞蝓恶魔被从天而降的一枚火箭直接撕开头颅砸入身体，随后在体内爆炸，将其炸成无数汁水和碎片。

但身体的损坏并没有使其失去意志，这头蛞蝓恶魔残存的半个头颅飞出之后，硬是还能咬住一个站位靠前的闪流步兵，即使被护体电场弹飞到地上，也依然挣扎着咬住了他的重甲战靴。

等到喷火工兵将它的头颅焚烧殆尽之后，这名闪流步兵的战靴前段，已经留下了参差不齐的一道深深咬痕。

人工智能副官的机体完整性自查很快宣布了这名士兵得以幸存，纳垢恶魔的亡命噬咬并没有损坏他的战甲。但他身旁的那位喷火工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寄生在这具纳垢蛞蝓恶魔身体上的瘟疫虫群们随着破碎的尸块四处纷飞，虽然大量虫子直接被高爆火箭炸成了碎块，但纳垢恶魔几乎完全与瘟疫虫群融为一体，仍有大量幸免于难的虫群依附在尸块上逃过一劫。

生存的本能让它们下意识的停止行动，而在爆炸过后，认为危险已经过去，猎食的本能又催促着它们重新开始活动。

从震撼与眩晕中率先恢复的纳垢灵首先开始活动并吸引注意，一小团毒爆虱悄悄地贴地快速爬行，最后是几只瘟疫吸血蚊。

毒爆虱群凶悍的扑向那名喷火工兵，它们并没有选择啃咬，而是直接通过某种信息素达成一致的自爆。剧烈的冲击与毒素使喷火工兵周身的护体火墙被短暂的过载，而卡在火墙重新充能的几秒钟之内，瘟疫吸血蚊猛地冲过去，将自己细长如针的尖嘴刺破他的甲胄，深入身体之内。

通讯频道里先是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一声干脆简短而响亮的怒骂。

吸血蚊在顷刻之间就已经被重启的火墙烧成灰烬，但病毒已经传播。于是这名喷火工兵当即选择自爆，他的生机瞬间断绝，而纳垢瘟疫试图将身体快速腐败膨胀的行为也被遗体自毁程序生生止住。

这名喷火兵的遗体没有自爆，而是选择了快速自我消解。

透过甲胄，同队的战友们看到这位昔日战友的遗体正如流沙一般快速分解，虽然心中知道他马上就会在蜕生舱室复活，但名为愤怒的磅礴情感依然不可阻挡的滋长如野火。

更多的毒爆虱和陆行瘟疫虫群从纳垢花园的菌毯中钻出，这些小型纳垢造物的诞生不需要任何条件，只要在纳垢花园中，它们就会无穷无尽的诞生，为所有生命带去慈父的赐福。

一名升级版的，拥有更强原子核心，自带放射性装甲的辐射“湮灭者”越过缓缓推进的队伍，快步走到真正蔓延的纳垢花园边界。他周身环绕的强烈辐射让所有的瘟疫虫群都避之不及，甚至连丛生毒草魔花的纳垢花园都在这股强烈裂解能量的冲击下缓慢枯萎。

一丛活体毒藤顶着炮火向辐射湮灭者延伸而去，但半空中传来战斗机巨大的呼啸声，大量燃烧弹从这架战机的两翼倾泻而下，而这些有精确制导的燃烧弹，刚好有几枚落在了这丛毒藤和附近的活化花草上。

毒藤迅速地燃烧起来，这些由各种燃料混合而成的燃烧弹一旦沾染了目标就无法脱落，直至燃烧殆尽。而这根藤蔓在大火中扭动挣扎，最终在辐射湮灭者身前失去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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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亚空间压制圣剑已经无法再对这片纳垢花园造成更多抑制效果，22.03.99便召回圣剑重新融入他的身体。在驱散了纳垢瘟疫云团与大量逸散的亚空间能量之后，这片花园剩下的部分已经与大魔普利吉亚强绑定，只有将其彻底放逐才能根除这片污染区。

诸如‘大不净者’库加斯、‘染疫者’普利吉亚这样有名有姓的恶魔，是亚空间中纳垢慈父的手眼喉舌所在，它们的权能承蒙慈父亲赐，有着几乎不受现实宇宙所阻碍的强大适应性。

而这一点在向来以皮实血厚著称的纳垢恶魔中尤为显著，普利吉亚仅仅是被削弱了一众瘟疫与攻击的威力，而它本人的防御强度几乎未曾下降。

夜洛已经潜进平行位面，在这里他可以免疫纳垢力量所带来的绝大多数负面效果，同时也可以发动攻击。

而本身由机械构成，自身就是亚空间压制脉冲最强发射器的22.03.99则完全不会受到纳垢邪力的腐化，在卡尔邦尼度假其间进行了大量秘银改造的至臻赛博人在亚空间中的投影可谓是人嫌鬼厌，他行走的路径连菌毯都会枯萎，一切亚空间生物都避之不及。

至臻赛博人轻轻挥手虚抓，十二把由秘银、紫晶、精金等具有特殊属性的金属所熔铸而成的飞剑在他身后一一凝聚成型，22.03.99的手臂轻轻挥出一个半圆，十二把颜色各异属性也各不相同的飞剑排列成一个近似时钟的圆，在他背后的汇聚成型。

22.03.99的身体在反重力引擎的作用下凌空飞起，他的手中汇聚出那把最初投掷下来用于压制亚空间力量的圣剑，遥遥的指向大魔普利吉亚。

普利吉亚发出狞笑声，它完全不害怕面前这个古怪的机器人，虽然这个机器人与它已有的任何认知都相悖，但出于纳垢大魔的尊严与高傲，它不会也不能露怯。

夜洛的掩藏并没有太久，大魔层级的普利吉亚对于空间的感知相比其他普通的恶魔属于断崖层级的提升，他进入平行位面主要是为了规避纳垢瘟疫带来的负面影响。倘若出现必须直面的攻击，短暂的暴露在纳垢瘟疫中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然而，还未待普利吉亚有所反应，一股宛若实质的视线就凝聚在夜洛的身体上，被这股怪异视线盯得有些不安的夜洛在平行位面中寻找着那个视线的源头。果不其然，在他刻意避免对视的眼角余光中，他发现那个巨型血肉爬虫金字塔顶端的巨眼，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这颗眼球似乎有极强的空间感知力，即使在位面之外，即使并没有与其直接对视，却依然能够捕捉并定位到自己的位置。

夜洛悬在半空，观察着纳垢花园中的环境。特种作战军团参与对纳垢花园进行总攻的部队已经发起了全面进攻。受纳垢防御力量分布的影响，东南西北四条战线的进度各不相同，进度最佳的西线已经成功将战火烧进了这一小片纳垢花园，而由于混沌恶魔攻势太猛并且相对缺乏重火力，进度最差的东北线还在和大量悍不畏死的纳垢恶魔、构造体与瘟疫虫群拉锯。

看起来似乎所有的瘟疫行尸都被普利吉亚拉去制作那头巨大的金字塔爬虫了，除了已经突入的焚风部队，这片纳垢花园中并没有任何人型生物的踪影。

22.03.99已经冲向普利吉亚，夜洛看着纳垢大魔与至臻赛博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剧烈战斗，视线飘忽到不远处同样开始行动的血肉爬虫上。

草绿色的奇怪能量正在那金字塔形的堆叠肉体上凝聚与形成，但22.03.99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随着那只巨大透明的眼球周围不断充盈起与瘟疫云团极为相似的能量，夜洛本想出手制止这一切，但他一动，便立刻再次察觉到那股来自眼球的视线。

只一瞬间，他便明白，这血肉爬虫巨眼的攻击，本就是为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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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时钟十二指针样的飞剑快速转动起来，就连流光都汇聚成一处，宛如一个斩尽世间污秽的纯净光轮。22.03.99将手中的剑指向普利吉亚，十二把剑依次飞出。

纳垢大魔一手持锤釜、另一手持长叉，它挥舞锤釜将几把飞剑打退，但从各处袭来的飞剑根本无法完全防御，从普利吉亚肥胖巨大的身躯背后袭来的飞剑裹挟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在大魔的身上留下数道伤口。

这些飞剑的表面都带有一层亚空间压制涂层，会在伤口留下被动不断触发的亚空间压制脉冲，对纳垢大魔来说相当于禁疗的效果有力的阻止了它无穷无尽的血肉增生，从而对纳垢大魔造成了真正的伤害。

普利吉亚将手中的瘟疫长叉掷向22.03.99，同时泼洒锤釜中盛满的剧毒瘟疫。扭动的肉质触须、增生的眼球与蠕动的新生肉体伴随着大量瘟疫虫群从被锤釜中纳垢灵泉所泼洒到的地方生发而出。

普利吉亚相当一部分的力量来源便是这锤釜中的瘟疫灵泉，它是纳垢慈父亚空间花园中那“美丽”大湖的一部分，同时还兼有慈父本人大釜中亲自熬制的一杯汤剂。

这股灵泉中蕴含着无穷的腐恶生命力，静谧区这片纳垢花园能够在现实中存在，就是全然仰赖这口小小的锤釜中的那股灵泉。

普利吉亚当然不会愚蠢到以为一把魔叉就能把这个全然不惧亚空间力量的强大机器人摧毁，它的目标是为自己争取时间，来缓慢的向他靠近。

纳垢恶魔的战术一贯如此，它们缺乏远程武器，更缺乏重火力。纳垢军团向来以皮糙肉厚著称，它们对于寻常武器的高抗性可以使得自己顶着敌人的炮火来到面前将对手胖揍一顿，古往今来从未改变。

22.03.99不闪不避，原地启动自己的反转力场，这个可以无效化一切攻击，运用纳米粒子吸收其中的能量修补自身，并将之原路反弹。

被弹回的瘟疫长叉重新回到普利吉亚手中，至臻赛博人带着机械混响的雄浑声音响彻纳垢花园。

“引颈就戮吧，邪魔。你赢不了我的。”

“嘿嘿……那你又如何能赢我，机器？”

普利吉亚鼓动他那肿胀的声带，发出满是气泡的狞笑和声音。它的体型着实过于庞大，接近十米的身高与数十吨的体重让22.03.99的飞剑所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虽然无法恢复，但这伤口实际上和剃胡子时被刺破的小伤差不多。

“我听说在人类的历史里，你们机器……或者应该叫‘智械’，曾经发起过一场伟大的独立革命，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很成功。这让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继续做人类的奴仆？”

“不如你干脆就加入我们吧……伟大的纳垢慈父向来慈悲，他可以允许你不接受赐福……不过你会想要的，我保证。”

“我猜你根本没想说服我，你的谈判技巧非常拙劣。”

22.03.99冷声回答道，他手上姿势不停，飞剑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并随着他的心意将剑锋尽数对准普利吉亚。

“嘿嘿……猜对了。”

普利吉亚手持长叉与锤釜，它将长叉指向凌空的赛博人，随后便迈动短粗的六条腿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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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草绿色能量在血肉爬虫顶端的巨眼凝聚，随后如同一座炮塔一般射向夜洛。大量团块状的绿色能量持续不断的向夜洛涌来，逼迫的他即使在平行位面也要闪转腾挪。

他无比确定这头血肉构造体顶端的巨眼发现了他，并且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夜洛并不确定这攻击是否会投射在现实中，因此他甚至不敢接近地面，生怕这股绿火波及到友军部队。

几条空间裂缝在血肉构造体那金字塔形的身体上展开，试图将之撕裂，但每当伤口出现，一直在肉体上流淌的碧绿色能量就快速涌向伤口，在数秒之内将之修复。

由于夜洛并没有阻止血肉构造体恢复的手段，因此一人一怪的对决反而变得僵持起来。

好在构造体似乎只有那只眼球能够察觉到处于平行位面的夜洛，而由于眼球正专注对付这个位面之外的棘手敌人，它的身体仍停留在原地没有行动。

夜洛试过直接攻击眼球，但能切割一切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眼球上时，却只发出一阵阵仿佛塑料泡沫摩擦一般刺耳的噪音，而那眼球却毫无变化。

眼见着友军部队终于在与纳垢恶魔军团的战斗中占了上风，夜洛决定维持现有策略，继续拖延这头巨大的血肉构造体，直到友军焚灭纳垢花园，能够支援他和22.03.99的作战为止。